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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立了鐵誓——說要考功名做大官兒去——這哪一項不是你想要的?”林老爺點頭稱是,可點了半晌頭,才悠悠地探出一句:“可這哪一項怕是都不是他想要的。”張謙引導式發問:“鐵誓是他自己立的——不是嗎?”
“哎呀——那是因為他把魂兒給丟了才這麼說的!”林老爺急得跺腳:“那個李獷——你告訴我,他到底用什麼招數把瑯兒勸回來的?魂兒丟了,那人說的便都是胡話——那能信嗎?”張謙點頭:“你想明白了就行——那你就放他回去吧。李獷那邊我去對付。”林老爺倒似乎是認真在考慮張謙的提案。來回踱步想了半晌,又問及:“他那……小兄弟可好了?”
“李獷說——大夫說今沒了大礙——舊年受過大傷,當下沒發出來成了隱症,不過也從鬼門關給撈回來了,剩下的就看他自己醒不醒的了……”
“需要錢嗎——給他點兒?”林老爺解決所有問題的最先思路都一樣。
“嘖,不是錢的事兒。是那小子的魂兒也丟了——怕是跟回林府來了吧……”張謙搖了搖頭:“姐夫,這世上有多少錢都買不著的藥。”
“這世上有多少錢都買不著的藥……”李獷道:“意識到這一點之後,林瑯不想玩開什麼火鍋館子這種過家家的遊戲了。他怕有朝一他也病倒了,多少錢都買不回命;他就決定要回去讀書考功名做大官——想變得像我一樣。”唐玉樹不行李獷的話:“你為啥子要趕走他?”被拆穿,李獷也懶得繼續杜撰,只坦白道:“因為他對你沒有任何好處,還添亂。”
“我不需要他對我有啥子好處!”唐玉樹怒目:“他就是好處。”唐玉樹護著林瑯的姿態太強硬,這讓李獷看去了,心頭揪得疼。但他不表現出來,只一如既往地玩味地笑:“我不強求……你恨不恨我,我都會救你。我救你,也沒指望你原諒我。”
“那我現在就去把他帶回來。”唐玉樹又要下地。
李獷說:“那是林府——僱傭的守衛哪個都比你厲害,你亂來會死的。”唐玉樹突然不說話了,只把頭低了下去。
半晌後再抬起來時,眼神裡有了一種李獷從未在他眼神裡見過的疲憊神:“當年是青秧,現在是林瑯,為什麼每次都是你在阻止我……”
“……”李獷害怕那種神——像是自己捻滅了一束光。於是縱使是演,也再沒有笑的力氣。
“你知道嗎?我被你綁著的那一夜,想著外城裡屠戮民的敵兵,想著我幼小的青秧,我是怎麼熬過來的……將軍。”那一夜,他在一段一段漫長如百年的無限個須臾裡,失去了所有活下去的期待。
“你想留我,最後留了一個不想活的我。”唐玉樹推開擋在自己身前的李獷:“你來成都平叛時二十歲而已,被當做送死的先鋒。當時我願意效忠於你不是因為你對青秧好——縱使你和她不相識,我也會幫你——因為那時候我真心實意地心疼你……”李獷轉過身來看著準備離開的唐玉樹:“為什麼後來卻變了?”唐玉樹停卻了腳步,卻不肯回頭看自己。他背對著自己:“你也沒變,我也沒變,只是造化人吧……”背後的李獷笑了一聲。
唐玉樹還是不肯轉過頭:“所以我恨造化……但我不恨你。”他說罷,推開了廂房的門。
“唐玉樹你站住——”李獷終究亂了方寸,在喚停唐玉樹的腳步之後他整理了一下心緒。
即使知道他不會轉身看自己,但還是用盡全力擠出了笑容來,繼續披上灑脫不羈的姿態:“聽大夫的——把身體養好了再開店。後……對林瑯好一些。我不喜歡他,他的乖戾跋扈不比我少,可你卻終究選擇了他……我真是嫉妒他。他母親是最照顧我的姐姐——而在我這廂你終究是欠著我的,就替我還給他——去吧。”聲音一如既往地經營出慵懶氣息,略帶了豁達的風情。
那是他與唐玉樹的傳奇故事收尾之前,他能撐起的最後一副場面。
從馬棚裡解下大虎,唐玉樹跨坐了上去。
踏出館子的門時,陳逆追了上來:“玉樹哥,帶我去好嗎!”唐玉樹愣了一下:“館子怎麼辦?”陳逆不依不饒:“那順兒怎麼辦?”兩人僵在那裡片刻,突然就一起笑了出來。
股向前蹭了蹭,唐玉樹拍了拍空出的位置:“上馬來!”馬蹄聲“嗒嗒”間,唐玉樹兀自笑了起來。
隔著那冗長的夢境之前——唐玉樹猶記得那個吻。
☆、第三十六回第三十六回燈籠下孤處林家府煙花間重會金陵城把今份額的書卷又溫了一遍,打起神替自己斟了杯茶,著酸脹的太陽。
林老爺進來了房間來:“……不用這麼刻苦。”
“不苦。”林瑯笑:“懸樑刺股的古人都有,相比之下我算是在偷閒。”
“懸樑刺股又是打哪裡聽來的典故!”在林瑯桌案邊坐下身子,林老爺從懷裡掏出個小瓷人,看起來似乎比唐玉樹買的那隻緻多了——唐玉樹那個小瓷人是別人先前做好了,些許歪打正著地與林瑯相似;而爹爹掏出的這個,則似乎就是比著林瑯的模樣做出來的。
只望著他花白的鬍子雖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