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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學政事簡,專管考核士子,或許不至貽誤,我也可少些心。”一時,賈蘭換了冠服,向李紈磕了頭,便傳伺假,去見節度使,進去時仍按屬員體制,在司適官廳等候。節度使璧還手本,立時開門放入,接了進去。賈蘭見節度使,先謝了保舉。節度使又向他道喜,說道:“老兄才猷遠大,學政清簡,倒抱屈了。所喜此番簡派,出自特思,聖眷方隆,不久當有後命。”賈蘭又謙謝一番。節度使說起此間有傅笑雪、陳近槎,都是令祖大人學政任內舊人,若幕下需才,正可藉助。賈蘭也深知博,陳二人各有所長,當下便答應了。隨後又閒談一會兒,告辭而退。

過一天接了學政印務,即搬入學署。署中也有一座花園,名為簡園,雖不如大觀園之大,也有好幾處座落。花畦竹逕,結構幽雅。中間一片荷池,頗似荇葉渚。池中有六角亭子,從竹橋通過去,正在荷花多處。那匾額是“靜芳”二字,相傳是前任袁文通公遺下的名筆,此時歲試考齊,科試尚早,是清閒時候。賈蘭初到,也忙了好些天。先到各生院傳見生徒,親自訓講,又評閱幾次觀風的試卷。因江西地方向來不甚講究蠶業,趕著創辦一個蠶學館,研求養蠶及機織之法,每公事餘暇,只在亭子上把卷詩。池中遍種著白蓮,暑雨初晴,花香最勝。自己題了一副對聯是:“梅花漲方池便準備新詩安排畫舸,花香聞小榭要滿斟芳醑親舉荷觴。”原來那亭外柳陰下也繫著小艇,賈蘭有時和兩三個幕僚泛舟賞月。有時請出李紈帶著梅氏,坐在那小艇上,叫丫鬟們隨意撐去。船上也攜著筆茶灶,彷彿浮家泛宅似的。幕客中有一位王亦梅,善畫人物,替賈蘭畫了一幅全家樂,又另畫一幅蓮波一舸圖。只賈蘭坐在舟中,侍婢憐雲跟隨打槳。那憐雲在四雲中生得最好,眉眼有幾分頗似黛玉,原來是賈蘭平時最寵愛的。賈蘭擔了許多風險,受了許多辛苦,才得至此番樂趣。卻因節度使分外器重,有什麼重要的事都要請他去商量籌畫,明是學臺,暗中卻做了節度的幕府,所以也難得空閒。

那天正在亭內觀書,小廝們回道:“榮大爺來了。”賈蘭甚為詫異,即令快請。少時,即見賈蓉戎裝佩劍,面有風塵之,從竹橋上走了過來。賈蘭忙起見禮道:“蓉大哥不是跟大爺到南陽去了麼?如何得來此地?”賈蓉道:“咱們也兩年不見了,這些時一直在兵窟窿裡混,總算軍務順手,把南陽亂事平了。我跟爺到那裡接了印,辦完了善後,因為首要在逃,上頭叫周統制跟蹤追剿。我跟著辦糧臺來的。知道你在這兒,咱們弟兄們空見見面,明天就往南去了。”賈蘭問目下軍務如何,賈蓉道:“你們只知道大頭兒是那姓江的,其實他也是臨時湊合,要說那大頭兒,得數一聲雷武大松。他底下還有好些小頭目,有名的是賽白起白勝、送命鬼盧學義,那江魁簡直數不著的,他丟了南陽,便尋了那一幫去。都嘯聚在江西閩廣界的地方。我們大兵眼下分兩路進攻,一路往廣信玉山搜捕散匪,一路走大庚嶺直搗他們巢。只別放頭目跑掉,這大功便算成了。”賈蘭道:“這麼說還得些子?蓉大哥你在家裡舒服慣了的,如何能受這苦呢?”賈蓉道:“賣什麼得吆喝什麼,還能說苦不苦麼。我自己回想從先做的事,真正不象人,趁這機會掙個功名,也是正理。”又問賈蘭如何升調到此。賈蘭將九江至南昌前後情事都說了,賈蓉笑道:“我一向笑你是書呆子,想不到你倒也有兩手。”一時賈蓉又要上去給李紈請安,賈蘭便領他至上房拜見。李紈問道:“珍大爺都好吧!大嫂子去了沒有。”賈蓉道:“我父親身子倒比先強了,那裡剛平定不久,時常還有些謠言,仗著甄應貴的軍隊,都是老營頭,鎮壓得住,怎麼放心就接家眷呢?”李紈笑道:“蓉哥兒,你臉上都曬黑了,又穿了這一身衣服,若在別處遇著,還許不認識呢。”賈蓉笑道:“一天到晚在野地裡跑,風吹曬的,就是石頭也改了樣兒,別說是人啦。”李紈道:“若再往南去,可更苦了,又熱又溼,就連蚊子也比北方大得多。蓉哥兒,你住得慣麼?”賈蓉道:“什麼慣不慣的,既在營裡也就說不得了,好在我倒練疲了。從家裡出來一直沒有病過,那些跟來的小廝們水土不服,這個鬧溼氣,那個腿腫,倒比我們嬌。”賈蘭笑道:“都是這樣的,我們初到九江那年,帶來的幕友沒一個不患病的,帳上都貼個黃紙條,寫‘姜太公在此’。你若見了,更可笑呢。”又說了一回,蓉、蘭二人方同出去。賈蘭留蓉在園中緝雅堂小飲。

席間,賈蘭說道:“那回芝二爺、萍三爺到九江衙裡,我們在浣綠軒憑欄夜話,說起時局來,就愁到不久有事。不料鬧到這麼快,就是咱們家裡人出來收拾。”賈蓉道:“如今的人都像多渾蟲一樣,混天黑地跟著風兒就倒,哪裡去找這幾個傻子呢?”賈蘭道:“就是寶二叔那樣聰明,也是樂一天是一天的。若見我們拼命圖功,未免也要暗笑,不知批評些什麼?”正說著,新來的小廝來喜,拿了兩盒點心,兩簍小菜,說道:“這是老太太送給大老爺路上吃的。”賈蓉站起答應了,叫來喜上去替道謝。那晚上賈蘭要留賈蓉在衙門裡住下,賈蓉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