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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的十五正趕在孫祿的頭七之內,裙香樓已經停業多,焉容也不必接客,給劉媽可惜得要命,一千兩銀子,又得等到下個月才能拿到手了。
午後幾位姑娘坐在一塊閒聊,有一位姑娘小聲問:“大老闆死了,怎麼也不見劉媽傷心呢?”旁邊那位姑娘甩了個眼波過去,掩帕輕笑:“你知道張大嘴為什麼很得劉媽的信任麼?”衣纏香輕哼一聲,笑道:“吃得多唄。”
“啊?”
“張大茶壺一頓飯要吃五碗乾飯,一斤白酒,體力好著呢。”衣纏香語氣淡淡,眼裡透著一股鄙夷。
“哈哈哈……”幾位姑娘聽聞之後鬨堂大笑,女人麼,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劉媽這等徐娘半老的婦人,想必是心渴難耐吧。而大老闆孫祿因為常年浸酒,身子早就垮了,恐怕難填壑。
焉容也隨著笑笑,倒覺得此事當真稀奇,倘若是良家婦女或者黃花大閨女,聽到她們說的這些話只怕要臊得臉紅心跳,可惜這群風塵女子,早就不把天理倫常放在眼裡了。
有位姑娘見焉容淡然處在一旁,手握清茶,神安閒,不心中起了玩笑的意味,“花魁這個月接不到活,不覺得寂寞無聊?”焉容抿笑笑,語氣平和:“不覺得。”前幾某人說要折騰死她,她也確實害怕了好一陣子,蕭爺那麼個硬朗的男人,從來都說一不二。這下子孫祿一死,裙香樓歇業,她總算能舒一口氣了。
但這一口氣尚未舒完,就聽一位小丫鬟過來稟報,說是董陵董公子派人送了一幅畫過來,指人親手給焉容。
焉容趕緊起身,道一聲“失陪了。”在眾位姑娘曖昧不明的眼神中匆忙離去,到了前頭,叫錦兒把東西取過來,自己則先一步上了樓。這幫女人一閒著就胡侃亂聊,想要拿她打趣,焉容可不答應。
不過一會,錦兒抱畫上來,將書案歸置乾淨,一手展開畫卷,情不自地發出“啊”的一聲嘆息。焉容傾身看過來,眼中出驚豔之。畫中女子一身青衣,雲鬢微斜,肩若削成,若縈素,她的身後是旋轉而上的樓閣,周圍霧茫,正是落暮暝暝之景。
焉容恍若想起初次見到董陵的情景,他單手撫琴,身旁圍坐著數位盛裝打扮的姑娘,儼然一副風倜儻的模樣。
“小姐,你看還有詩呢!”錦兒手指輕輕落在畫側,有些興奮地念道:“什麼問世門情為何……什麼人生死相許……”焉容無奈一笑,錦兒識的字太少了,這句詩分明是“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好好的一幅畫,非要配上這麼一句情詩,酸的要死。焉容剛剛想把畫卷起來,心念一動,道:“把顏料拿過來。”錦兒不好奇,趕緊取過顏料遞給焉容。焉容揀出太白,一筆將那句詩遮蓋,俯身往塗抹處吹了幾口氣,待幹後,執兼毫一揮,幾行小字如行雲水落在空白處。
“往事已成空,還如一夢中。”焉容滿意地念了一遍,這兩句正是自己當下的心境,“錦兒,找個顯眼的地方掛起來吧。”
“好。”
…
……………
一眨眼,下個月十五到了。至午後,洗過澡,燻過香,打扮妥當之後,焉容便坐在頭教錦兒往衣服上繡圖樣。
錦兒聞著她身上淡淡的蘭芝香氣,臉上帶了幾分沉醉,“小姐,你慌不慌?”晚上要接客了呢,還優哉遊哉地做著針線活,當真不緊張?
焉容微微一笑,神怡然。
“有什麼可慌的,我猜八成是蕭爺,已經習慣了。”上回出去,他又落下話來,依照他的子,決計是不肯放棄的。
“不是還有個董公子嗎?”錦兒問。
“不見得。”董陵許久沒有過來,除了前幾送來一幅畫便沒有了動靜,也許早就打了退堂鼓。
焉容話一說完,外頭就傳來一陣砰砰的敲門聲,錦兒一驚,連忙過去開門,劉媽站在外頭呵呵笑著,眼角堆滿了密集的褶子。
“乖女兒,你今個兒好好打扮打扮,下樓去吧!”自打孫祿死後,焉容是頭一回看到劉媽笑得這麼燦爛,心中隱隱生出幾分不詳的預,連忙問:“怎麼了?”
“董公子來了!還有一個黃公子也來了!搶著點你呢!”劉媽動道。
董陵來了她倒不怎麼奇怪,可哪裡又冒出來一個黃公子?
“黃公子是誰呀?”
“戶部尚書黃剛的兒子黃途(黃圖……好吧,作者又在惡搞),你興許不知道,他是半年前咱們樓裡的常客,聽說最近半年要發奮讀書考科舉,便沒有機會過來,聽說你是名器,特地一早就趕過來了,你可千萬別叫黃少失望呀。”
“知道了,女兒一定好好打扮一番。”焉容乖巧地答應了,待劉媽滿意地走遠之後,趕緊關上門,問錦兒:“這個黃途又是個什麼東西?”
“他不是東西!”錦兒面嘲諷,“黃少就是個窩囊廢,除了吃喝嫖賭什麼也不會,什麼發奮讀書,哎呀這不是騙人的嗎?”原來是個草包?焉容不免介懷,心裡疙疙瘩瘩的。
“可別叫他得逞了。”
“是啊是啊,小姐這般天仙一樣的人物,怎麼能叫他這麼個凡夫俗子給染指了呢?癩蛤蟆想吃天鵝,配不上!”錦兒起脯,小嘴撅得高高的,一個勁為焉容抱不平。
焉容失聲一笑,問:“那你說什麼樣的男人能配得上我?”
“論說相貌,起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