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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本書裡取出一張紙來,給了莊之蝶。

莊之蝶卻展讀不懂。

孟雲房說:“這是我給我老婆查的,一點沒錯,她命裡是要嫁兩回的。

別的人我倒不知生辰年月。”莊之蝶說:“那我說出三個人的,一個是唐宛兒,五七年三月三亥時生人。

一個是我,六三年十二月十八卯時生人,一個是汪希眠老婆,五零年臘月初八酉時生人。”孟雲房一一查了,奇怪的是每人只能合出一個四位數來,且不是了七言律詞的格式。

唐宛兒的是:湖海意悠悠,煙波下釣鉤。

事了物未了,陰圖物未圖。

我的是:喜喜喜,終防否,獲得驪龍頸下珠,忽然失卻,還在木裡。

汪希眠老婆的是:心慼慼,口瞅瞅,一番思慮一番憂,說了休時又不休。

莊之蝶說:“怎麼上邊全沒有寫到她們的婚姻之事?”孟雲房說:“婚姻怕只是在別的四位數里查到的,但依她們的生辰年月,我只能查出這些。”莊之蝶遺憾了半,卻又想:這倒好,如果都讓我知道了,也是可怕之事。

如果一切都是命運決定,牛月清若將來不屬於我,那我與她如此這般還罷了;若將來與我白頭到老,這就怎麼了結雙方?若唐宛兒能最後嫁我,這倒也罷了;若還是嫁了別人,我豈不明知兩頭落空還能與她再一個心思嗎?還有我,還有汪希眠老婆,甚至以後還會遇到什麼人呢?

…按《邵子神數》上看來,人的一生,其實在你一出生之時一切都安排好了,那麼我所取得的成就,所有的聲名,以及與身邊這些女人的瓜瓜葛葛都是命該如此,也就沒了多少刺

想到這裡,莊之蝶倒後悔不該查了這部書的,就說:“不查出也好,你永遠都不要查所悉的人,今這事也誰都不必告訴。”孟雲房說:“應該是這樣。

要不你也知道得太多了,眼睛也是不瞎就啞言的。

你不比我,你現在正是在中天,好好活你的快活是了!”莊之蝶只是搖頭:“我還活得快活?!”約摸過了一個時辰,夏捷的香汗回來,問候了莊之蝶,就一股仄臥在了沙發上,叫喊累壞了,讓孟雲房點一支香菸給她

孟雲房點了給她,莊之蝶說:“你也開煙了?”夏捷說:“你們男人家能享受的我也要享受享受!雲房,今吃什麼,飯做好了嗎?”孟雲房說:“之蝶來了,我們要說話的,哪兒有空做了飯?你給我們下些麵條吧。”夏捷說:“你在家涼房子裡坐了一上午,倒叫我去做飯,我不去!”孟雲房說:“不去也好,我去街上買些涼麵皮子來吃。”拿盒兒出門去了。

孟雲房一走出門後,夏捷就笑嘻嘻地對莊之蝶說:“你一定認為我在家太霸道了吧?我近在家故意甚事也不幹的。

你不知道他現在一天到黑只是鑽在那《邵子神數》裡,人也神神經經起來,我說他,他本不聽。

先是把智祥和尚當神敬,後又是說慧明那尼姑如何了不得,現在認識了一個北郊死老頭子,又崇拜得不得了,他是一個時期沒個崇拜對象就不能活了!”莊之蝶就笑了,說:“現在不去那神魔保健品廠去當顧問了吧?”夏捷說:“早都不當了!你瞧瞧那下,扔了一堆神功保元袋的。

他當時寫那些產品介紹,說保元袋裡有麝香、有冰片、有虎鞭,我就說了,一家保健品廠一天生產那麼多袋子,你是哪兒得來的虎鞭,一隻虎一條鞭,能裝幾個袋子?你是在下養著老虎還是上東北長白山捕的,你不怕公安局來查你亂殺國家稀有動物的罪嗎?!”莊之蝶就哈哈大笑起來。

孟雲房端了涼麵皮子進來問笑什麼的這麼開心?夏捷對莊之蝶說:“不告訴他,笑可笑之人!!”孟雲房也不再追究,三人開始吃飯。

吃罷飯,孟雲房卻要和莊之蝶出去,惱得夏捷不理。

出了門孟雲房就活躍起來,卻要求莊之蝶用摩托車帶他去一趟北郊的小楊莊,說是那位老者就住在那裡。

又說這老者如何神奇,好些年四處雲遊,尋訪各地易林真人,從人家那兒打探有關懂得《邵子神數》查解之法,而他之所以能入了門兒,也是老者聽了一位摸骨老太太的一句口訣才回來告訴他的。

莊之蝶也有心要看看這老者是什麼人物,帶了孟雲房一路風颳一般向城北駛夾。

小楊莊村子並不大,莊口一幢小樓,樓上涼臺上正站著了一對年輕男女。

女的正攜了小兒吃,男的說:“你吃不吃,你不吃爹吃呀!”果然就去很響地咂了一口水嚥下了。

女的就說:“你爹不要臉!”便逗著孩子說兒歌。

說的是:“二十三,祭灶官。

二十四,掃房子。

二十五,磨豆腐。

二十六,蒸饅頭,二十七,殺公雞。

二十八,貼窗花。

二十九,封糧口。

三十煺蹄兒,初一腳蹬兒。”莊之蝶就瓷眼兒往上看。

孟雲房說:“這是老者的兒子兒媳。

小兩口逗趣兒,你賣什麼眼兒?”莊之蝶說:“我是聽那兒歌的。

那後邊的辭兒多好!三十怎麼是煺蹄兒,初一卻腳蹬兒?”孟雲房說:“年三十是燒了熱水洗腳剪趾甲換新鞋呀;初一早晨小孩要給大人磕頭,磕頭時腳是要蹬的呀!”莊之蝶說:“好,好!這女的一口河南腔說這辭兒,蠻押韻中聽嘛!”孟雲房就向涼臺上問:“你爹呢?”那男的說:“在哩!”孟雲房就領莊之蝶進了院子,徑直往樓下北邊的一間屋去,果然一老頭就在那裡獨自吃茶哩。

莊之蝶進去,老者並沒有站起,只是欠身讓了座,將一隻滿是茶垢的杯子遞過來,悄聲地就和孟雲房說開來。

莊之蝶看看房子,房子竟沒一頁窗戶,黑咕隆咚,散發一種臭味。

一張上、桌上,到處是線裝古本。

孟雲房說:“這是我一個堂弟,不妨事的,您老大聲說好了!”老者又看了莊之蝶一眼,說:“你菸。”在身上找起來,找不出來,擰身伸手在上的一堆亂被中摸,摸出一包來扔給了莊之蝶,聲音還是不大地說:“我去了渭北三次,那人就是不拿出書來讓我看。

第四次去,他說看是不能看的,看是和買去了一樣的。

我就說,我可以買,你說個價吧。

那人說,我現在需要蓋房子,得二十萬。

我說這麼多錢我可拿不出的,給你四萬吧。

他說四萬太少。

與我討價還價,我加了五千。

我也只能拿出這麼多。

下午又去,他卻變了卦,我就沒有回來,再談了一夜,我說你又沒個神數書的,存下這二十三句口訣有什麼用場?他說,是呀,你又沒有這二十三句口訣,有那部書還不如有一本《辭源》、《辭海》!他說的也是。

我就說等查解出來,我複印一套書送你。

第二天早上,他同意了,我給了他四萬五千元,他拿出一個小冊子,卻失聲痛哭,說自己是不孝之子,把祖上留下的這寶貝給人了,哭得直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