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說 阅读记录

第七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大雁塔和小雁塔可以說是僅存的唐代建築遺制瑰寶,是長安古蹟之冠。

小雁塔在小南門外約三里,大雁塔在南門外約十里,唐人有詩“塔勢如湧出,孤高聳天空”可見這座塔的雄偉,遠遠望去,便已有這種覺,走到塔邊仰望,更如高山仰止。

這座塔原稱慈恩寺浮圖,是慈恩寺的一部分,唐高宗東宮為太子的時候,思念母后的慈恩,建立了這個慈恩寺,後來玄奘法師由天竺回來,高宗特別在大慈恩寺敕建翻譯院,玄奘便改由弘福寺駐錫這個寺,並且上疏建大石浮圖,因為工程浩大,改用磚瓦,這座寶塔也就是唐三藏的藏經樓。

塔高七層,成四方,中有扶梯直達塔頂,據《大唐三藏法師傳》卷七:“層層中心皆有舍利,或一千二千,凡一萬粒。”卻是早已失去。整座塔最名貴的據說是四座門楣與兩塊石碑。門楣成弓形,上刻佛教故事和花紋圖案,非常細。兩塊碑就是中國碑中最有名的聖教序碑和聖教序記碑;前者是唐太宗所賜,後者是唐高宗所撰,都由當時身為中書令的名書法家褚遂良寫成,也被認為褚書的品,所謂“波沸如鐵線”兼有遒勁逸雅之美。

到盛唐,文風鼎盛,新進士們中第後,大都在曲江張宴慶賀,然後登雁塔,各題姓名年月於壁上,以留念而榮幸,後世相沿成風,也就是有名的所謂“雁塔題名”常護花火狐當然都沒有心情瀏覽,入寺之後,立即便撲雁塔,才來到雁塔下便已看到一個人倒懸在第七層的飛簷下。

那個人的咽喉已給割開,鮮血仍一滴一滴的未滴盡。火狐面慘變,這個人的冷靜很少有,但現在還是控制不住了,只因為他到底還有情,倒懸在飛簷下的那個人又是他唯一的親人。

常護花沒有見過賀升,但看見火狐狸這種反應便知道了,火狐仰首上望,眼角肌顫抖起來。

常護花在他身旁停下,目光閃電般四顧,一道寒光就在這時候來,向火狐的要害。

火狐沒有反應,常護花一劍便將來的暗器擊中。那枚暗器是一枚梭子般的東西,形狀肥大,破擊中立即爆開,可是在爆開之前,已經被常護花以披風蓋去,爆開的暗器都在披風上。

常護花反應雖然銳,化危為安,仍不捏一把冷汗。

火狐目光這才落在披風上,道:“這是子母奪命梭!”常護花點頭:“這種暗器已經在江湖上消失了三年,想不到在這裡又出現。”火狐道:“而且用得很絕,若非你在我身旁,我相信難逃一死。”常護花道:“前輩也是情中人。”火狐苦笑道:“我只有這一個親人,雖然我知道他難逃此禍是死定的了,一點也不會意外,看見仍難免有些動。”常護花道:“前輩對賀升的情,司馬縱橫當然已非常清楚。”火狐道:“當然,但他用到子母奪命梭還是大出我意料。”常護花道:“我也一樣,這種暗器在我的意念中應該不會出現的了。”火狐道:“你知道這個人是怎會突然在江湖上消失?”常護花道:“與前輩有關係?”火狐道:“他就是敗在我手下,一怒而退出江湖。”一個人也就即時從一個矮樹叢中冒出來,一身黑衣,中年,雙額高聳,風骨稜稜,隨即道:“那次你是用詭計,我敗得一點也不心服。”火狐道:“暗器的勝負,在於如何製造機會,控制機會,將敵人擊倒,連這一點你若不懂,本不配用暗器。”那個人冷笑道:“我若是不懂也不會有方才的一著。”火狐道:“這不是較量決勝負,是暗算。”那個人道:“暗器不用來暗算,叫什麼暗器?”火狐怔了怔,道:“好,你果然明白了。”那個人目光轉落在常護花面上:“你也懂暗器?”火狐道:“他是唐門老祖宗的徒弟,你說懂不懂?”那個人詫異的道:“唐千手?”火狐道:“若是連這個人你也不知道,還叫什麼暗器高手?”那個人道:“好像我這種一暗器高手,不知道唐千手也不是一件值得奇怪的事情。”火狐大笑道:“傳言不錯未必是事實,只是你這種子母奪命梭輕易便為之破解,可見得唐門的暗器手法名不虛傳。”那個人冷冷的看著火狐:“這個時候你居然還能夠笑得出來,連我也有些佩服了。”火狐仰首道:“難道哭便可以起死回生,解決一切?”那個人道:“我以為你最低限度也會傷一番。”火狐道:“那應該在報復之後。”那個人道:“你莫要將我當作報復的對象才好。”火狐道:“難道你在這裡出現另有別情,與天地會司馬縱橫一些關係也沒有?”

