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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是倚在榻上,煎著茶或松醪酒,支著頭看戲。
反正就是一邊逗著、一邊慣著。
聞時很小就被塵不到帶著進籠了,當然老也在。
常常是塵不到迤迤然行在前面,聞時一步不落跟在後面,老還是站在他肩上。
小時候的聞時就喜歡繃著臉,練傀術是、走路也是。塵不到長袍薄衫拂掃而過,聞時總怕踩著,連走路悶不吭聲,格外認真。
不過走不了幾步,塵不到就會伸出手來給他牽著,免得一個沒看住,摔一跤或是人沒了。
那次應該是第三次帶他進籠吧。籠裡發生過哪些事,老已經印象不深了,只記得那籠有塊死地。
死地就是一不注意就會把判官困死在裡面地方,有時候是深淵、有時候是狹縫,有時候只是一個櫃子、一口枯井,因為一些特殊原因,變成了籠裡的大凶大煞之處。
聞時當時不懂,差點踏進去,被塵不到撈了回來。
那之後,有好幾個月吧,塵不到再沒帶過聞時進籠。
最後聞時先憋不住了。他骨子裡還是有股孤零零的獨勁、不喜歡麻煩人,所以想要什麼東西、想做什麼事,往往說不出口。只會睜著烏漆漆的眼睛,一轉不轉地盯著塵不到。
塵不到被他盯了三天,終於輕拍了一下他的頭說:“說話。”聞時憋了半天,憋出一句:“你不出門麼?”塵不到垂眸看著他的頭頂,有點想笑。片刻後又託了一下他的後腦勺,說:“小小年紀,人還沒我腿高,就管天管地管師父出門了?”聞時又憋了半天:“我沒有。”能讓他主動開口,已經是進步了。塵不到終於還是沒為難,點破了他的心思:“你想進籠?”聞時點了點頭。
塵不到說:“那得先學一件事。”聞時抬頭:“什麼?”
“下回入籠,無論走哪條路、進哪間屋、一定留傀線在後。”塵不到想把話說得重一些,嚇人一些,但最終還是點到即止。
倒是聞時追問了一句:“留線做什麼。”塵不到說:“要是走丟了,我好順著線去捉你。”這個要求聞時答應得很痛快,還應他師父要求,當場試了一下。他放了一線出來,然後走到門外,把門關上了。
還有些氣的聲音在門後顯得有點悶:“這樣麼?”塵不到看著地上乾淨的傀線,逗他:“你這線一潭死水,不注意就叫人踩過去了。”老就站在鳥架子上,默默看著這位老祖胡說八道,明明那線靈氣十足,有點靈的人一眼就能看到,更何況塵不到呢。
門外的小徒弟沉默片刻,“哦”了一聲。
接著,地上的傀線像小蛇一樣抻起了頭,點了點。
塵不到支著頭賞了一會兒,又說:“還是不夠顯眼。”老已經要翻白眼了。
門外的小徒弟又沉默了。
過了一會兒,地上的傀線再次動起來,繞了個手的形狀,大小就跟聞時自己的巴掌差不多,然後衝著塵不到一頓招。
那個招手的頻率很高,看著十分活潑。得塵不到都愣了一下。
他手指一勾,屋門吱呀一聲打開來。
活潑招手的傀線背後,是聞時面無表情的臉。
塵不到沉聲笑了好一會兒,起身走向門口。經過的時候垂手拍了一下小徒弟的頭,說:“帶你下山。”聞時說:“進籠麼?”塵不到說:“吃東西。”那之後,聞時每每進籠,只要單獨去一些地方,必定會留傀線給一個人。哪怕從小小一團長成了少年、青年,哪怕知道那是塵不到在逗他,他也只是招得敷衍、矜持一些,這個習慣卻再沒改過。
哪怕,什麼都不記得了。
第40章失蹤儘管謝問說,招手的是聞時本人,其他人還是有些遲疑,畢竟他們真沒見過聞時這樣。
大東把老拉開:“你別急著跳,知道你家老闆跟沈……跟那位陳時小哥認識,但人家弟弟都覺得有問題呢,你這麼莽幹什麼?”他一直管聞時叫沈家大徒弟,有點稱呼無名後輩的意思。可他現在開了眼,再這麼叫人不合適,於是沈家大徒弟在他嘴裡終於有了姓名。
“萬一又來一個沈曼——”大東第二次卡殼,看著當事人的臉默默改口:“又來一個小姑娘那樣的,偽裝成小哥來騙我們跳樓呢。”那就不是招人了,那是招魂。
沈曼怡眨著眼睛,一臉無辜地看著他。
這話本質沒錯,所以大東說完,孫思奇還跟著點了點頭。
一看有人附和,大東底氣便足了,說:“這樣吧。我再看看這線有沒有問題,實在不行,我讓我的金翅大鵬下去探個路,保險一點。”說完,他的鳥還長嘯了一聲。
老本來都讓開了,一聽“金翅大鵬”臉又綠了起來。他正想罵人,忽然聽見窗外濃稠的黑暗裡響起了某種動靜,叮叮噹噹的,像是金屬在摩擦撞擊。
“什麼聲音?!”大東納悶道。
他探身出窗,想要聽得仔細一些。
下一秒,颶風撲面而來,差點把他頭蓋骨掀掉。
“我!”大東叫罵一聲,死死扒住窗框。他在狂風中無法直立,只得半蹲下來,用手肘掩住被風吹得變形的臉。
“趴下,找東西擋一下!”大東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