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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手的意思,也何必為他人這份心?!於是在休息室的服務檯前買瓜子兒,瓜子兒卻是葵花子兒,他說:“我要南瓜子兒!”南瓜子兒不上火。

但南瓜子兒沒有了,莊之蝶記得剛才進來時離影院左邊三百米左右有家食品店的,就給門口收票的人說了,匆匆往街上跑。

五分鐘後,莊之蝶來到影院座位上,卻沒見了婦人,而婦人的小手提包還放在那裡。

莊之蝶想:去廁所了。

他甚至想到她從廁所回來後,他一定要問是不是受不了了,到廁所又去用手滿足了嗎?但是,十分鐘過去,婦人還沒有回來。

心裡就疑惑了,站起來去廁所外喚她,婦人沒有回應。

讓一個進去的女人看看裡邊有沒有人,那女人出來了說"沒有"。

莊之蝶就急了,想她能到哪兒去呢?是在休息廳裡?休息廳沒有。

他知道婦人愛逗樂子,一定是在影院的什麼地方故意藏了,等著他經過時突然跳出來嚇他的,就開始在劇場一排一排查看,在前院後院尋找,沒有。

這時候,電影結束了,觀眾散場,莊之蝶站在出口一眼一眼看,直等到劇場裡沒有一個人了,仍是沒有婦人的面。

莊之蝶慌了,給孟雲房撥電話。

孟雲房問他怎麼在婚禮中出去了再沒見人,是幹什麼去了?莊之蝶只好告訴了他一切,讓他去周家看看是不是唐宛兒提前回去了?孟雲房說他和周參加完婚禮,一塊去的周家,並未見到唐宛兒,他也是才從周家回來的。

莊之蝶放下電話,現在唯一的希望是她先去了"求缺屋",便搭出租車趕到"求缺屋",那裡還是沒有。

莊之蝶最後趕到孟雲房家,一進門就哭起來了。

牛月清眼看了莊之蝶在婚禮開始時出了餐廳,一直沒有返回,心裡就起了疑惑,因為他的所有朋友都在參加婚禮,會不會是去幽會了唐宛兒呢?但牛月清無法離開,當市長和夫人向她打問莊之蝶哪兒去了,她推託說有人叫了出去,一定是有什麼緊事吧,市長夫人就要她一定在吃罷飯後去新房看看,要等著新郎新娘鬧過房了再回去。

牛月清於夜裡十一點回到家,她一眼就看見了有人來過了臥室,心賊起來,仔細檢查了鋪,於是發現了一長長的頭髮,又發現了三短短的捲曲的陰,而且牆上她的掛像被翻掛著。

她怒不可遏了,抓起了那枕頭扔出去,把單揭起來扔出去,把褥子也揭了扔出去。

她大聲叫喊著,踹了書房門,把那裡的一切都翻了,書籍、稿紙、石雕、陶罐,攪在一起踩著,摔著,後來就坐在那裡等待著莊之蝶的回來!

牛月清等了一夜,莊之蝶沒有回來。

第二天又是一天,莊之蝶還是沒有回來。

牛月清沒脾氣了,牛月清懶得去摔東西砸傢俱了,她在一隻大皮箱裡收拾起自己的換洗衣服。

這時候,門在敲響著,她去拉開了門閂,卻並不拉開門扇,轉身又去了浴室,在那裡用洗面擦臉。

她在鏡子裡發現了一條新的皺紋,大聲唏噓,開始做英國王妃戴安娜的那一套面部按摩。

她說:“你回來了,冰箱裡有桂元,你去衝一杯補補元氣吧。

以後幹完那事,你得把掃淨才是。”但是,回答她的卻是哇的一聲哭。

哭聲異樣,牛月清回過頭來,當廳裡跪倒的不是莊之蝶,是那個黃廠長。

牛月清走出來並沒有扶他,冷冷地問:“你這是怎麼啦,生意倒閉了嗎?”黃廠長說:“我找莊先生呀!”牛月清說:“你找他就找他,哭哭啼啼跪在這裡幹啥的?”黃廠長說:“我老婆又喝了農藥。”牛月清坐下來,卻拿了鏡子照著描眉,說:“又喝了農藥?那她是肚子飢了渴了吧?”黃廠長說:“我說的是喝的農藥!”牛月清說:“你那農藥她又不是沒有喝過?!”黃廠長從地上站起來說:“她這次真的是喝死了!”牛月清身子抖動了一下,鏡子從手裡掉下來裂了縫兒,問道:“死了?!”黃廠長說:“我只說這‘102’是喝不死人的,她要喝就喝吧,拉了門出來了。

