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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定有些手段。”探道:“不是有人說二嫂子像楊妃麼!”湘雲連忙用眼攔她,探自悔失言,剛巧寶琴說道:“你們說什麼太虛幻境,不知那鴻都道士到的是不是那個地方?”湘雲笑道:“那得問寶姐姐,她是去過的,到底見過楊玉環沒有?”眾人跟著一陣說笑,才把那句話岔過來了。
緊跟著臺上換了畹兒的遊園驚夢。湘雲說她像一個人,大家暗猜了一會兒,方想出是像齡官,寶釵笑道:“要齡官還肯唱這齣戲麼?那回娘娘歸省,薔哥兒要她唱驚夢,她始終沒唱,說不是她本角的戲。那脾氣也夠擰的了。”探說起那齡官如何到南邊唱戲,如何哭吵著要嫁給薔兒,如今珍大爺答應替她贖身,給薔兒做媳婦,原來都是聽平兒說的。湘雲道:“這也是一樁好事。若遇著老爺,只怕還要挨一頓好打呢。”那天大家聽戲,坐了晚席方回。
薛姨媽和邢岫煙等整整忙了一天,次便都乏了。不料薛蟠卻從近畿易州回來,他隨同柳芳帶隊出去,那邊草寇知道大軍到,都潛伏不敢輕動,漸漸有散走的。柳芳查出官軍裡有兩個偏佐,一個是李承宗,一個是白增蔚,都有通匪確據,當時拿住,訊問明白,一起就地辦了。柳芳因辦善後,仍在那裡暫駐。薛蟠聞知兄弟中了,先請假回京,偏偏遲到一,那般熱鬧戲局沒得趕上。
薛姨媽見他兒子平安回來,非常歡喜。薛蟠只是憨笑,說道:“媽媽愁這樣,怕那樣的,我不是好好的家來了麼?也沒見過一回仗,就把事都辦完了。”寶蟾道:“這是檢得來的便宜,若真是打起仗來,那刀槍可沒有眼的。”薛姨媽聽得倒笑了。此時薛家各處店鋪陸續重開,又是一番氣象。張德輝聽說薛蟠回來,便自己領頭,糾合一般夥友,替他擺酒接風。約了賈璉、賈薔、邢大舅、馮紫英幾個至親好友,也叫了雲兒和錦香院兩個會唱的,大家聽歌暢飲,熱鬧了一。寶釵家事雖忙,也空回來看過薛蟠,卻因蕙哥兒斷,忙著回去,未能久坐。
殘秋易過,天氣漸寒。一,寶釵正在屋裡哄蕙哥兒說笑,聽得窗外北風吹得唿唿地響,身上頗有寒意,忙叫秋紋、碧痕將薰蘢煨上炭,挪到暖閣前頭。自己也加上一件小衣服。只見鶯兒走來道:“姑娘,襲人來了,要上來見見,在我們那屋候著呢。”寶釵道:“叫她進來吧。”一時襲人進去,見寶釵正拿著銅火筷子撥薰籠裡的炭,忙即上前磕頭。寶釵一把拉住,留神瞧她,只穿著月白綢子半舊的棉襖,繫著一條青絹裙子,雖是頭光面淨,卻比先前瘦了好些。便說道:“襲姑娘,一向總沒得見你,今兒是什麼風把你吹來的?”襲人要說話沒說出,眼淚先滾下來了,勉強說道:“二一向可好?我自從出去,哪一天不惦記著。可是出這個門容易,叫我有什麼臉再走進來。起先也想我這苦命,不如死了倒乾淨,又怕坑了人家,也是造孽。一天一天地挨下去,那曉得苦命的人到哪裡也好不了,忠順府里老王爺不知聽了誰的閒話,說他在外頭私置田產,藉勢招搖,傳進府去了,打了一頓,房子也封了,鋪子立迫著也關了,還不許在京城裡唱戲。您想,我們這種人除掉唱戲,可有什麼找錢的活路哪?”寶釵道:“這真是意外的事。你在這兒誰也沒把你當丫頭看待,差不多人家的小姐還趕不上,如何能過這苦子?”襲人又道:“這還不算苦呢,好容易求了許多情,老王爺格外恩典,把那所住房賞還了。空著手怎麼住呢,只可把他變了幾個錢,賃幾間小房住著。千不該,萬不該又開了一個小酒鋪。那天一個學徒的不聽說,捶了他幾下子,他一回去就嗚呼了,這又被他訛上,告到巡城都老爺那裡一定要問成抵命。把我可嚇壞了,求爺爺告地總尋不著一條門路。”說著不覺痛哭。
寶釵也為惻然,說道:“當時大家勸你走一步,也是為你好,這倒坑了你了。可怎麼好呢?那都老爺可不是好惹的,上回這裡抄了家,問了罪,都是他們哄出來的,誰敢往老虎裡探頭去呢?”襲人哭著道:“只當行好吧,我好容易才打聽出來,這位張都老爺是這裡小蘭大爺的同年,又是老爺的門生,人家都說你是賈府出來的,求一求府裡,什麼事不完了。只我自己慚愧,幾次要來都沒敢來,萬分無奈,這才來求的。”寶釵又拉她起來道:“太太一向看你很好的,我替你求求太太吧。”又叫鶯兒稱出二十兩銀子給襲人道:“這點銀子你先帶回去零花吧。太太若答應了,有什麼消急,我打發人送信給你。”襲人道:“給求求爺爺、太太,救他一條命,就是天大的恩典了。這銀子可不敢領,我還可以窮對付呢。”又磕了一個頭,千恩萬謝地去了。
秋紋送了襲人回來,對碧痕道:“這花哈巴也怪可憐的,她多咱這麼哀求過,從先只有人求她的。”碧痕道:“誰叫她多溜達了一步,受點苦也是自找的。到底也當了啦。”秋紋道:“算了吧!人家到這種地步,還說她幹什麼!留點忠厚吧。”次,寶釵去王夫人處請安,便把襲人的話回了。又道:“她本要親自上來求太太,只是臉上磨不開,也很可憐的。”王夫人道:“這一來我又害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