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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雙手沾滿無數人命,而且是年輕的、本應該活在陽光之下的血。因為不敬仰神聖而失去愛心,因為沒有愛而無視生命,這三重罪因果相連,象一串噩夢貫穿我的一生。雖然,我並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資格去踏極樂淨土的土地,但是至少知道,我本人是沒有資格去的。再過十二小時,我就將徹底消失,在那之前,我一定要完成懲罰自己的祭禮。”米諾斯說完便扯開錨鉤,脫包離了羈絆的小船順著漂動的水,逐漸離開了河岸。
河面上一片茫茫霧氣,船隻漸行漸遠,懸崖上米諾斯的身形很快只剩下模糊的影子,誰也不知道他將對自己做出什麼,但是有一件事我和迪斯馬斯克心裡都明白……永遠也不會再看見他了。只有那個無知的小女孩還在向米諾斯招手。
在過去的歲月裡,我自認為我曾經遇到過很多人,那些人在我的生活裡一一出現,又一一消失,如走馬燈一般。無論是同伴還是敵人,多麼仇恨還是多麼友愛,在生命的航程都僅僅駐留一小段時光。即使我曾經的同伴和我的子們也不例外——誰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和他們見面了?
每個人都是匆匆而過的旅行者,在這不屬於任何人的大地上,甚至連腳印都無法保留。
船上一片沉寂,耳畔只有水聲嘩嘩。我帶著艾碧兒到艙內休息去了,迪斯馬斯克擔當起撐船的重任。
“我們兩個不用都去極樂淨土吧?”迪斯馬斯克問。
我點頭:“是的。只要一個人就足夠護送那孩子了,我去,在此之前,我們會去前方第六獄的接壤處上岸,繼續我們的計劃。”
“到底還是利用了米諾斯,真過意不去……”少有心軟的迪斯馬斯克嘆息。
“只要把他的事辦成了,也沒什麼對不起的。”我淡淡的說,其實我在想是不是把這個小女孩丟入阿格龍河。
“但如果進入極樂淨土……那也意味著……”迪斯馬斯克最後的話不好說。但我知道他的意思。死神和睡神!
冥河之水宛如黑的工業廢,在船槳的撥動下無聲湧動,霧氣瀰漫的天空一片混沌,兩岸的景象淹沒於神秘的蒼茫中。第六獄的欺血崖隱隱出現了。
冥界各個地獄的景象,與其說是由地球上最惡劣的地貌構成,不如看成是人類發揮極致的各種恐怖幻想的組合更合理。因為找不到任何構成的原理和據,石縫間滲著黑血,溝渠裡淌著膿一樣的體。剛剛走出汙穢昏暗毒蛇橫行的沼澤,面來的可能就是冒著火焰的乾燥沙漠;再轉幾個臺階,立刻又變成冰雪皚皚寒天凍地。
上了欺血崖之後,展現在我和迪斯馬斯克面前的就是第六獄的第一谷——血池地獄,這裡據說是專門關押生前愛用暴力傷人的死者的地方。
強烈的腥臭令我和迪斯馬斯克快要窒息了,我不由暗自慶幸那個最愛美的阿布羅狄碰巧不在這裡。船形的山谷,兩頭的山峰高高翹起,一條長長的鋼索懸掛於其間,這就是唯一的通道。下方的山谷裡充滿了粘稠的紅體,湧動著,翻騰著,打著旋渦咕咕作響,時不時冒出一串汙穢的氣泡。
最令人觸目驚心的便是血濁中此起彼伏不斷浮出的悲慘面孔,皮剝落,髮腐爛,眼深陷,來不及發出絕望的哀號就被再度沒。
“小心,這個血池的腐蝕比強酸還厲害。”我提迪斯馬斯克:“千萬不能掉下去了。”實地考察一番之後,我們發現在山谷一側,因為懸崖上半截向中心膨出,可以很好地遮擋守衛的視線,如果我們從山谷下端,離沸騰的血漿只有一尺高的地方,貼著絕壁緊挨著向前移動,運氣好的話就能夠神不知鬼不覺溜過去。……無論行不行也只有這一個方法了。好在我們兩個都是最強的黃金聖鬥士,我們都具有用身粉碎石頭的力量,所以我們直接在巖壁上進行攀巖。泛著紅光的漆黑山谷,我們兩個人像沿著牆線爬行的壁虎一樣緩緩前進。形勢比我們想象地要困難一些,因為血池中的鬼魂嗅到活人的氣息,紛紛游過來,伸出殘留著腐的手臂,求救似地去拉我們的腳,這就大大地干擾了我們的速度。
“真是麻煩!”迪斯馬斯克抬腳踹飛兩個死鬼,又騰出一隻手摩擦出大量冥界的磷火,許多燃燒的火團在我們周圍不停飛舞,池中的鬼魂到害怕,不敢靠近了,卻仍然戀戀不捨地徘徊在不遠處張望。
“注意!上面有人來了!”負責頭頂方向警戒任務的我忽然低聲喊道。
果然從上方傳來金屬鞋跟踩動鋼索走路的聲音。迪斯馬斯克連忙熄滅火焰,我們兩個儘量將身體縮在巖壁的陰影下,池中的怨鬼們又圍聚過來,我們只好一聲不響地暗中掙扎著。同時把脖子伸得老長,一動不動望著上方。
好容易那個冥鬥士走過去了,我們兩個總算是鬆了一口氣。至於那個艾碧兒,一點問題也沒有,她本來就是一個女鬼,一個死人,我們帶的只是她的靈魂,雖然她得到了一個,但那只是一個輕得沒有重量的次等,就算是冥界的,冥王大人也是小器的,不會給一些死人太好的貨,除了冥鬥士,不會有別的人會有好的身體。
第六獄是範圍比較大的一個地獄,共分成三座山谷。血池以外,接著就是森林地獄和熱沙地獄。這是充分模仿自然界惡劣環境進行的懲罰,也許有的朋友會到奇怪,穿行森林和沙漠能夠比刀山火海更可怕嗎,何至於成為地獄的一個機構?
