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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說要追他麼?”
“我又不用真的追,”仇草環著愛德蒙的脖子指指自己,“我,聖盃,等他。”好,很好,殺了吧。愛德蒙這樣想著,被仇草親暱地拍了拍帽頂,“你這幾天怎麼折騰他的?”
“什麼?”
“嗯?他都困成那樣了,你問我什麼?”仇草有點意外地把他的帽子在手裡來去,“怎麼,你連他想睡覺都看不出來?
…
…你以為他和你生氣?想多了,他那是困得大腦不能處理信息,看著你純發呆。”他一邊說一邊制住愛德蒙想錘他的手,“我怎麼總覺得你對他和他的愛情觀都有點誤解?他哪天出事了絕對是被你坑的。”這基本上就是詛咒,不過復仇者一般不把詛咒當回事,詛咒有用還要他們做什麼。愛德蒙果斷抓了重點,“他的愛情觀是什麼?”仇草的手向下抓住了他的頭髮,懶洋洋道:“白髮夫敬如賓?大概?”其實他的表達沒問題,可惜他面對的是個不屬於東亞文化圈的人,愛德蒙困惑地皺起眉:“白髮?”他的眼睛斜向仇草,仇草順著他的目光……看到了自己的頭髮。
嗯,你們倆確實都是白髮。
(ノ`Д)ノ愛德蒙居然安式地拍了拍他的手背,仇草頓時有種挖個坑自己跳的複雜受,“算了,你們兩個不可能有共同話題的。”連白髮都理解不了還是有多遠走多遠吧,我都覺得你不靠譜。
愛德蒙發出了標誌的笑聲,仇草著嘴角瞪了他一會,再次拍拍他的肩,“我提醒你一下……他一直在拐角看著呢。”頓時愛德蒙笑不出來了。這次仇草滿意了,他鬆開愛德蒙——之前他們摟摟抱抱的姿勢好像不能用區區“曖昧”形容——故意大聲說:“復仇者比較有共同話題啊,裁定者還是別摻和了,是不是?”我們的話題好像就是裁定者吧!愛德蒙猛地越過仇草的肩膀往後,盯著大廳裡的咕噠君,咕噠君從頭到腳汗依次樹立,不得已咳嗽一聲:“那個,你在幹什麼?”
“仇階的親切友好。”仇草盯著愛德蒙,同時一步步後退,像戰場上撤軍時互相防備的雙方士兵,可惜愛德蒙沒時間管他,他大步向拐角走去,但沒看到天草,連背影都沒有。
就算之前不是生氣,這次……應該……是了吧?
火焰翻卷著,視野裡一片赤紅,沒有地平線,房屋挨著房屋燃燒,明知道出城就是海,卻又更清楚無法到達。沒有救贖、沒有終結、盡頭只有死亡,只有不知何處傳來的哀哀哭叫——黑髮的少年立在火海中,手中託著什麼東西,那東西從他的指縫向下滲,一點點混在風中,他睜大眼睛想要看清那是什麼,卻赫然發現那是他自己的頭——他沒有恐懼,甚至並不吃驚,只是強迫自己睜開眼,看著迦勒底臥室的天花板。
不是第一次看到那個場景了,自己的頭顱在火焰中被焚燒為灰燼,從自己的指縫漏出,在熱裡散落得到處都是。
他知道如果繼續看下去,他自己也會消失,風帶走一切存在過的證據,房屋坍塌做廢墟,然後火焰熄滅,有人走過來,在這大地上種植莊稼,生命一茬茬淹沒過去的一切,將他存在過的地方徹底毀滅。……手指在發抖,握不住單。沒關係,一會就好了。房間裡很安靜,聽得到自己的呼聲,心臟跳動,血奔,體內所有的聲音都在證明他“活”著,即使是作為英靈活著,也勉強算是活著的一種。
他轉了轉眼睛,然後看到愛德蒙坐在沿,託著下巴,對上他目光的同時用確信的語氣指出:“做噩夢了。”
“嗯。”他往愛德蒙那邊蹭過去,枕著他的腿,愛德蒙及時伸手托住他的腦袋,手心的熱度讓他腦海中的悶痛稍微減輕了些。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你什麼時候睡著的?”天草搖了搖頭,他記不清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最開始只是想躺一會,或者只是靠著枕頭坐一會。愛德蒙看起來有很多話,但他只是用指尖順著天草的髮絲,“睡吧。”和愛德蒙這麼正常的其實頗為難得,看看咕噠君記裡對愛德蒙說話方式的八千字吐槽就知道這常有多不平常。天草閉上眼,把臉歪在他懷裡。
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上,男子背對太陽,將臉埋在陰影中;他擋著少年的臉,為他製造安穩的睡眠空間。少年無意識地拉著他的衣角,而他將那隻手護在手心,輕柔地撫摸。
很安靜,也很親密,天草白的長髮泛著柔光,如同將被織成上好綢緞的絲線。愛德蒙又想起了那句“白髮夫”,他能覺到有哪裡不對,無論是仇草還是天草,但他說不出,仇草好像從頭到尾沒有一句真話,只是拼命暗示著什麼。
少年的呼吹在他腹部,衣料被吹得有些發熱,時間像是融進光裡,在空氣中沉默卻肆意地動。他想起之前天草也頭疼過,好像離那時候已經過了幾個世紀,可其實一切都沒變,他還是看不清天草的想法,即使他覺得自己已經把自己能表達的都表達了出來。……明明是他先靠近的。愛德蒙不地用手指冒充發繩,把天草一側的頭髮紮成雙馬尾式樣,髮梢滑過肩頭、掃過手腕,搭在單上,彎成水波般的弧線。
“我愛你,”他小聲說,“別想跑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