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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沉轉過頭，眼睛閃過一絲莫名的神:“真的回去那麼快？

…

…就那麼恨我了？”

“讓我留下來的是你，讓我走的也是你，不都是你的意思嗎？”顧沉盯著靜止的網頁一會，說:“那就回去吧，祁韶之也應該著急了……他急起來，也是什麼都做得出來”

“那要不，我再留下來幾天？”楚亦笑試探著說。

顧沉把筆記本合上，環視了房子四周，說:“這棟房子，我買了好多年了，本來是打算結婚用的，你不太適合留下來”楚亦笑莫名地生氣:“誰想留下來啊，還不是怕你自己一個人死了都沒人知道，我想留下來？”他賭氣地跑上樓，把房門關了，匆匆地洗了個澡，上睡覺。

第二天一早起來，楚亦笑在大門處輕輕一擰，門果然開了。

“我說了就會做到，你就那麼不相信我？還是，多一刻都不願看見我？”顧沉洗漱出來，看著楚亦笑在門邊上開門時說。

“我不是……你真的就這麼讓我走？”

“你不是早就下好決心了嗎？”顧沉自顧自地坐下來吃早餐，頓了頓說，“想起來，這算是我和你兩個人的最後一頓飯了……你們倆、在一起以後出國去吧，那邊不是說可以領結婚證嗎”

“你也是打算好了要面對了？”楚亦笑也坐下來，看著顧沉一口一口的喝粥，心煩地把他的碗和調羹奪過來。

顧沉盯著眼前那杯牛，有些愣神:“最後一頓飯都不能讓我好好吃完嗎？”

“別打岔”

“我也想過不面對這一事實，你看，橫刀奪愛、強迫、溫柔以待、掏心掏肺，什麼手段都用過了，我得到什麼了嗎？”顧沉似乎很難受，一下一下地呼著，眼睛像失去了焦距，四下尋找著聚焦的目標，話越說越大聲，“還天天守在這裡，我都要瘋了你知不知道？我這麼說的時候你信過我了嗎？你人醒了一口伶牙俐齒就會懟我、嘲笑我，我知道你現在看不上我現在這樣，我變成現在我想的嗎？”顧沉雙手撐在桌上，支著頭吼道:“我都已經這樣了、都這樣讓著你了，你還不信我……你要自由，要跟他好，我怕了那麼多年，現在都還給你了，你還一遍遍來問我，我回答一次我容易麼？回答一次我心裡痛一次……你還問、還要問……我現在放了你，也放過我自己，不行嗎？”一隻碗滾到了桌邊，轉了兩圈“啪”一聲，碎在了地上，裂成無數塊。

“我還以為可以重新來過，你看你現在那眼神，和當年你剛來我身邊的時候一模一樣……我送走他，你天天哭喪著個臉，我又讓他回來見你，你自己大冬天的要去學人滑冰，我救你回來的時候，你發著高燒連燒了幾天，錯過了和他見面的機會，這能怪我嗎？啊？這他.媽怪我嗎？我養了你多少年、你除了燒得傻乎乎的那段時間天天黏著我、說愛我，就一直那麼唯唯諾諾、小心翼翼地縮在一邊，心裡全是他，難道我就不堵心嗎？”顧沉吼完，聲音都啞了，眼眶紅得不像話，“我等了你多少年，你給我打過一個電話嗎？給我發過一條短信嗎？主動關心過我嗎？”楚亦笑有些不知所措，拉了拉顧沉的袖子，叫了聲:“顧沉”顧沉甩開他的手:“滾，都他.媽滾”

“我打過電話，也發過短信，但我從來沒聯繫得上你……”第43章祁韶之帶著一群人趕到的時候，楚亦笑正呆呆地坐在沙發上。

顧沉在發了一頓脾氣之後摔門而出，早就不知道去了哪裡。

——顧沉是否曾笑著說過:“你不知道的事情可就多了”？

楚亦笑心亂如麻，到底是自己對顧沉瞭解得太少，這些年來顧沉的喜怒哀樂，幾乎從不與他分享，以前覺得是不屑，現在想想，倒是覺得更多的是故作堅強，顧沉哪有那麼刀槍不入。

仔細想來，想來顧沉那些風花雪月的言，還有遲遲不願歸家的理由，說不定都是因他而起。

可是這麼多年，楚亦笑自問愛他入骨，難道顧沉就知不到？又或者這些年來都是相互猜疑著？

想不通。

“亦笑，你沒事吧？”祁韶之幾乎是衝著過來，緊緊地把他抱在懷裡，緊張地問，“他有沒有對你怎麼樣？你有沒有受委屈？”楚亦笑茫然地看著他。

這一路走來，顧沉和他，到底哪一個更受委屈？

“走吧”祁韶之拉著他的手。

楚亦笑輕輕地點點頭，受到了他手心滿是汗“有點緊張”祁韶之輕輕地笑。

司機開了車，不知道開了多久，天開始慢慢黑了下來，楚亦笑怔怔地被祁韶之抱在懷裡，還在不斷的想著顧沉的話。

祁韶之緊緊抱著他:“我來晚了，亦笑，這兩天你怕不怕？”聽到這句話的楚亦笑忽然想哭，他突然理解了顧沉不知是哭還是笑著說‘楚亦笑居然怕我’時的心情。

“停車”他拍著車窗大聲喊，“停車，我要下車”祁韶之急了:“亦笑，你幹嘛，現在這裡不能停車”

“停車停車，我要下去”楚亦笑不斷地拍著車窗，掰著車門，“我要回去找顧沉”

“這裡不能停車，馬上就回到了，明天再去照顧沉，好不好”祁韶之把他往自己懷裡拽。

楚亦笑掙扎著:“我要下去，我要去找顧沉……韶之，你讓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