殊不知:凡是地圖上任何一塊領土,只要至今人類仍然無法定居的,其環境的兇險程度遠遠超過了我們這些在文明環境長大的人們能夠想象到的地步。
就拿熱帶雨林來說,在人類已經登上珠峰到達南極的今天,位於東南亞諸島東端的新幾內亞島,它的中心地帶卻是一無所知,因為始終無人敢走進去一探究竟。
另外一個例子是:本世紀初有個探險家帶著二百號人試圖進入中部非洲的密林,僅僅十五里的路程中,他的隊員就死亡得只剩下二十名。據倖存者的回憶,如果沒有混金屬絲與橡膠的特製服裝密封保護,只要行走十分鐘,在叢林植物的不斷擦刮下很快就會磨穿皮出白骨。
億萬只毒蚊子聚集在一起,像是凝成固體一般將獵物整個包裹,轉眼便乾了受害者的全部血。相比之下,各類猛獸的襲擊倒是最微不足道的。
因此,哈迪斯的地獄裡有了這兩項現成娛樂,比費腦子設計各種大同小異的酷刑,實在輕鬆多了。出了血池地獄之後,我和迪斯馬斯克決定直接從森林和沙漠的中心穿過,遠遠避開冥鬥士可能出沒的路徑。
雖然這些地方很殘忍,很恐怖,但話說回來,我和迪斯馬斯克都不是一般人,一般的人,哪怕是一個白銀聖鬥士在這樣的環境裡也是很痛苦的吧,可是我們卻是不同,我們兩個人都是黃金聖鬥士,而我有墨羽披風,迪斯馬斯克也是一個亡靈大師。在加上黃金聖衣的保護,真是一點問題也沒有。
迪斯馬斯克忽然停下:“白羊座的小宇宙消失了……”何止是白羊座,那邊三個人怕是都完了,而且由於我們沒有應到強大的小宇宙存在,所以沒有人用招。這真是愚蠢,如果他們肯用,哪怕是死神和睡神一時間也奈何不了他們吧!
我們停了好一會兒,終於再也沒有什麼應,我們才繼續前進。
在第六獄的盡頭,一道寬闊的瀑布展現在我們面前。傳說這個瀑布聚集了地獄所有亡靈的血淚,也是最能夠顯示地獄威懾力的三大景觀之一。這條瀑布將冥界阻斷成了兩大部分,前一部分是行政辦公的地方,審判和懲罰各類罪人的多在此執行。而後一部分則安置著冥王和他的親信們的私人宅院,環境與前半部分有天壤之別,因此這一道瀑布也有類似護城河的保護作用,加諸在瀑布上的詛咒使普通的亡靈本無法通過。
以重要來看,這瀑布應該是重兵把守的一道關隘才對。然而眼下不但一個冥鬥士看不到,連冥界的雜兵和文職人員也蹤影全無。更令人駭異的是:此時的瀑布完全是靜止的!無法名狀的骯髒體掛麵一樣停留在半空,末端擴開的水紋彷彿一圈圈凝固的燭淚,密密疊,紋絲不動。
難道時間在這裡是靜止的?
我和迪斯馬斯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白究竟怎麼回事。於是我問迪斯馬斯克:“那地圖上怎麼說的?”
