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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天真爛漫地玩鬧。
它沒有遇見過天敵,更不曾遭遇絕境,母親也未教過它,對一隻弱小的兔子而言,這片茂盛靜謐的山林處處佈滿危機。
兔子這類平凡無奇的動物,縱使修煉成妖,也闖不出名堂,更遑論一隻靈智未開的幼兔,怕是活不到成年,便成其它獸類的盤中餐。
那,兔子尋到了一截腐朽的枯木,木頭中間已經蛀空。它像老虎巡視領地般在木頭裡鑽進鑽出。
灌木叢中藏著一雙眼睛。豺盯上了這隻兔子,它的同伴在山林間潛行,如捕獵的獵手將獵物團團包圍。
兔子玩膩了,正要回窩,忽然身後颳起一陣疾風。
豺猛地衝了過去。
興許以為獵物已然察覺,那隻豺沒有顧及來不及跟上的夥伴,便獨自貪婪地撲向獵物。
兔子終於有所察覺,天的本能讓它受到畏懼,在畏懼的驅動下,它狂奔回自己悉的領域。
豺的速度極快,幾隻豺齊齊奔向獵物,即便是一隻靈巧的成年兔子也難以躲避。兔子躍過山石,躥過崎嶇的小道,眼見著巢就在面前,它竟從佈滿碎石的小丘上滑倒,滾到一叢竹子下。
兇悍的豺群迅速趕到,對著無力逃跑的獵物呲著牙。
只要一開嘴就能嚐到鮮美的兔,但素來果決兇猛的豺竟無一張開血口撲向那隻兔子。
面對狼虎也毫不畏懼的豺群,此時警惕地豎著耳朵。
為首的豺率先離開,其餘幾隻望了眼獵物,不甘地掉頭離開。
躲過一劫的兔子摔斷了後腿,拖著壞腳,慢慢回到窩裡。直到躺在乾草堆上,浸浴在悉的氣味中,兔子才從虎口逃生的驚險遭遇中緩過神。
它趴在口,望了眼方才摔倒的地方。
那片空地長著竹子,直的翠竹直雲霄。竹葉隨風低,偶有一兩片細長的竹葉被風吹落,如碧的蝴蝶在空中翩躚起舞。
葉子穿過一抹虛影,落在地上。
那抹虛影隱約像個人,一襲青衫,墨髮垂在腦後,可是影子很淡,淡得像月光在林間投下的光柱,縹緲虛無。
兔子低下腦袋,枕著爪子,眼睛直直盯著那抹影子。在兔子的眼裡,虛影成了灰世界裡唯一發著亮光的存在。
影子側過頭,鬢髮半遮住臉龐,出緻的下頜。
依舊是深夜,竹葉上飄下的光點周旋在兔子的身上,點點光亮融入兔子的斷腳裡。
林間晚風徐徐,皎潔的月光令萬物披上薄薄的輕紗。那抹虛影像月亮遺留在人間的一抹月。
次,晨光熹微。
兔子蹬了蹬後腿,它的腳已經不痛了,但出於對昨境遇的畏懼,它不敢走遠,只在巢外徘徊。兔子嚼著野草,望向那片竹叢。
那地與往常無異,昨的虛影彷彿只是幻覺。
暮四合,山間瀰漫著霧靄,竹子下的人影才漸漸匯聚而成。兔子睡時朝竹林望一眼,安心地睡去。
可那影子偶爾才出現,有時三倆出來一次,有時十天半個月也見不到。
暮到月升時分,是影子最常出現的時候。月落升時,他又消失不見,好似山野孤鬼。
兔子實在太喜歡那抹影子,這份喜歡勝過世間一切。
縱使它不知道那是何物,那影子也不同它親近,可僅是遠遠看著,心裡也格外舒坦。
有時,影子出現的時候,它會從窩裡出來,在影子腳邊躥來躥去。影子沒有嫌棄這隻好動的兔子,但也未理會它。他沐浴在月光下,與月光融為一體。
兔子在虛影旁打滾,出肚皮,潔白的皮沾上塵土。玩累了,它便蹲在竹林下,用舌頭和爪子梳理髮,不一會髒兮兮的皮又成一團柔軟的粘糕。
虛影對周圍的一切都漠不關心,唯獨腳邊的兔子,他偶爾會看上一倆眼,但也僅僅只是一瞥。
直到一,兔子銜著一朵花而來。不知從哪覓來的落花,仍是新鮮的模樣,白的花瓣邊沿染著淡粉,散發淡淡清香。
兔子蹲在虛影的腳邊,抬頭望著它的“月光”。
虛影終於垂下頭,看了眼那隻弱小的白兔,以及它口中的花。虛影半蹲在兔子面前,伸出透明的手掌。
兔子鬆開嘴,花穿過影子的掌心,落到地上。兔子低下頭,再次銜起落花,花也再次從他掌心穿過。
愚笨的兔子週而復始地叼起花,直到那朵花的花瓣散開,悽慘地灑在地上。
那隻半透明的手收了回去,兔子失落地耷拉腦袋,用鼻尖拱了拱零碎的花瓣。
不出一會兒,只長著零星葉草的地面冒出細的枝芽,細長的莖迅速生長,葉芽舒展開葉片,無數花苞迅速綻放。
這片空地竟開滿了花,比寒山任何一處地方都要好看。
兔子攜著一身清幽的花香,躺在柔軟的花海里睡著了。月光照拂大地,潔白的皮散發出幽幽的亮光。
竹叢下只剩一隻白兔,竹葉輕輕搖晃,星光似的點點光輝將兔子籠罩。
睡得香甜的兔子尚不知自己變了個樣,柔軟的爪子變得纖長,前腳化成手臂枕著腦袋。全身髮褪去,出白皙光滑的皮膚,柔順的白髮散了一地。
秀的鼻尖上粘了花粉。
花香香甜,花瓣雖吃不得,卻散發誘人的氣味。
他咂巴嘴,翻了個身,繼續呼呼大睡。
作者有話說:紅眼的小白兔是人工培育的,幾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