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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又有人撕扯她的衣服,叫她顏面何存?她在群像樓里人人都只知道她是花魁醉芙蓉,卻沒有人知道她真名的,今個全算是抖出來了!爹,您一生坦蕩,女兒給您臉上抹黑了!
焉容來不及哭,只覺時間緊迫,更是竭力反抗,趁著身後那脫衣服的人心猿意馬,連連從凳子上滾落下去,在地面打了幾道滾將爬了起來,將衣衫緊裹在身,轉身以指朝著衙門正堂戳去,凜然罵道:“你這兩頭狗官手段骯髒,我偏以死明志,化為厲鬼咒你等十世不詳!黃剛,真兇逍遙法外,你兒冤情不解將永世不得超生!”當前網址隨時可能失效,請大家發送郵件到{bolt_email}獲取最新地址發佈頁!
眼見得一群人上來拉攏,周遭百姓皆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焉容徒生一腔硬氣,更是使出渾身的氣力朝著衙門前那尊瑞獸撞去,她這幾年子過得極其艱辛,從未像此時此刻這般活不下去,好歹死了也能成全名聲,再不必苟且偷生了!更何況,自行了斷定是比受盡折磨含恨而終好了不止百倍。
那石獅子在她瞳孔裡漸漸放大,青面獠牙陰狠至極,本不是威凜震懾而是暴戾兇殘,全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東西!焉容身子從石頭上滑落下去,兩眼圓睜,然後看著有鮮血如柱般淌下來。
呵,若有來世,託生成木頭石頭或者畜生,也不要再做女人了。…………夜來有風,天際一抹纖細如銀鉤的娥眉月,像是垂釣刑犯的吊鉤,焉容手扶著有些發暈的頭,發出不知是今夜第幾回嘆息。好死不死的,偏沒死成。
或許應當慶幸早晨沒用飯,致使自己渾身無力,於是沒撞到那個赴死的分寸上,焉容了腦袋,疼得皺眉。額頭上有個指甲蓋大小的傷口,估摸著若是沒有好藥調息是得留個不怎麼養眼的傷疤了。
她撞得半昏半醒之時,周遭的喧鬧聲已經散得稀稀落落,倒並不是人聲消散,而是自個兒聽得不清晰,隱約記得有位身披灰僧衣的中年女子行至她面前,從袖子裡取出藥為她敷在頭上,暫時止住血。
焉容犯了糊,手指緊緊攥了那人的衣角,喃喃道:“竟不知自己這副汙穢身子還能上得了西天,還有大師來納我。”
“施主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往後可不能輕生。”那女子面雖肅穆,目光卻透著祥和,並不可怕,甚至還有些面。
又是一番唏噓,不知是疼還是嘆息,焉容依舊不肯鬆手,問她:“大師在何處修行,若有一得了自由身,一定追隨你左右。”
“貧尼法號慧音,知自庵主持,施主一心向善定得我佛保佑,只是塵緣未盡、六難淨,好自為之罷。”慧音大師起身遠走,一身灰袍不染塵垢。
焉容後知後覺,這才想起來原是慧音大師,又是頂有名的律師,即專門研究、解釋、讀誦律之人。母親姚氏信佛,焉容未出閣之時曾陪同她上山聽過慧音大師設壇講經,禪意悠遠,聞者靜心,食無味。
得了貴人相救,焉容好歹多了幾分活下去的勇氣,經這麼一遭鬧騰也免去一頓刑罰,這頭撞得還真值當。只是牢還得坐,她想起昨夜陳牢頭說過的話,若是回來了,還得遭牢獄裡頭的罪,看著月亮越升越高,焉容心也越提越緊。
外頭又傳來鎖鏈噝噝啦啦的響動,焉容接著微弱的油燈看過去,是皂隸押著剛審完的大柱回牢。她強撐著一口氣走到牢房前頭,對著外面招手:“牢子大哥,既然這人叫我姐,能否容許我們住一塊說會話。”昨那位官媒婆也在,今天又得了焉容的好處,是一條系紅瑪瑙的鏈子,其實早早晚晚都是她的,只不過主動奉上來可視為態度好,還是替她說句話算了。
“索送進來一道關著吧,也不過是個頭小子,沒什麼大礙。”那皂隸聽了覺得有理,便叫官媒婆開了牢門,將大柱了進去,便拖拉著鐵鏈走了。
這會子沒什麼人打攪,焉容僵直著背,目光冷颼颼地盯著大柱看,眼裡滿是恨意:“你看我都這樣了,你也要執意誣陷我?”她的氣息不穩,說句話都要息幾分,大柱心虛地低下頭,說話的聲音還不如受傷的焉容響亮。
“那也沒有辦法,她從小養在我家照顧我,小時候我當她是姐,今後是我媳婦,我也不能叫她死了。”焉容憋屈得想哭,責問他:“你就這樣睜著眼說瞎話,眼睜睜看著我一個無辜的人去死?”她抬手指著自己的額頭傷處,拔高自己的嗓音,“你摸摸你自己的良心,我死了,你能不能安生過下輩子?”少年默不作聲,只覺自己心被人捏在掌中,他快要不過氣來。
“她打五歲便進了我家當童養媳,我娘死得早,我爹又好酒時常打我,是她袒護著我替我挨子,我要是叫她死了我就是沒有良心!”
“兇手到底是誰?”焉容冷聲責問,手指顫抖著指他額頭,“若是你二人一道乾的好事,你怎麼不去死?你說你怎麼不認罪?!”
“你別說了!”少年眼眶充血,通紅似一頭髮怒的牛,“你就當你活該吧,反正是個女一條爛命也不值錢,死了並不可惜,你死了,我年年給你燒紙,把你的牌位當祖宗一樣供起來,我求你了!”他轉過身對著焉容狠狠磕頭,額骨磕得青石板咚咚作響。
焉容終於下眼淚,她不能說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