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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一早就走,那裡還有事等我回去呢!”只坐到二更,便回行館去了。

早起,賈蘭至李紈處請安,說起賈蓉來。李紈道:“蓉哥老練多了,只盼望他們早些把軍務辦完了吧。那出兵打仗的事,不是玩的。聽說祖太爺出兵的時候,幾天幾天的喝不著水,掘著地下的陳糧,才有得吃。那豈是人過的。”賈蘭道:“人到了責任背在身上,也不知什麼叫做吃苦。我在九江那晚上,幕府他們膽子小,都勸我別出去,依著他們就糟了。”家人們送進北京家信,賈蘭先看了,方呈與李紈。李紈看著信,笑道:“老爺誇讚你人緣好呢。若說官紳相處,還說得過去。那些小百姓何曾見過道爺,這句話可不大恰當。”賈蘭道:“老爺一生鑿四方眼兒,和同事的都處得不大好,所以這麼說法。其實我只憑一個誠字,見什麼人都不說假話,也不和人存意見。上回參掉的九江府馮子典,背地裡還我,也是為此。”李紈看到平兒添了哥兒,笑道:“這可該給你璉二叔道喜了。從前二嬸子那麼盼望,好容易有了,又小月了。那平姑娘真厚重,瞞著一家子,做了不少好事,天理上也該給她一個兒子。”賈蘭道:“二姨兒喜事辦了。咱們寄去的添箱禮,不知收到了沒有。緊跟著又是三姨兒的喜事,很該一起寄去的。如今又得提另費事,只可和璉二嬸子的滿月禮一起託人帶去吧。”李紈尚未回答,執貼家人上來回道:“首府稟見。”賈蘭忙換了衣帽出去,這且按下。

卻說榮國府中,自從平兒在月子裡,探也不常至議事廳,一切家事全仗定釵主持。剛到了議事廳,王夫人那裡又找,到上房剛說兩句話,秋紋、碧痕又趕了來,說蕙哥兒找二呢。真忙得茶飯無心,坐立不安。還有薛家的事,薛蟠出差去了,薛蝌究竟是隔房的,凡事不敢專斷,總要請姨媽的示。薛姨媽又是沒主意的,必得問問寶釵。也知道她事忙,常時自己走了來,或是叫邢岫煙來傳話。幸虧寶釵素有決斷,一兩句話便打發了。

寶釵在議事廳,邢岫煙來了,說了一回話。只見繡鳳匆忙走來,說道:“甄太太來了,太太叫請寶二呢。”寶釵只得放下各事,失至王夫人處。原來是甄應嘉的夫人因甄寶玉和李綺完婚,吉期在即,帶他哥兒來京就婚。此時甄應嘉還在越東安撫使任上,這幾年坐鎮海疆,地方靜謐,朝廷因匪蹤南竄,正與越東接境,也命他協力防剿。正在辦防之際,自無暇顧及私事,扣與甄夫人料理。

甄夫人一到了京,即來拜王夫人,一則請教城裡頭婚禮的節目,二則因王夫人是大媒,託向李府上接洽,諸從簡約,不賈責備。王夫人不耐煩管這些瑣務,忙將寶釵找上去,吩咐她和李嬸孃去說。寶釵見了甄夫人,那甄夫人也知她苦節持家,十分敬重。說道:“又給你們添忙了。咱們這樣人家,外頭不知道,還以為怎麼敷餘。只有府上是彼此深知的,這回又趕上軍務,我們老爺什麼都不管,只給我,我哪裡想得周全呢?若見著那邊親家,替我致意,請她多原諒吧。”寶釵道:“那李府上本來寒素,論起境況來,比府上又差得多了,哪裡還有什麼挑剔。我替伯母說到就是。”甄夫人道:“他們還有些南邊規矩,到底什麼是可省的,什麼是必得要的,問準了也好預備。就都請費心吧。”寶釵答應了。又說起李綺如何才貌,如何賢惠,甄夫人聽了,自是歡喜。又重託王夫人和寶釵,方告辭而去。

這一天,寶釵去問了李嬸孃,又親自去回覆甄夫人。隨後還有許多零碎接洽,真是給寶釵添忙了。甄府的媽媽們也時常到這府裡來,問起這邊的寶玉,說是出家去了,當時就不勝嘆息道:“那回我們都見過的,好好的一個哥兒,比我們寶玉還和氣,又都中過舉人,怎麼走了這條路呢?”一路回去,尚在唸叨,被甄寶玉聽見。那甄寶玉本是利祿薰心的,幾次會試不中,不免牢騷。此番來京就婚,也想趁此尋個門路,個保舉,或是捐個部曹中書,先出去混混。聽了媽媽的話,心想:“賈寶玉也許是有而逃,那回我們談話,他說的什麼明心見,又是什麼超凡入聖,我聽著就有些扎耳朵。他生長在錦繡場中,簪纓隊裡,若非有不得已的苦衷,何至於撂下一切功名富貴飄然獨往呢?即如我從前初出書房,看那顯親揚名,易如拾芥。到今又有什麼成就,把我功名事業的心也就灰了一大半了。”想到此,轉覺得賈寶玉勘透紅塵,非無特見。那晚上朦朧睡著,夢到一處,瓊樓丹閣,彷彿仙山。前面一帶花林,開得似天然錦繡,不覺信步走去。走到花下,方瞧見前面一個金冠華服的少年,和一群仙女,也在那裡看花,甄寶玉恐涉唐突,未免踟躕停步。

眾仙女中一個穿水紅衣裳的,回頭看見了,笑道:“這裡那來的臭男人?”一個穿藕的捏了她一把,道:“悄默聲吧,你還以為在家裡呢麼?”二人又低聲細語,還回過頭來看看,彼此微笑,好像議論自己似的。那少年和一個穿蔥白的仙女只顧喁喁絮語,都沒有聽見。一路走著到前面的一所府第,便進去了。從側面看去,那少年宛然就是賈寶玉。心想:“賈寶玉敢則在這裡呢,他有這樣的好去處,怪不得丟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