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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拿行動來代言了。
火樹和樹刺如同海一般,從四周往上卷,再倒扣著砸下來。
杜含章將下巴支在他肩膀上抬眼看熱鬧,餘亦勤眼底劃過無奈,手腕翻轉戟尖溜下去點地,他沒管頭頂的“洪水”滔天,抵著戟身疾步衝出了八卦。
金鐵的摩擦聲霎時不絕於耳,於瑤瑤也看見了讓她駭然的一幕,只見那個最終該疊拓到泥臺上去的八卦圖形,居然被餘亦勤一槍切成了兩半。
傳說神器撕天,可以撕破世間的一切,唯一的缺點就是認主,其他人拿著如同廢鐵。
這個傳說她未必知道,但清楚的無崢心下登時涼了。目前事態的走向,和他的預期悖離了太多,而他還不知道錯在了哪裡。
他看不到,拿著渾儀的段君秀和遲雁卻看到了,之前在樹下面,分明是杜含章身上那隻靈猿,自己將魂結纏在了被拔除一角的雙月刀頭上,然後鬆開了抱著戟身的爪子。
它一鬆手,魂結在風勢的拉扯下,立刻斷在了刀頭上,然後在它被吹走之前,它被進了平躺的身體裡面。
遲雁當時嚇了一跳,不知道她組長這個小外掛在幹什麼,連鬼族都不敢切分魂魄,它這麼,搞不好會直接害死杜含章。
事實證明,杜含章也吃了虧,他趴在餘亦勤背上動彈不得。
餘亦勤聽見他的呼變重,心裡只有速戰速決,一擊切開了八卦之後,旋即轉身踏步,借力將長戟甩出去,一杆子中人繭,將它從兩儀上震飛了出去,木陣霎時凝滯,只剩火還在往裡翻卷。餘亦勤故技重施,又將於瑤瑤朝何拾那邊挑飛了出去。
大妄陣至此被他攪得支離破碎,震震顫顫地發出了不知道是將停還是將毀的轟鳴聲。
餘亦勤顧不上洩憤,揮戟掃出一片淨空,帶著杜含章從火圈裡跳了出去。
兩人從矮下去的火焰裡顯出身形的時候,岸邊的古曉莫名其妙的,突然淚水衝酸了眼眶,六百多年了,他們總算找回了一件像樣的人事物。
她跑上前去接,那兩人卻並沒有往這邊來,餘亦勤帶著杜含章,直接落到了何拾站的樹冠上,準備讓何拾給杜含章看傷,因為何拾在進分局之前,本職工作是個鬼醫。
可當餘亦勤將杜含章放在樹上,才發現對方口上已經鮮血淋漓,之前還在空氣裡飄的魂結不見了,餘亦勤撥開那層染血的布料,發現一千年前的傷口再次裂開了。
他不忍心,別開視線準備讓位給何拾,然而才起來了一點,手就被人拉住了。
杜含章看著他,泛白的臉上看不出痛苦,只是很嚴肅。
“解釋,”他偏執地說,“為什麼要開城門?為什麼殺我?”餘亦勤也不敢掙,只好又蹲了回去,任他握著手,說到一半突然閉上了眼睛,心裡刀絞一樣:“開門是想破城裡的詭陣,至於殺你,我怎麼可能殺你?明明是你……求我那麼做的。”難道自己身上真有問題嗎?
杜含章完全沒有相關的記憶,他覺得有點冷,抬手撐了下餘亦勤的左邊眼皮,讓他看著自己:“我活的好好的,為什麼要提那種要求?”餘亦勤睜開眼睛,眼底盛著藏不住的難過:“因為當年在戰中,有人在你身上動了手腳,往你心口上栽了顆魔元,就像何拾提取的那種,但等級應該更高,我們所有人都沒能察覺。那個輪迴陣的目的,就是為了讓魔元食陣中的靈氣。”
“也許就因為你是載體,其他人都是死後在陣裡不斷輪迴,但你不是,我覺得不對勁回城的時候,你還活著,到處都留著你給我的話,你的房中、院裡、望樓的磚上,我擱戟的木座,甚至你最後把玩的那棵‘不休’的土上都是,寫的是‘殺我破陣,方嶄留’。”杜含章目光一震,難以置信地想到:原來真正失憶的,竟然是他自己嗎?餘雪慵親口說,並不希望自己死,那他這麼多年懷恨對方的心情,豈不也是一種無謂的妄想了……
這也太可笑了。
第50章大妄(八)“然後呢,發生了什麼?”杜含章想起無崢那句“你身上有魔氣”,心頭一陣發沉:“那個魔元還在不在我身上?還有你一半的魂魄,為什麼也在我身上?”旁邊站著一堆人,鬼族的、妖族的,餘亦勤頓了頓,撒了個謊:“不在了,當時被撕天刺中,它為了保命,從你身上溢出去了。你作為它的容器,靈氣生氣本來就被了不少,我沒辦法,只能拿魂魄來補你的缺口。”杜含章仰面對著他,看見他那個像是警惕的眼神了,總覺他沒說實話,但餘亦勤最後那句,又讓他不想懷疑這人。
切魂割魂,撇開忌不說,痛苦的程度杜含章剛剛才嘗過,他自覺不算嬌氣,可僅僅是斷了一脈相連的魂結,他就成了這樣,他很難想象靈魂撕裂一半的痛楚。
其實這些只是餘雪慵的一面之詞,並沒有證據作為支撐,杜含章沉默了片刻,還是決定先相信他。
餘雪慵和無崢立場對立,但他們的口風卻是一致的,無崢巴不得餘雪慵死無全屍,本不可能和他串通,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們說的都是真的。
這也就是說,給酉陽城帶來滅頂之災的人不是餘雪慵,而是他這個被下了魔元的人。
這念頭荒謬得讓杜含章想笑,然而他一張嘴,偏頭就是一口血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