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定情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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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說了會子話盈香和綠湖自帶了青鸞等下去了。房中只剩我和他二人他捉住了我手卻嚇了一跳道:“怎麼這麼涼?”我笑道:“我自來怕冷。一到冬天就難免手腳冰涼。”他唔了一聲伸手將我拉了過去摟在懷中輕輕笑道:“還冷麼?”我不臉上通紅推他道:“小心她們進來看見。”他笑道:“怕什麼?你總是要嫁給我的。”又輕聲道:“明兒我去跟父王說他定能準允。母親也早說了你註定是咱們家的媳婦兒跑也跑不走了。”我抬眼看他他也正低頭看我目光溫和清冽卻似要望到我的心裡頭去心中歡喜嘆了口氣茫茫然間道:“那也未必。”他的衣袖間有隱隱的香氣靠在他的口一時間竟有不知身處何處之。耳邊只聽他柔聲道:“什麼未必?”我臉貼著他的衣服閉眼不答。他輕聲道:“小七我昨晚做夢夢裡全都是你。”隔了一會又道:“明兒我就跟父王去說將你許給我好不好?”我心中思翻滾聽他說話輕點了點頭他喜道:“你答應了?”我道:“是。”他的臉龐貼著我的鬢柔聲道:“我真歡喜。”窗外北風正吹的緊房內卻是溫暖無比。這樣微醺的覺是喜悅的是幸福的。
我低聲道:“我想聽你唱歌。”他道:“好。”過了會輕輕哼唱了起來:“人人盡說江南好遊人只合江南老。
水碧於天畫船聽雨眠壚邊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未老莫還鄉還鄉須斷腸…”歌聲低低迴蕩我微微張開眼睛正看到窗外的雪花漫天飄舞。彷彿綴著珠子的白紗不知上面有多少顆珠子那樣肆意的美、那樣潔白…恍惚間不知此時此地究竟是天上人間。
這樣的溫暖真讓人不由得陷落進去。
原來幸福的覺是這樣好。
————————————————正坐在房裡研究著曲譜綠湖在外面一迭連聲地高聲叫道:“小姐!有客來了!”我忙放下譜子了出去笑道:“來了就來了怎麼這麼大驚小怪!”一看卻嚇了一跳原來朱高熾、朱高煦、朱高燧、朱高爔四人都正齊齊站在門外。不笑道:“今兒這吹的是什麼風將你們四人都吹來了?”朱高煦笑道:“我聽說有人夜練習吹簫不知太陽是從哪邊升起了剛跟大哥、三弟說來看看。可剛巧在父王那裡碰到四弟一見面就拉了他過來。咱們一起來聽聽這簫聲可到達什麼境界了?”我笑嗔道:“是誰這麼多嘴多舌?連這件事都給抖摟了出去。”朱高熾低頭笑道:“這可是咱們府裡近的大新聞有誰能不知道?”眾人均忍不住笑了出來。我揚著下巴笑道:“敢情都來看我笑話了呢?”說著轉身讓到一旁幾人均揹著手進了屋裡我故意落在後面與朱高爔對看一眼他微微搖了搖頭我朝他一笑走在了他的前面。
方才坐定朱高燧就嚷嚷著要我吹一曲。我瞪了他一眼吩咐盈香將簫拿來一曲而畢眾人卻已笑倒在椅子上。朱高煦捧著肚子笑道:“這曲子曾聽四弟吹過的當時頗有憂傷之意怎麼今聽來不但歡喜喜又兼凌亂無比?”我拿起簫拍了他一下嚷道:“這是我改良過的怎樣?”朱高熾微笑著道:“恩倒是改良的不錯。”正說著話盈香和綠湖端了茶水進來眾人方止了笑。朱高煦忽道:“聽說父王近就要出征你們收到命令了麼?”朱高爔一楞道:“還沒有。”朱高煦眉宇間隱隱有擔憂之道:“就快三月了這次與盛庸再戰必是比之前所有戰役都要艱辛幾倍。”我靜靜地看著他們沉默不語。
又要作戰了麼?那就意味著他們又將再一次的離我遠去奔赴戰場。而這樣的離別會不會又成為永無止境的分離呢?想到這裡我的心不疼痛了起來。轉頭望向朱高爔他朝我溫然一笑。
一時天既晚眾人紛紛起身告辭。我坐在房中等了一會果然見朱高爔又走了進來。起身了上去道:“還沒說麼?”他道:“是。”搖頭道:“剛到父王房外就被二哥拉了過來還未來得及說。”我凝視著他綻顏微笑道:“不就要出征現在去說也不是好時候。”他帶著一些無奈看著我道:“小七!”我伸手掩住他口道:“別說話!”輕輕伸手環繞住他柔聲道:“來方長。”二人相擁心中卻不由得略覺無奈。這樣的戰役何時才能結束?每一個明天都好似最後一每一次分別都有可能是最後一次見面。這樣的恐懼壓的人生生地心疼。
————————————————建文三年三月朱棣再次帶著他的大軍在夾河與盛庸會戰。
這一次雙方都慎重對待誰也不敢再輕視對方。
盛庸採取的仍是上次的戰略以盾牌列於隊伍前方及左右翼並裝備了大量的火器和弓弩用以打擊北軍的銳騎兵。朱棣依然選擇了進攻對方的左翼大將譚淵率軍進攻卻被盛庸部下後軍大將莊得一刀砍死。
朱棣沒有錯過這次機會他迅動了總進攻而譚淵的行動迫使向來謹慎的盛庸調動中軍對圍攻側翼的北軍進行圍剿從而出了難得的破綻。
朱棣立即率領朱能、張武等大將向出現空擋的南軍後側動猛烈進攻。盛庸雖及時恢復了陣型但在騎兵的強烈衝擊下南軍陣勢已迅被沖垮莊得也死於亂軍之中。朱棣趁勢退兵親率少數騎兵殿後揚長而去。
這一戰雙方均損失一員大將可說是打了個平手。
然而夾河之戰並未結束。第二天史上最為奇怪的一場戰役馬上就要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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