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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中吼著。緊接著,金屬摩擦撞擊聲越來越響、越來越快。
還有點耳……
大東在心裡“嘶”了一聲,從手肘間勉強抬起頭。
剎那間,就見一隻巨蟒破風而來!它通體漆黑,但每一片鱗都泛著冷冰冰的光澤,像密密麻麻的刀刃。
深不見底的黑暗本擋不出它!它體型極大,竄起的速度又極快,眾人只看到它泛銀的腹鱗從窗邊翻轉而過,生著鏽的巨型鎖鏈纏繞在它身上,隨著動作絞緊摩擦。
一時間火星迸濺,風渦四起。
黑蟒帶著滿身火,翻轉著盤了一圈,巨大的頭顱吐著信子帶著呼嘯風聲,朝窗戶探來。
它的瞳孔是煙金,細細一條縫,盯著屋裡的人看了幾秒,然後猛地張開了口,那尖牙比一個人還長。
更猛烈的風在它張口的瞬間,朝屋裡衝擊而來。像冷血動物在哈氣恐嚇獵物。
大東當場就抱著頭蹲下了。
他條件反猛勾手指,想把自己的傀招過來壯一壯膽。卻見他的“金翅大鵬”被黑巨蟒一嚇,扭頭就跑,滾。
翅膀差點扇斷了,虛無的鳥掉了一地。
它本來大的,乍一看威風十足,但在巨蟒的對比下,瞬間就成了小兒科。
“啊!是那條蛇!!!”周煦在身後叫起來。
大東在心裡狂罵,蛇你爸爸,這叫蛇???
“你他媽認識啊?!”大東蹲在那裡,頭也不回地喊道。
周煦又喊回來,聲音幾乎被狂風打散:“認識!我見過!當然認識!”大東:“這他媽是什麼?”夏樵說:“我哥的傀。”大東:“……”我。
大東崩潰了:“你哥好好的衝我們放什麼傀!”這個問題很快就有了答案——他們眼睜睜地看著那隻傀線繞成的小手不招了,估計是控線的人遲遲沒見迴音,本來就不多的耐心徹底告罄。
巨蟒金的瞳孔居高臨下地盯著屋裡的人,忽然開口說:“下面是一樓和院子,等你們半天了,跳不跳?”這條巨蟒的嗓音很啞,夾在颶風聲裡,嘶嘶的,帶著吐信的覺,聽得人不寒而慄。
眾人愣了一秒,二話不說就往窗子上爬:“跳跳跳。”誰特麼敢不跳。
他們只是猶豫了一下,招小手就變成了黑蟒蛇。再不跳,鬼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夏樵擔心他哥,第一個翻出去。孫思奇扒著窗子還有點怕,被周煦直接拽下去了,尖叫聲瞬間被黑暗沒,再無動靜。
大東蹲在窗框上,像個送機的。他一手抓著窗栓,對老和謝問說:“你倆誰先跳?我反正最後一個,我——”
“殿後”兩個字還沒說出口,他就被謝問輕推一把,送出窗外。
我他媽!
大東是仰面掉下去的,被黑暗淹沒前,他看到被遺忘的沈曼怡爬上了窗框。
他忽然想起一個問題——如果這扇窗戶是通往樓下的路,那說明這個籠是割裂的,分不同的區域,每進一個新區域,都要經歷一遍“入籠”式的過程。就像往一隻碗裡敲了好幾只雞蛋,蛋黃與蛋黃之間並不相融。
整個二樓就是其中一顆蛋黃,沈曼怡作為二樓的主人,應該是受限制的。她真的能下到一樓嗎?
應該不能吧……
大東經驗有限,並不十分確定。這個念頭從他腦中閃過的同時,他看見謝問抬手,隔空在沈曼怡額心叩擊了一下。
他只覺得這個動作有點眼,但還沒想明白,就徹底沉入黑暗裡。
***沈曼怡縮在窗框上,看著下面的黑暗,表情有些瑟縮:“我下不去,我很久沒有下過樓了,我下不去。”謝問說:“你現在可以。”沈曼怡愣了一下,有點委屈又有點茫然:“為什麼?因為你剛剛敲了一下我的頭嗎?”她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謝問點頭。
沈曼怡還是很茫然:“為什麼這樣就可以?”這個小姑娘並不是真正的人,在許多人眼裡,對她解釋某件事其實是一種毫無意義的行為。
但是謝問還是開了口:“幫你換了個身份。”沈曼怡:“什麼身份?”謝問:“玩過木偶嗎?”沈曼怡點頭:“玩過,我喜歡。”謝問:“你現在就在假扮木偶。”剛剛那個叩擊額頭的動作,在傀術裡有種專門的說法,叫做定靈。可以讓活人活物在一段時間裡轉化為傀,這樣一來沈曼怡就能在各個區域來去自如了。
小姑娘開心得直拍巴掌,只有老認認真真在提意見:“我可以多一句嘴麼?”謝問瞥了他一眼:“說。”老:“名譜圖上被除名的半吊子,一般做不來這種事。咱們帶著她下去,要怎麼解釋?”謝問:“那你說晚了。”老:“……”我說早點你就不幹了???
老心裡不大信。
他家老闆行事隨心慣了,從前就這樣。也許是因為實在沒什麼在意的事,也沒幾個在意的人。很多時候總是不拘小節,順手的事做了便做了,不會顧慮太多。
但這不代表他是一個大意的人,他如果真的相瞞一件事,可以十幾年乃至幾十年雲淡風輕、滴水不漏。老是見識過的,所以這次才更覺惑。
謝問找到聞時到現在其實並沒有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