晌午回去,一掀鍋蓋,鍋裡什麼飯也沒有,我就火了,罵道你越來勢越大了,連飯也不做了?!去炕上看時,她一條腿翹得老高,把腿一扳,整個身子卻翻過來,她是死得硬梆梆的了。”牛月清聽了,好久沒有言語,待聽到黃廠長還在那裡嘮嘮叨叨,說這是一場什麼事呀,農藥要它有毒的時候它沒個毒勁,不讓它有毒時它卻真把人毒死了!牛月清就笑了,說:“黃廠長,死了好的,你那麼有錢,什麼都心想事成,就是缺一個洋婆娘嘛!她死是她命裡不配你,這不給你騰了路,你還愁找不到個十八的,二十的?”黃廠長說:“她喝藥前也是這般說的,可離婚就離婚麼,我已答應給她十萬元的,她偏要去死!我知道她是不想死的,是要嚇唬我的,可誰知道這藥竟又有了毒!她這一死,她的那些孃家兄弟就託人寫了狀子給法院寄,給區政府寄,聽說給市長也寄了,全是告我的‘101’是假農藥,‘102’也是假藥。”牛月清說:“噢噢,你來找莊之蝶是讓他再給你作一篇文章宣傳產品,或者去市上領導那兒為你開脫罪責?”黃廠長說:“是這樣,我現在只有尋莊先生這一條路了,他不會不救我的。”牛月清說:“那你就在大院門口那兒等你的莊先生吧,我要出門的,這門我還得鎖了的。”黃廠長一臉尷尬說:“這,這……"牛月清叭地把那鏡子在地上摔得粉碎,罵道:“你給我滾出去!你們這些臭男人還有什麼,就是有幾個錢嘛!你老婆讓你死了,你不忙著去料理她的後事,哭喪著來讓別人找門子,你還有臉給我說,你還領了誰來,是不是把那個不要臉的野婆娘也領來了?是不是她還在樓下等著你?你把她領來我瞧瞧,害女人的又都是些什麼女人?想沒想過你今害了這一個,趕明又有她一個來害了你一個?!你滾出去,滾出去!”黃廠長被她一把推出去,門就哐地關了。

門關了,牛月清瞧著地板上一片泥鞋蹭下的汙垢,只覺得噁心,就拿了拖把來拖,拖了一遍又一遍,回坐到沿上呼哧呼哧氣。

這個下午,莊之蝶依舊沒有回來,牛月清寫下了長長的一封信,歷數了她與莊之蝶結婚十數年的和睦生活。

追敘著當初他是怎樣的一副村相,怎樣的窮光蛋;是她嫁了他,她完全把自己犧牲在了他的身上,鼓勵他,體貼他,照料他,使他一步一步奮鬥到今

他是成功的了,名有了,利也有了,當然她是不配作他的夫人了,因為她原本就不漂亮,何況現在老了,更是因為十數年裡全為他在犧牲,已經活得沒有了自己。

很長很長的時間了,他們的婚姻已經死亡,兩人同異夢。

與其這樣,我痛苦,你也痛苦,不如結束為好。

牛月清寫到這裡,就寫了另一段話,說她到底不明白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是她哪兒做得不對?對於他,對於這個家庭,她嘔心瀝血,而你莊之蝶一次一次傷她的心,難道一切都是假的嗎?人活得就這麼樣的假?!但是,牛月清寫下了這一段,她又用筆抹去了,她覺得沒必要再寫這些。

於是又寫道,為了保全他的聲譽,為了他今後的幸福,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