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三探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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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帳!不開眼的東西!給拓拔大人掌著燈籠呀”典獄官顧大人急忙罵道。
“哼!”一隻巨靈掌忽地探了出來,一把奪過了顧大人手中地燈籠,兩個跨步就追上了那背手而行的美人兒,那副旁若無人的模樣簡直就是把成都府的大牢當成了他們家的菜園子。
顧大人急忙一擺手,兩個獄卒會意,連忙追了上去。
踮著腳尖兒瞧他們過了第二道牢門了。顧大人才搖搖頭,吐出一口長氣道:“蠻人吶,真野蠻!可這蠻女,嘖嘖,蠻足蠻,蠻動人吶。”那秀麗脫俗的白袍美女漫移蓮步,輕盈地走在甬道間,輕軟的白袍律動不已,肩兒平平,彷彿在水上滑行。無聲無息,儀美曼妙已極。
兩個獄卒跟畫龍似的,左右移動著繞過那如山的壯漢,一邊偷瞧著美人兒的步態,一邊在心裡嘀咕:今天真門。怎麼來探監的走路都跟飄兒似的?剛飄出去一位公公,這又飄進來一位美人兒。還是一位大人?成都府除了宋總兵,還有女官麼?
拓拔嫣然在小金川是掌管著具體事務的,也是一位土官,而且主要負責和朝廷、漢官打道。所以蜀王宴上,她代父參加,只是去後宮拜過了王妃。便回前廳赴宴,不必與夫人們一席,自然是稱得大人的。
朱讓槿正盤膝坐在榻上,側對門口,似乎滿腹心事,他聽到有人來了,轉頭瞧見是拓拔嫣然,臉上頓時出興奮之,連忙躍下地來。撲到門口,扶著木欄歡喜地道:“嫣然!我知道你一定會來看我的。”拓拔嫣然沒有答話,她地俏臉冷的象冰,眸子向旁邊一瞟,冷聲道:“你們走開!”兩個獄卒囁嚅地道:“姑娘…啊!拓…拔大人,陸大人吩咐過,不管什麼人,要見二王子,都得在我們眼皮子底下說…”眼前一黑,那個高大的藏人已經站到了他們的面前,兩個人不嚥了口唾沫,把後半截話也咽回去了。眼睛一溜,還好,這廝沒帶傢伙。
“巴旺!”聲音清脆而泠冽,象是兩粒冰珠落入玉盤。
那個藏人巨漢聞聲身形一頓,然後向懷裡一摸,兩個獄卒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隨即手中一沉,兩個獄卒低頭一看,眼睛頓時直了:赤澄澄的兩大錠金子,大小金川山裡頭淘出來地赤金,成極好,這位姑娘…太闊綽了!
那個藏漢伸手一探,捏住了他們倆的肩膀,二人不由自主地被帶出老遠,直走到快拐彎的地方,藏漢才停住腳步,又是重重一哼。看在黃金和那雙大手的面子上,兩個獄卒乖乖的沒有吭聲。
朱讓槿看著兩個獄卒被帶,欣笑著伸出手去,喚道:“嫣然,快過來,你怎麼現在才來?”拓拔嫣然抬起手,白皙香地小手任他握住。兩手甫接,拓拔嫣然忽地反握住了他,一口咬住了他的手背。朱讓槿愕然,手上一陣巨痛,可是拓拔嫣然咬的死死地,如果硬縮回手來,不但要扯下一塊來,只怕拓拔嫣然的牙齒也要受傷。
朱讓槿強忍巨痛,失聲叫道:“嫣然,你幹什麼?”拓拔嫣然咬的緊緊的,慢慢抬起頭來,血順著她的嘴角了下來,桃花人面,詭異淒厲的就象一個血女妖。
朱讓槿看到她的眼神,心裡一寒,竟然再也說不出話來。
拓拔嫣然終於鬆了口,她“咕咚”一聲把血進了肚子,伸出細小鮮紅的舌尖了嘴,好象品嚐到了人間美味似的,笑眯眯地道:“幹什麼?我正要問,你朱二少爺幹了什麼?”她在笑,眼裡卻恨意森然,沒有一點笑意:“朱讓槿,你忘了我對你說過地話了,是不是?你要了我,就要對得起我!
