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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的身體牢牢困在自己的懷裡。

林瑯因羞赧而下意識地將胳膊擋在前,對唐玉樹湊近的臉有幾分畏懼,閉緊眼睛別過頭去。唐玉樹方才的動作幾乎用盡了他畢生的勇氣,望著懷中的林瑯——像是降服了一個平裡耀武耀威雄踞山頭的大妖,在即將捕獲他的那一刻,他突然收斂盡了一切威風,坦出自己的弱小。

唐玉樹於是趁勝追擊,輕輕咬了咬林瑯的耳垂。

“我病糊塗了——我以為那一整段……都是我自己做的夢呢。”林瑯轉回頭來,帶著一副“你怎麼可以傻成這樣”的不可思議表情與唐玉樹對望了良久。

終於忍不住,兩人一併笑了起來。

☆、第三十八回第三十八回二公子杯酒釋遺憾痴舅爺年夜續舊情金陵城裡華燈比以往都要明亮。張謙沿途瀏覽,卻無心駐足。

半月前唐玉樹舊疾突發那一夜,凌晨時分順兒跌跌撞撞叩開張府大門,隨下人來到臥房裡聲音啞地說不完整話,焦急慌亂地向張謙通報:“舅爺!唐……唐少爺要死了!”睡得半懵的張謙一時間在腦中沒對上“唐少爺”這個人物。

可方才聽得動靜還在抱怨“吵死了”的李獷,卻從榻上猛然坐起,頰上的橫不自覺地動而致使下眼皮半闔,視線因此顯得凜冽而尖銳:“他怎麼了?”問詢清楚病因之後李獷起了身迅速穿戴,指使張謙先去準備車馬,自己將隨從的大夫從側院裡都叫了起來。

去往陳灘共兩輛車駕——張謙獨自一輛在先;李獷拉著順兒和大夫們侷促地擠在後一輛車裡,焦急地討論著沙場上曾有過得此類病例,關於唐玉樹的傷勢,關於病症處理。

張謙聽著也一同焦急,可被排除在事件之外無法分擔任何,也孤獨無措。

快到陳灘的時候李獷和順兒換了車來坐,張謙才得以詢問:“有救嗎?”

“那個傻子——總是把自己作死。”李獷咬牙切齒:“以前就這樣,所有事情都自己消化,疼死都不肯說……現在好了,小事一樁生生拖成大案——就算我帶了一車無常鬼去幫他還魂,都得看閻王爺心情怎麼樣!”李獷回答著的是張謙的問題,可沒有一絲注意力從唐玉樹身上分離出來。

張謙知道李獷後來負氣趕走林瑯,想把早與自己辭行的唐玉樹再攏回身邊來——是非發生不可的事情——唐玉樹是李獷心頭一束白月光——就算任由這輪月光漂泊在外,就算任由這輪月光落入他人院落了,可李獷不容許這輪月光不被人好生收藏。

張謙對他太悉了,以至於他一舉一動,張謙都能猜得出意圖。……也阻止不了他。小的時候府邸花園裡一到夏,便總有些許蝶舞蜂飛。張謙囑咐幼小的李獷,這些蟲子可碰不得:“它們長著刺,會扎手,生疼!”偏執的李獷不肯輕信,必得自己去碰了,最後遭了殃,才懂怯生生地收回手。

如今唐玉樹不肯再接納李獷,一門心思惦記著林瑯。

想必這疼,要更勝過蜂毒無數倍吧。

張謙第一次見到李獷是十七歲那年,那忘記是為什麼事而被爹爹罰站在書房門前的簷下。

只記得當時左手是姐姐右手是爹爹,兩人牽著那個早被父親提起過無數遍不將要接來府中的“可憐的孩子”前來,在張謙手中:“好生帶他玩兒,不許欺負他!”張謙滿口答應,衝李獷咧嘴笑。

子孤冷,不知是不敢還是不屑於,總之不肯吭聲。

張謙望著這個十一歲的小孩子,臉上掛著漠然的表情——太不搭了,於是在他耳邊悄聲逗他:“你跟哥哥好,哥哥保你不被欺負。可否?”幼小的李獷突然就笑了,點頭。

張謙從間布囊中摸出油紙包好的糖塊,遞在李獷嘴邊:“你喚我一句;喚對了,我就給你吃。”李獷甜甜地開口:“哥哥!”那句“哥哥”張謙記得很清楚。

就一句哥哥而已,像是一句咒語,牢牢鎖住了張謙。此後漫長的成長年生裡面,他不知為何,所做的一切事情,都只為了努力配得上李獷口中的兄長身份。

李獷的生冷淡,卻習慣地會對人笑。

總笑,對任何人。

張謙在任何事情上都聰慧銳,除了情緒這一廂。

他未曾多揣摩過李獷的笑臉,他只覺得好看。

生澀的青年紀裡望著李獷而動情時,也只會伸手摸他的頭:“多笑好!”

…你那淺淺梨渦,縱是碰上傳奇話本里勾人心魂的狐媚子,到時候是誰勾走誰的魂兒,也說不準的。

張謙喜歡李獷緊跟著自己的樣子——醒時跟著,睡時也要跟著;冬季時說“一個人怕冷”,縱是盛夏炎熱時,也強說著“怕鬼”。怕什麼都罷,張謙從不拆穿李獷的話——怕什麼,都只要知道來找謙哥兒,一直被需要著,就好。

從小小的一個身影,成長成高挑清俊的少年。從未變過的,便是用那雙清亮的眼睛,隨時望著你——似是崇拜你,仰慕你,將你視作他的整個寰宇。

就這麼被李獷跟隨著,十年。

李獷被朝廷接回京城的前夜,他攜了壺酒與自己在屋子裡小酌。

各自三杯下肚,李獷突然開口說:“我走了……你不必掛念我——是因為義父的慈愛收容,我的命裡才有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