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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秒才點頭示意。
“您來了。”
“怎麼樣了?”電話裡話說得太絕,沒給彼此留餘地,掛了電話又馬上巴巴地跑過來,多少也有些尷尬。安修輕咳了一聲,壓低聲音問。
“急救過了?”
“嗯,”卡米爾往旁邊讓了一步,“洗過胃了。大夫說中毒症狀不是特別嚴重,預後比較好。開了美他多辛,也注過了。”安修點了點頭。
“我......”
“大哥他現在醒著。”卡米爾搶先一步說,“我下樓去拿藥,您直接進去就行。”這孩子早得讓人咋舌了。安修只好點了點頭,“謝謝。......我不會待很久的。”看到卡米爾轉身要走,又把人叫住,脫下自己的大衣蓋在卡米爾只穿了一件薄衫的肩膀上。
“外面太冷了。”想到剛才這孩子就是穿著這麼一點兒衣服在風口給自己打了六七遍電話,就覺得有些過意不去。如果自己沒有碰巧聽見,不知道卡米爾還要繼續打多久。
這不是造孽嗎?安修心裡嘆息,怎麼除了他自己,就沒有人看出來雷獅和他本不合適呢?
他放慢腳步走進去,雷獅半閉著眼睛倚在頭。中毒症狀到底拖慢了知覺,他的反應比平常明顯要遲緩些。安修走到邊坐下,他才看了過來。
“你來幹什麼。”他盯著安修看了一會兒才開口,聲線喑啞得不忍卒聽。
“卡米爾去拿藥了。”安修答非所問,“現在還想吐嗎?”你別管。雷獅想這麼說,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搖了搖頭。
“你到底喝了多少啊?”安修拿起旁邊放的蘋果,從自己的鑰匙鏈上取下一把小型軍刀削了起來。
“不知道。”雷獅又閉上了眼睛,“你別多想,只是應酬罷了。”不是因為你。
安修抿了抿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這太過淺顯的潛臺詞讓氣氛更加僵硬。他們現在到底算個什麼關係呢?安修覺得已經分手了,在雷獅看卻未必;就算戀情已經葬送,但這彼此完滿也彼此消磨的兩年卻實在死而不僵,時不時就從細枝末節裡橫生出禍亂來絆他一跤。自打決意跟雷獅分手開始,安修已經跌跌撞撞走了好些時,但現在回頭看看,也不過都是在原地繞圈子罷了。
這大概是這位商界英最不容光煥發的一刻,安修想。可是就算到了這份兒上,雷獅的姿態依舊是好看的。仍然傲慢從容,彷彿一切都志在必得,他依舊能握緊想要的一切:權力、財富、人,他要和誰一起,誰就永遠留在他身邊,寸步不離。
安修忍不住問他:“雷獅,一直這麼端著有意思嗎?”雷獅沒有回答。他知道安修什麼意思,也能猜出安修聽說了些什麼,他甚至知道安修現在心裡不好過。的確沒意思,但他不會說。沒了這兩分驕矜,就不是他雷獅了。然而安修知道了些什麼,現在雷獅會說出口的話只剩下了一句。
“你還想分手嗎?”——即使他們都已經知道答案。
“你說呢?”安修反問。彼此都足夠心知肚明,有些話其實不必說出口:出軌不是分手的原因,關係無以為繼才是。
如果雷獅繼續問下去,談就不會太體面了。於是雷獅恰到好處地停下話頭,想起了那個莫名其妙、無聊透頂的夜晚裡他曾經做過的夢,然後在心裡想想夢裡的安修說過的最後一句話,竟然真的作了一語成讖的因由。
安修把手裡那個主要目的是分散注意力的蘋果削完,最後一綹果皮從他手心滑落下去。軍刀被手帕紙仔仔細細地拭淨收起,雷獅看著他拿起剛削好的蘋果,自己咬了一口,絲毫沒有遞過來的意思。
胃裡空蕩蕩的疼痛突然凝結為一股渾濁的惡意從雷獅喉管裡上湧。他平淡地深呼兩次,依然沒能排解。他不知道自己壓抑多久了——但是這口氣悶在腔裡,已經漸漸要把五臟六腑都擠碎。於是他張嘴,吐出刀子來。
“你差不多行了吧。”安修嘴裡一口蘋果正嚼得喀嚓響,聽見這句噎了一下。雷獅靠坐頭端端正正,眉目低垂。那雙太好看的眼睛被睫遮擋住了,下巴有一點埋在淺灰的高領衫裡。大概全賴這件高領衫——雷獅平常很少穿這種風格,嫌gay。但他此時端肅的神容竟然顯得溫柔。這種時刻安修永遠學不會不動聲:他幾乎是本能地去看雷獅,目光裡的那點情緒暴無遺、不遮不掩,好的壞的都是。
“你記不記得......”這個開頭實在有些翻舊賬的意思,雷獅曾最看不上這種小氣兮兮的行徑。所以才說了半句就咳,嗓子風箱一樣,氣帶出的聲音礪得很。
“......兩年前你跟我說要試試那天。”這個時間點太微妙了,此刻提起來更讓安修如坐針氈。好在騎士足夠敢作敢當。安修“嗯”了一聲,不自覺地把身板又繃直了兩分,像課堂上沒複習又被老師叫起來回答問題的小學生。
“後來我一直搞不明白,那天是誰把我在哪兒告訴你的。”雷獅慢慢地說,“我隨便猜猜。卡米爾?”
“不是。”
“帕洛斯?”
“嗯。”他笑了笑,沒有發出聲音的那種。安修猝不及防地對上他抬起來的眼神,心裡猛地一揪。
“所以事情的前因後果就很明瞭了,”雷獅繼續慢慢說,這能保證他的聲音低沉但清晰。
“我去酒吧前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