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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對方頸處傳來的脈動透過指尖連到心臟，他覺得天草應該緊張、尷尬或是痛苦，但他沒看到屬於人類的反應。

“不難過麼？”

“沒關係啊。”他頓了頓，“很多都忘了……記不太清的，沒關係，那種情況，沒有柳生十兵衛也會有別人，本來就不可能贏的。敵人也無所謂，都是人。”——都是人。

只要是人類的一份子，就可以無條件地去愛。

愛德蒙頓時到了森森的不，他甚至沒注意到天草把更多的重量壓在他身上，靠著他閉上眼，呼慢慢平緩下來。他沒有想天草之前為什麼坐在邊發呆，也沒有想天草見到他的一瞬間在想什麼。

他沒有意識到天草一整晚一整晚地看著天花板等待出:天草想不讓他意識到，總有那個辦法的。

“天草？”天草幾乎趴在他口，聽到他的聲音立刻抬起頭，眼裡一片清明。愛德蒙盯了他一會，實在盯不出什麼異常，只能把他的頭髮亂，“看戲嗎？”所謂看戲，當然看的是仇草和柳生十兵衛的戲。十兵衛來到迦勒底就覺得氣氛怪異，先不提御主清他叫什麼之後臉發綠，就連宮本武藏……嗯……小姐？都顯得有點奇怪。他還沒搞清發生了什麼，大門打開，一個他看著有點眼的人押著御主站在他面前，手一鬆，御主像被打壞的沙包一樣掉在地上，“柳生十兵衛？”

“嗯……？！”一句話不說衝過來就砍的十兵衛倒是見過，但都是刺客。他瞬間拔刀抵住對方的刀刃，對方沒用魔力，他也很有規矩地不用，兩個人隔著刀刃對了一眼，對方出了血淋淋的復仇者笑容。

——刀刃偏轉，摩擦間發出金屬的嗡鳴，這種滑動任誰都能看出對刀的損害之大。對方的魔力忽然釋放，然後十兵衛臉上就捱了一拳。……你到底在幹嘛，要殺人就用刀砍，要拼刀就別用魔力，你格突變嗎？！十兵衛滿肚子的槽都被打了回去，對方快速地來了三拳直接跳開，活像咬一口就走的狼。十兵衛抬頭看向對方的時候，就見那人抱著胳膊，黑眼白、金虹膜，怎麼看都不像好人的配。

“……你誰？”仇草對著他的臉又來了一拳。

其實這真不怪十兵衛，他殺過的人多了去了，又沒和天草時貞正面打過，認不出情有可原。但仇草只想讓他從獨眼龍變成全瞎，他拔劍的一瞬間，他們倒黴的御主從地上彈起來，狠狠抱住了他的手腕。

“天草，”他說，“就算你是仇階，我也相信你是個本質善良的小天使，信仰著我們遙遠偉大的上帝，你不會真的把他的眼睛挖出來的對不對。”

“不對。”仇草。

“可是你殺了他也不算給他們代——”

“我知道。”愛德蒙和天草走到走廊門口時，就聽到後面的回答，“他們的代由上帝去給就夠了，天堂煉獄上帝會做出判決，我要殺他——”那少年的目光讓人想起帶著粘的絲線，隨時都會有蜘蛛之類的東西爬過來:“是給我自己代。”十兵衛著實愣了愣，少年的聲音有種奇怪的不真實:“他活著，就殺了他，他死了，就分屍他，他刻在英靈殿了，就乾脆想辦法把他的刻印抹除——每一個我恨的人，我都會消滅得一乾二淨。”最`新`沷`怖`網www.91ks.online最`新`沷`怖`網www.91ks.online他漂亮的，明明對方在說要殺他，十兵衛想到的卻是這種事。冰冷，但目光灼灼、神采飛揚，專注而堅定，刀刃般鋒銳的意志與刀身般堅韌的信念，與他相像中還活著的天草四郎完全契合起來。

“天草時貞？”他笑著問了一句，對方不耐煩的點頭後他站起身，“對於島原上發生的一切給你帶來的傷害（別的我就不管了），我深表歉意（嗯對只是歉意），如果只是為了消除你的怒火，我也願意承擔你的報復（你也就是打擊報復而已）。但一切已經發生過，縱使你把我從英靈殿抹除，又能怎樣呢（你就認了吧）？”能在那個時代活躍的全是人，仇草自然一字不漏地聽出了他的潛臺詞，所以本沒回答他，專心對付樹袋熊一樣抱著他胳膊的御主。奈何回了迦勒底就是咕噠君的天下，這位從不怕事大的御主對著走廊發出了呼喊——“巖窟王管管你家的！”愛德蒙:“……”你對我家的怕不是有什麼誤解，我家的可不是黑。

仇草終於擺脫了咕噠君廚的擁抱，一聲不吭地把御主丟到十兵衛那邊，冷冷望向他們這邊。愛德蒙忽然覺得自己有什麼事想問他，於是他們安靜地對視了一會。

至少愛德蒙覺得他們是安靜地對視了一會，在天草轉身離開之前。

在仇草那個角度應該是看不到天草的，但愛德蒙清楚地在對方眼裡看到了嘲諷。那個黑動作幅度很大地對他點了點頭，帶著讓人不的笑，以至於愛德蒙在先出去揍死他和追天草之間徘徊了一秒，就看到天草轉過身，悉的金眸子說不出情緒，只是那麼看著他。

“天草……”天草好像沒聽見，看了他一會就自顧自地繼續走，愛德蒙發誓自己真的想追上去，但仇草從後面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喲，搞不定？”愛德蒙想起自己想問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