“從這裡過去還有一個第七獄,然後就到了。”迪斯馬斯克含糊答道。
“是這麼從瀑布上直接走過去嗎?還是穿到瀑布下面找小道?”我問。
“不不不——不用穿到瀑布下面,就直接在上面走。你看,對面正好有一塊突起的岩石,只要我們輕輕一跳也就跳過去了。”迪斯馬斯克回答。
“倒。”我嘀咕了一句。
接踵而來的第七地獄,又名酷刑地獄,比第六獄還要寬廣和複雜。這裡總共分為十個大壕,每一個壕之間有著最嚴格的分工,從行刑的刀具到主罰的罪行,五花八門絕不雷同。
然而有趣的是:雖然酷刑地獄的殘忍在整個冥界位居第一,但是沒有一項刑罰是針對暴力、戰爭或者大屠殺的。被罰到這兒來的倒黴鬼,生前所犯的事情,如果依照人類的法律來看,絕大多數甚至夠不上死刑。比如:小偷小摸、賣嫖娼、貪汙詐騙以及誹謗他人等等等。但是他們被帶到這裡,有如一隻只待宰的羊羔,被迫接受著鋸首腸、烈火油烹等最慘無人道的磨滅。
更令人費解的是:這個地獄竟然被安排在大瀑布的後方,與冥界上層人物的住所屬於同一地帶,難道是冥界的高管們過於敬業,要把一部分工作帶回家做完?聽起來似乎很可笑。關於這一點,我過去在這裡的時候和天琴座白銀聖鬥士奧路菲聊天,他給了我看他的手記。在那裡面我找到了答案:“……冥界的娛樂場所並不多,好戰的冥鬥士們在和平的子裡百無聊賴,唯一的消遣就是結伴到第七地獄去觀賞酷刑。興致好的話還可以親自參與,或者舉行一場高難度的競賽,受難者的叫聲越悲慘,他們就到越痛快。對於天生有暴力傾向的人來說,殘忍也是一種可以被欣賞的神享受,只要自己正好不是那受的對象。”這位曾經為了陪伴愛在地獄裡居住過一段子的聖鬥士如是評價。
我站在一處隱蔽的高地張望著第七地獄的概貌,下面一片燈火輝煌,隆隆聲不絕於耳。
“譁!好繁忙的地方,竟然實現機械化作業了,簡直就像座熱火朝天的大型工廠。唉,可惜是翻煉人的。”我惋惜地嘆道。
“教皇大人,這次我們準備怎麼闖過去?”迪斯馬斯克問我:“如果偷偷從人家的刑壕裡穿越,就算我們沒有粉身碎骨,也會把人家的設備給壞,到頭還是會被發覺。”我一手摸著下巴:“確實如此。看來想徹底避免戰鬥也是不可能的。反正再往前就是冰地獄,我們也只有賭一下了。”
“但願這裡的冥鬥士也和大瀑布那裡一樣開了小差。”迪斯馬斯克說。
“調整好備戰狀態,有傷的處理一下。”我吩咐:“我們準備一鼓氣衝過去!”一個全副武裝的冥鬥士,筆直的冥衣狀如螳螂,右手握著半月型大寬刀,左手拎著一個橄欖球形狀大小的砸器,刀刃與球尖上沾滿暗紅的體,噔噔噔一路追趕過來。鋼甲的地板在他腳下反出銀灰的光亮,他的左邊是刀山滾輪,已經齒斷軸傾;右邊是星巨錘海,也被破壞得不成樣子——不用猜也知道這是我們乾的。
“你們給我站住!”握著刀的冥鬥士氣咻咻地喊道。
正在趕路的我們以為另外一個冥鬥士出現了,折回頭一看,大吃一驚。
“咦!!這傢伙明明剛才已被迪斯馬斯克打死了,這麼快又復活了?
…
…不對,雖然裝備一模一樣,面貌卻完全是另一個人……該死,我怎麼忘了,”我心裡一沉:“女神說過只要魔星內核存在,即使殺死冥鬥士,也會立刻出現新的接替者……”那位新生的冥鬥士舞動著雙手直奔過來……打了無數架之後我們才發現:只要打死第一個冥鬥士的敵人沒有被殺,後面的繼任者就會緊纏著那人不放,無論是躲藏還是趕在前頭逃逸,都會被緊緊追過來。這顯然是由冥衣本身的意志在控,就像能夠跟蹤目標的新式魚雷。
可巧先前出手致命一擊的是巨蟹座的迪斯馬斯克,所以天烈星的冥衣完全盯上他了。這種情況下,無論殺死多少天烈星的冥鬥士,都改變不了戰局,反而害得越來越多人命被無辜捲入。……再往前跑就要出了第七獄的地界了,迪斯馬斯克突然意識到假如讓這個傢伙一路跟出去,我們的行蹤一定會被整個冥界發覺,那就糟了。
“不行!我們必須將他困在第七獄。”他回頭對我說道:“你先走,我留下。”
“哪用那麼麻煩……不就有這冥衣可以那個麼,那就一起毀滅好了!群星粉碎絕招……銀河星爆!”我當即就放大招,一下子把這些冥鬥士的冥衣打碎。就算再想要重生,也要等冥衣自我修復了才可以繼續。
從第八獄開始,冥界的建築逐漸顯現出模糊的藝術風格,這是因為再往後就到了冥界統治者的居住場所,多一點人文氣息,生活才顯得更有情調。也不知是為了符合冥界的特,還是彼處只有這一種資源。一路上我們看到數不清的用骨頭裝飾的建築,最多的是一般人類的骨頭,百多塊拼在一起壘成燭臺的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