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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成湯圓，哪還有不明白的。

把紙人捏成一團捻在指尖用力，黑眼鏡臉上依舊不聲，只是說:“你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活著吧。”吳虛弱地笑了笑:“怎麼會呢，如果能活著的話，我當然還是想活下來的，但是……我不能為了自己活命，讓你們替我受罰啊……”張起靈來看他的時候被結界一樣的東西擋住，第二天清醒之後他就覺得不對勁，用剛剛學會的冥想方法找到了藏在下的四個紙人，很明顯這是黑眼鏡設置的機關，作用，當然就是擋住張起靈。

也就是說，雖然黑眼鏡對於自己被張起靈設計利用的事情表現出憤怒，也知道自己這樣做會受到懲罰，可他還是這樣做了。

吳不知道黑眼鏡為什麼要這樣做，不相信張起靈會為了自己甘願接受懲罰是一部分，可就算自己拜他為師，胖子和家裡人跟他簽了合約，似乎也並不至於讓他為自己犧牲到這個程度。

但黑眼鏡確實這樣做了，而吳也確實知道，自己並不想讓他這樣做。

如果直接把紙人收起來或者扔掉，不知道黑眼鏡會不會有應，而且收起來以後張起靈沒了阻礙，就只能靠個人的力量瞞過天道。吳既不想讓黑眼鏡因為自己受到天譴，當然也不想讓張起靈因此受罰，最好的辦法就是，不破壞陣型，把驅動紙人的力量換成自己的。

吳不知道該怎麼做，他畢竟還是初學者，能知到空氣中的靈力因子已經是強烈意志帶來的超常發揮，他只是看到紙人身上的血跡，聯想到之前的紙人身上就沒有，猜測這應該是很關鍵的東西，便試著將自己的血滴在上面。

他賭對了，之後張起靈每次出現，紙人建起結界時，他都能覺到有什麼東西從自己體內失。

黑眼鏡隔三差五就會過來檢查他的修煉情況，為了不被黑眼鏡發現，他只能把原本化療時才吃的藥丸拿來用，所以藥丸才會消耗得這麼快。

然而張起靈的出現是沒有徵兆的，他無法提前預知做出應對，幾次之後張起靈終於發現了他的異樣。

“吳……”張起靈連聲音都被結界隔離，吳只能看著他的形猜測他說的內容。

“你的生氣越來越弱了……”張起靈皺著眉，這是繼之前的微笑後吳第二次看見他臉上出現表情。

吳藉著身體的虛弱半眯起眼，遮擋住眼中的慌亂和閃爍，牽起嘴角笑著哄騙他:“本來化療就是會把癌細胞和正常細胞一起殺死，身體變得虛弱是正常的，等癌細胞全部死掉之後，再來進行康復調養，到時候就會慢慢恢復了。”張起靈沒有說話，直覺有些不對勁，但對於人類的身體和治療方式他確實不甚瞭解，也沒有辦法提出質疑，只是執著地看著吳，將他一絲一毫的神情都看進眼裡。

吳閉上眼逃避對視，蓋彌彰地說了句:“有點累，我先睡了。”對於他如此，張起靈做不得任何反應，看著吳不停顫抖的纖長睫，默默隱去身形。

再也沒有出現。

☆、第12章“其實我……也有努力修煉，想盡量彌補回來，不過果然……還是爭不過天道……”吳虛弱地笑著說，一點也沒有將死之人該有的不捨或懊悔。

黑眼鏡在邊坐下:“難怪最近那個拘魂使都沒有出現，我還以為他已經被抓了。”最`新`沷`怖`網www.91ks.online最`新`沷`怖`網www.91ks.online吳被他逗笑了:“可別吧……那我不白犧牲了……”黑眼鏡把玩著手上捏成小球的紙人，說:“雖然你違背師命，還害我損失了一千萬，不過你有什麼遺言或者遺願，說說吧，我看心情幫你完成。”

“抱歉，一千萬我應該是沒有辦法了……”吳說著，從被子裡伸出手費勁地到枕頭下摸索，“不過，我有別的東西要給你。”他摸出一張紙，遞給黑眼鏡時手臂失去控制，幾乎是砸到黑眼鏡面前。

黑眼鏡連忙接住他的手腕，掌心觸微涼，蒼白皮膚下的肌已經沒了力氣，吳手上虛握著的紙張自行攤開展在黑眼鏡眼裡，讓黑眼鏡看得清楚——器官捐贈同意書，眼角/膜優先捐贈給黑瞎子師傅。

“雖然不知道有沒有用……”吳說，“算是我的補償，和一點心意。你啊……已經這麼有錢了，以後想辦法……把眼睛治好，這種事情，哈……就不要再做了吧……”一口氣說這麼多話，吳有些，黑眼鏡看著他愣了許久，才出他手上的表格，卻沒急著看，反而低下頭含住他的手指，狠狠地咬下去。

“啊……嘶——”吳痛呼半聲，後面半聲被他自己咽回去怕把胖子喊回來。他一邊咬著牙氣釋放喉嚨裡的氣，一邊用力往後想回自己的手，可黑眼鏡的力氣原本就比他大得多，更別說他現在正虛弱。

黑眼鏡咬得極狠，直接在吳手上咬出個血窟窿，舌尖舐著乾淨冒出來的血珠，這才鬆開他。

吳疼得都神了，立刻收回手藏在被子裡偷偷按，生怕他突然發瘋再咬自己一口，一更發現自己的手指居然被咬了個，忍不住抱怨到:“我都快死的人了，就算要洩憤也用不著咬這麼狠吧……”黑眼鏡沒有說話，只是給他拉好被子，又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