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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冷臉了,但還是解開手機,點開了陸陶背影的那張照片,亮給他看:“陸陶後頸上的這張紙錢,是你的嗎?”這張冥錢果然用上了,餘亦勤剛想說“是”,又看到了紙錢上的黑塊,立刻朝屏幕湊了過來,眉心裡皺出了困惑的痕跡。
“冥錢是我店裡的,但這個黑的東西,”好像是字,不過太小太糊了,餘亦勤沒看清楚,老實地說,“我沒見過。”黑就是魘鎮的結印,杜含章心想:如果他說的屬實,那麼車禍裡就還缺一個施術的人。
有沒有這麼個人,對方又是誰還猶未可知,杜含章只能就已知的事提問:“你的冥錢為什麼會出現在陸陶身上,這個你能解釋一下嗎?”餘亦勤本來是行一善,誰知道會落入嫌疑犯的田地,他其實已經夠冷漠了,但現實似乎還在警告他,不要多管閒事。
杜含章等了片刻,看他光盯著自己不說話,臉上恍惚寫著四個大字:不想鳥你。
——晚上七點零七分,防異辦行動二組辦公室。
杜含章帶著餘亦勤來洗刷嫌疑,陸辰正在吃盒飯,一轉眼看見嫌疑犯,登時將夾起來的土豆絲扔回了盤子裡,放下飯盒跑了出來。
遲雁早就吃完了,本來正在看監控,見狀點了下暫停鍵,抄起水杯也出來了。
四人轉移到走廊裡的審問室,路上陸辰已經按捺不住無處發洩的悲痛,審問似的對餘亦勤說:“餘亦勤是吧?從昨晚到現在,請問你都去了哪裡?”餘亦勤沒見過他,不認識,一句“你是?”才到嘴邊,杜含章看氣氛有點劍拔弩張,出來打起了圓場。
他在陸辰手臂側邊拍了兩下,拍完抓住人拉到自己旁邊,聲音壓低了提醒道:“陸辰,情緒收斂一點,不是他。”陸辰半信半疑地說:“不是嗎?你問過了?”杜含章對他點頭:“問過了,應該不是。”陸辰在情緒和信任他之間選擇了後者,深了一口氣說:“你在哪兒找到的他?”杜含章:“吃飯的路上撿的。”
“……”陸辰覺得他在講笑話,“我的人在他店門口蹲半天了,都沒盯到一,結果你說撿就撿,憑啥?”杜含章啞然失笑:“不知道,我確實是在清微宮門口的人行道上碰到的他。”陸辰端詳了他幾秒:“草!行吧。”承認你是天選之子老子也不會死。
在他們背後,餘亦勤本來一個人一排,落在他後面的遲雁看了幾眼他手裡的東西,覺有點門。
其實下車的時候,杜含章從後車廂裡找了個手提袋,餘亦勤拿它提著長袍和骨頭,看起來很普通。
只是遲雁的目力遠超常人,她用力地閉了下眼睛,再睜開的瞬間眼裡陡然多了一圈瞳孔。
這多出來的十個瞳孔讓她的視力急劇銳化,遲雁的視物模式陡然一變,目光x光似的透黑布,直接看到了裡面裹著的骷髏頭,並且這畫面因為猝不及防,駭得她倒了一口氣。
餘亦勤聽見動靜,回頭看了一眼,見她看著自己的手下方,似乎是被嚇到了,就將袋子挪到身前,吊在腿前面擋住了。
遲雁看見他的小動作,愣了一下,莫名受到了一種無聲的照顧。
很快四人在審訊室裡做成面對面,餘亦勤和杜含章背對著門,陸辰和遲雁面對著他們。
儘管有杜含章做擔保,但陸辰還是很想知道,他抹了把臉,整頓了一下情緒後說:“你好,我剛剛有點動,你別介意,我是陸辰,謝你這麼晚了還能過來配合調查,多餘的話我就不說了,直接問了。”
“我就按時間順序來問,這是陸陶,你認識嗎?。”他不肯用辦裡打印出來的陸陶的七寸照,從桌子對面推過來的就是他的手機相冊。
餘亦勤看了看,發現屏幕上是半張放大的照片,陸陶在摟著被擋住的人,笑得非常燦爛。
這種笑容很難讓人不惋惜,畢竟陸陶正年輕,並且看著和古曉還像是一路人,是那種傻呵呵的樂天派。
想起古曉,餘亦勤有點心軟,表情柔和了一點,認真地說:“他去我店裡買過一次黃紙,但是我們算不上認識。”陸辰的語速有點快,說著又推過來兩張照片,恰好是餘亦勤在杜含章手機裡看過的現場照片,陸辰用手指點著照片上的紙錢旁邊說:“既然不認識,那陸陶身上為什麼會有你店裡的紙錢?”餘亦勤說了下陸陶買黃紙的事。
如果他說的屬實,那他雖然看著有點冷淡,但心地還是不錯的。
只是陸辰沒有完全採信,多疑地說:“他買了自己掃掉的蠟燭,你就送了他一個護身符,你人好的,我不是懷疑你的能力啊,我只是想知道,你這個護身符的實際效用,到底是什麼?”餘亦勤不是佛祖菩薩,說不出他能保佑誰這種話,他頓了一下問道:“有紙嗎?”遲雁連忙從記事本上撕下了一張紙。
餘亦勤接到手裡,二話不說開始撕紙。
他徒手撕的,動作很快,紙樣的邊緣卻十分整齊,儼然是個手作方面的老司機。
半分鐘後,杜含章見他拿手指在冥錢小樣上了兩下,接著將兩樣東西一起遞給了陸辰。
“你們看看吧,”餘亦勤說,“這個人形就是普通的紙,紙錢上面我附了點氣,跟給那個陸陶的冥錢一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