如果…你敢碰別的女人,我就要親手殺了你,剝了你的皮做我的馬鞍,拆了你的骨頭當我的鼓槌,用你的頭顱,做一盞酥油燈。”朱讓槿聽說過一些奴隸主用戰俘或處死地罪奴做過這些東西。可是這樣血腥的話從拓拔嫣然這樣嬌滴滴的美人兒口中說出來,實在令人如墜冰窖,全身發冷。
拓拔嫣然笑的很甜,笑容說不出的嬌俏,襯著她邊的鮮血,和這惡毒地語言。構成一種令人骨悚然的詭異畫面:“我的情郎,當你享用我的時候,是不是把它也當成了我的綿綿情話?你一定很開心我愛你、愛的這般死心踏地吧?”朱讓槿駭然退了一步,喃喃地道:“我…我沒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我本沒有碰過別的女…”他腦中靈光一閃,忽地驚叫道:“夢璃?這件事你怎麼知道的?嫣然,告訴我!”他的目光在這一刻也忽然變了,凌厲地盯著拓拔嫣然。
父王既然認定是他幹下了這件醜事,把這當成有辱門風地奇恥大辱,連繼續追查下去的勇氣都沒有。就一定會竭力遮掩這件事,哪怕是王妃,父王都未必會告訴她,嫣然又怎麼可能知道?
拓拔嫣然格格一笑,歪著頭俏笑。輕輕地鼓掌道:“終於學乖了,我還沒問,你就招了!骯髒、無恥!朱讓槿,你們都是大明皇室的子孫,她是你的族妹呀。你揹著我找女人,而且還是自已的妹妹,你這個衣冠禽獸!”朱讓槿盯著她。眸子裡也是一片寒意,雙手十指緊緊扣住了木欄,指節都已繃地發白,他不答拓拔嫣然的話,只是森然追問:“夢璃有身孕的事,你是怎麼知道的?嫣然,你先回答我!”
“我怎麼知道?哈哈哈!我怎麼知道?我恨不得自已永遠都不要知道!”拓拔嫣然憤然道:“夢璃死了,我還不知道和你有關,酒席散了我就回了客舍。幾位土司夫人回來議論起來。我才知道你成了嫌兇!
朱讓槿是我挑中的男人吶,是天下無雙地奇男子,他才智高絕、重情重義,怎麼會幹這種事?我這個傻女人當然立即跑出去為他奔走啦。
我去後宮打聽消息,知道按察司載走了夢璃的屍身,就料到他們一定會驗屍,便立即派人攜重金去找忤作。按察司一共有四個忤作,我不知道陸大人要召誰,每人都出了三十兩黃金,只要討個消息,隨時知道案情的發展,以便營救你出來,呵呵呵,朱讓槿,我買了一個好消息呀!”拓拔嫣然搖著頭,眼淚止不住地,她忽然爆發地尖叫起來:“我恨你!朱讓槿!我拓拔嫣然瞎了眼睛!”她說著猛地並起二指,狠狠地向自已地眼睛戳去。
朱讓槿大吃一驚,猛撲過去,身子砰地一聲重重地撞在欄柱上,他也顧不得了,探手出去一把握住了拓拔嫣然的手腕,把她帶了過來。
拓拔嫣然恨極了他,一張嘴又死死地咬住了他的手腕。
朱讓槿一動不動,就那麼看著她,邊慢慢勾起一抹笑意。
“嫣然,你一直沒來看我,我心裡還在奇怪,你本該是第一個來的,原來你一直在外面為我奔走。外表柔弱如水,心中如烈火,你是天底下獨一無二的拓拔嫣然!
紅粉骷髏。在我朱讓槿眼中皆如糞土,除了你。我朱讓槿沒有挑錯人,嫣然,你也沒有挑錯人!”拓拔嫣然仍然死死咬著他的手,眼神卻一陣鬆動,透出一股惹人憐惜的軟弱和深怕受傷的懷疑,就象一隻既想逃開、又想親近,還帶著幾分警惕的小動物。
朱讓槿輕輕笑起來:“嫣然,你地牙齒真尖,咬痛了我了,可是我很開心,真的很開心…”拓拔嫣然的嘴慢慢鬆開了,朱讓槿沒有縮回手,任由血順著手腕淌下去,一滴滴地落在地上,牢房中靜謐的好象能聽清鮮血落在地上的滴嗒聲。
兩個獄卒站在遠處,沒怎麼聽清兩個人的談話,但二人的舉動卻看在眼裡,兩人不由驚呆了,他們抬頭看看那個叫巴旺的巨漢,那人仍然平穩地站在那兒,臉上地肌就象是岩石雕刻的似的。沒有一絲動靜。
“夢璃確實死了,她也確實身懷有孕,我的玉佩在她手裡也不假。玉佩是我的,你沒有因為我的玉佩在她手裡,就相信我是兇手。孩子不知道是誰地,你怎麼就認定了是我?”拓拔嫣然的眼神也惑了。怔了半天才道:“那不同…”她想了想又歪著腦袋,懷疑地斜睨著朱讓槿:“真的不是你的?”
“真的不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