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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待了三十年，還不明白麼？”舉槍的人說，“就算你死了他，爸也不會多看你一眼，那些家業也不會留給你。”

“……”那人一聲冷哼，語氣開始變得鬆弛，帶著某種報復的快意:“我不稀罕那些玩意，我只是受夠了這個鬼地方，付秋野可以跑，我又為什麼要坐在邊上眼巴巴的看著羨慕？不如從他開始，看看我們這一家子會不會‘嘭’的一下連環塌陷？如果那天晚上爸的心臟病再犯得重一點……“消音槍的悶響打斷了他的話，耳機裡瞬間陷入了新一輪的沉默。

悉悉索索的，似乎是誰在整理東西，悉的金屬碰觸的輕響從收音器不遠的地方傳來，杯子被人從桌上拿起，幾秒後又重新放落，椅子與地面摩擦出細碎的聲音，低沉的男聲道:“我們之間沒什麼可談的，回去好好求求付曉婉吧，看看她願不願意讓你看一眼你那快出生的兒子。”

“付秋明，你……”門被關上，然後是瓷器被摔碎的憤怒的聲音，連續持續了好幾分鐘，最後摔到無物可摔，房間裡的人高喊了一聲:“服務員！”

“肖暑？你怎麼沒在房間裡陪付總。”從身後傳來林怡睡意惺忪的聲音，肖暑迅速握住手，把子彈藏進手心裡，轉過頭，道:“天氣好，來這邊曬曬太陽。”林怡望著他一半都浸在陽光裡的臉，心裡像是被什麼東西蟄了一下，不太舒服地皺起眉:“不舒服麼？臉這麼差。”肖暑摸了摸自己的臉，有些疑惑:“臉很差嗎？”林怡伸手碰了下他的額頭，皮膚被風吹得有些涼涼的。

於是他拍拍他單薄的衣服，道:“趕緊加上衣服，休息不好還吹風，小心著涼。”肖暑從椅子裡站起來，拎過脫在一邊的外套，套進身上的時候順手把子彈扔進了口袋裡。

林怡去洗手間裡洗臉，他把陽臺的門關上，給自己倒了杯水，離開休息室想看看野哥醒沒醒。

人剛走到門口，房間裡面的人已經把視線挪了過來。付秋野變成了人形，此刻正坐在單人的軟沙發椅裡，左手的袖子被擼得老高，護士正在給他測血壓。

他看上去相當不高興，嘴抿著，目光牢牢地鎖在肖暑身上，眉頭皺得特別緊。肖暑推進走進去，他聲音裡還帶著剛睡醒的沙啞，沉聲問:“去哪兒了？”

“在隔壁曬了會太陽，”肖暑在他旁邊的上坐下，低頭去看血壓計上的數據，“嘖，比前兩天高了不少啊。”護士把儀器收起來，伸手準備把他的袖子放下，付秋野沒讓她碰，微微挪了一下手臂，自己扯開了袖子。

護士茫然，有些緊張地看了一眼邊上的肖暑，肖暑衝她安撫地笑笑:“沒事，你先去休息吧，他起氣呢。”付秋野沒說話，等護士迅速撤離之後，他總算是轉過頭來，盯著肖暑，把他從上拉進了自己的懷裡。

兩人平均一米八的大男人艱難地擠在一張單人沙發裡，付秋野幾乎是從每個孔裡散發出不的氣息，像捏大貓一樣捏著肖暑的後頸，一寸寸地打量肖暑的臉，然後突然湊過來咬了口他的下巴，接著又咬了口他的下，肖暑被他咬得“嘶”了一聲，半真半假地說:“疼。”付秋野望了他幾秒，目光軟化，又溫柔地了被咬的地方，再順勢堵住他的嘴，先是輕輕嘬了一口，舌尖練地撬開他的牙齒，抵在了他的上顎處。

安靜的房間裡傳來了清晰的細碎水聲，付秋野吻得相當霸道，肖暑呼急促，微微調整這個難受的姿勢，雙手按著他的肩膀，被堵得有些不過氣來。

單人沙發限制了他的動作，他們幾乎是整個身體貼在一起，付秋野捏著他後頸的手往下，環住他的，把他整個人牢牢地圈進懷裡面。肖暑實在是擠不下了，一條腿已經落在了地上，第一條腿不得不單膝跪在沙發上，幾乎是半坐在付秋野的身上，艱難地低著頭貼著他的嘴，吻到付秋野總算願意放開他的時候，他清楚地聽見自己的脖子發出了僵硬的嘎吱聲。

“這裡也能曬太陽，”付秋野盯著他泛著水光的嘴，“你說過會在房間裡。”肖暑的十指穿他柔軟的頭髮，像給白狼順一樣來回順了幾下，嘴邊帶了點笑意:“怎麼了，這兩天脾氣血壓和脾氣都在漲啊？”這句話顯然沒能讓付總滿意，他的眉頭又皺了起來，嘴角開始往往下彎，肖暑迅速轉變話頭，主動親了親他柔軟的嘴，道:“我的錯，我給你切個水果吧，想吃什麼？”付總還在不，沉著臉沒說話，肖暑笑，捏捏他的耳垂，準備從沙發裡站起來，付秋野不肯，環著他的不放。

兩人就保持著這個彆扭的姿勢，房間的空調開的很高，很快他們都開始出汗，肖暑想換個舒服點的姿勢，剛動了一下就被身下的人摁住了。

他沒辦法，右手輕輕撓了撓他的下巴:“我保證下次就在房間裡曬太陽，哪兒也不去。現在讓我去洗個水果，然後陪你一起出去走走，行不行？”付秋野望著他，臉稍微緩和了一點。

肖暑試探著從沙發裡站起來，付秋野鬆了手，他悄悄舒展了一下發酸的身體，從冰箱裡挑了兩個牛油果和酸，再敲幾個核桃，準備簡單的拌個水果酸。

付秋野跟在他身後，兩人離得相當近，背幾乎要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