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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現在這裡呢?不是該被封印著永世不入輪迴麼?
是有人救了你麼?封印大陣是不是已經鬆動失效了?
你究竟是死了,還是真的活著?
這次出現又想要做什麼?
…
…不論資歷深淺、不論老少,在場的這些人沒有誰真正接觸過“塵不到”,他們對祖師爺的所有了解都來自於祖輩的代代相傳,來自於那些書冊和傳說。
那些反覆描述的場景和形象總讓人將他和惡鬼神聯繫起來,想象不出具體模樣,只覺得令人畏懼又令人厭惡。
可眼前這個人與他們想象的相去甚遠,差別簡直是天上地下。
對著這樣一個人,他們實在問不出腦中盤旋的那些話語。至少剛剛在陣眼內親眼目睹了所有變故的人問不出。
長輩家主們不開口,小輩就更不知道從何說起了。
於是兩邊形成了一種微妙的對峙狀態。
之所以說微妙,是因為一邊烏烏泱泱人員眾多,另一邊只有寥寥可數的幾位,而人數多的這邊居然還佔了下風。
這對聞時而言也是意料之外的。
從收攏傀線起,他的注意力就落在對面那些人身上。他臉上刻著“我脾氣很差”這幾個字,手裡的線也沒斂威壓,之前那些梵音把他的火氣拱到了最頂點。
只要對面有任何一個人蹦出句不中聽的話,他就請這幫煞筆後人有多遠滾多遠。
結果這群人只是神各異地瞪著這邊,一個音節都沒發出來。
謝問剛一抬腳,他們便“呼”地朝後避讓兩步,像乍然受驚的蜂群。兩撥人更加涇渭分明,中間那條楚河漢界因為剛剛那兩步被人為拉寬了幾尺。
這一幕跟千年之前的某個場景重合起來,謝問都怔了一下,垂眸掃量了自己一番。
他身上並沒有滔天四溢的黑霧,腳下也不是百草盡枯。
這群人只是條件反而已。
謝問啞然失笑,沒再多看他們一眼,徑直走向張嵐,卻發現張嵐邊上還有個一腳踩在楚河漢界裡,想避讓又沒有避讓的人。
他個子不算很高,腿也不長,就顯得姿勢有些滑稽。
聞時冷著臉跟過來,看到他時愣了一下。
身後周煦已經開口道:“大東?”大東看著這群人走近,氣都快沒了。聽到周煦悉的啞嗓音,如獲救命稻草,這才憋出一句變了調的:“昂……”謝問目光掃過他的腿腳:“你怎麼不跑?”他語氣是玩笑的,卻讓聞時抿著的線變得更加蒼白板直。
大東朝救命稻草周煦又瞄了幾眼,想說我是打算跑來著,但臨到關頭,就是沒提起腳。因為他看著那條陡然擴大的分界線,看到所有人慣的、唯恐避之不及的反應,忽然覺得有點寒心。
他神經堪比炮筒,糙地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生出這樣的想法,覺得這涇渭分明的一幕實在有點扎眼。他想,作為跟著聞時、謝問一起入過籠的人,他如果跟著避讓,那就太不是個東西了。
但怕還是怕的……
他只要想想自己管面前這個人叫過多少句“病秧子”,他就要死了。
他在這種窒息的狀態下嚥了口唾沫,囁嚅道:“你們……你們救過我,在籠裡。”謝問挑起眉。
一旦開了這個口,他就順暢多了:“不止一回,還有大火燒過來的時候,忽然擋過來的金翅大鵬鳥。”
“——的翅膀虛影。”老跟聞時一樣板著個臉,嚴謹地補了一句。
“對,反正那不是我能出來的。”大東說,“我差得遠呢,沒那個能耐。”從三米店那個籠出來,他就總會想起那一幕,反覆想、反覆琢磨,有時候想著想著就會發起呆來。他當然幻想過自己還有隱藏的天資,在危急之時被發出來,然後震驚眾人。但他心裡其實比誰都清楚,即便是道虛影,也遠遠超出了他的能力。
那就是有人出手救了他們,還把功勞推到了他頭上,而他至今也沒能找到一個機會說句謝謝。
他應該說聲謝謝的,但他五大三躁慣了,也不是什麼好脾氣的禮貌人,這句話他總以別的方式一帶而過,這輩子也沒說過幾回,在這種場面下,衝著謝問和聞時,更是怎麼也說不出口。
於是大東彆彆扭扭、抓耳撓腮了半天,只想到了一個不那麼魯莽的表達。
那是他跟著師父修習傀術之初學來的一個古禮。作為一個急子的年輕人,他始終覺得那動作在現代的那個場合下都不倫不類,所以從沒好好做過。
今天是第一次,他衝著謝問和聞時躬下身,行了個生疏又認真的大禮。
“你……”這一來,聞時是真的怔住了。
但在他反應過來之前,大東已經像猴一樣彈了起來,火燒股似的從他們面前讓開,竄到了周煦身後,抓著他唯一敢抓的人,平復著自己的心跳。
“我他媽快不行了……”大東小聲對周煦說。
周煦默默瞥了一眼自己胳膊上的手,“哦”了一聲,裝著大尾巴狼安撫道:“不至於,他們又不吃人。”大東又縮頭縮腦地環顧一圈,說:“卜寧老祖呢?我怎麼數都沒數到他,靈相在哪兒呢?”周煦“嗯——”地拖著音,心說這真是個奇妙的問題:“我想想要怎麼告訴你……”沒等他跟大東比劃解釋,僵立在空地上懵然許久的張嵐忽然打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