“我就是這樣說,相信你也不會相信的。”火狐道:“那一枚子母奪命梭已經足夠了,難道你能夠令我相信那一枚子母奪命梭的對象是另有其人?”那個人道:“這附近除了你們二人,好像便沒有其他人了。”火狐嘆息道:“你本來獨來獨往,想不到也成了天地會司馬縱橫的人。”那個人道:“司馬縱橫的價錢高,而且我們之間有過節,正好趁這個機會來一個了斷。”火狐揚眉道:“你其實沒有加入天地會,只是看在錢份上。”那個人道:“當然還有你我間的過節。”火狐道:“我們間的過節不一定要在這個時候解決。”

“難得有人重價請我,因利乘便,沒有比這個時候更適合的時間了。”火狐道:“我只是想不到你也是個乘人之危的人,江湖上傳說…”

“傳說不一定是事實,這種例子不是已經太多?”火狐回顧常護花道:“司馬縱橫果然是個老江湖,應付江湖人另有一套。”常護花道:“這位可是子母奪命梭柳平?”火狐道:“沒有第二個能夠用這種暗器的了。”常護花道:“傳說他是一個殺手,這個傳說…”

“倒是真的。”火狐笑接道:“我們的衝突卻不是在生意上。”柳平道:“那只是他接了一宗生意,在那宗生意中不幸殺了一個人。”

“那個人不幸正是他的兒子。”火狐又搖頭:“更不幸的是事後我才知道。”柳平道:“這對你其實也是一件好事,好讓你以後不再隨便殺人。”火狐道:“一個人的行動作風不會隨便改變的,除非那令他非常後悔。”柳平道:“怎麼你原來還沒有後悔之意?”火狐道:“那是因為你那兒子的死到現在為止我還沒有一種錯殺的覺。”柳平點了點頭,道:“他的確也不是一個怎樣好的人,但的確是我的兒子,就是這一點理由,已足夠支持我對你採取報復的行動。”火狐道:“你現在已經報復了。”柳平道:“據說賀升已差不多是你的兒子。”

“最低限度,我也是隻有這麼一個親人。”

“可惜的就是,他並非真的是你的兒子,所以這個賬還是要算下去。”火狐道:“你與我一樣固執,司馬縱橫到底沒有用錯人。”柳平道:“你也不用再東張西望,這裡只剩下我一個人。”火狐道:“司馬縱橫當然是不敢再逗留。”柳平道:“他若是逗留本就不用我出手。”火狐道:“你好像也有一種習慣,在殺人的時候不喜歡有其他人在場。”

“老習慣的了。”柳平移步走出矮樹林。

火狐道:“這就是說,在殺我之前,必須先將常護花殺掉的了。”柳平道:“一定要先殺他只有先殺他,這個是次序問題,亦無關輕重。”火狐目光轉向常護花:“你跟我走在一起,並不是一件好事。”柳平道:“最低限度目前就是這個樣子。”常護花笑笑:“但無論如何,目前我仍然活得很好。”火狐道:“有這樣的一個保鏢我當然是絕不會反對的。”柳平道:“這樣的保鏢並不多,相信也只有這位常公子願意做。”火狐道:“也只有我請得動。”一頓接又道:“看情形司馬縱橫只怕會將我所有的仇敵請來,縱然不能夠將我殺掉,也要給我相當的麻煩。”柳平道:“除非你放棄與他作對。”火狐道:“我就是這樣說他也未必會相信的。”柳平道:“你若是一個會妥協的人本不會有這裡的事發生。

火狐道:“我比你應該更固執。”柳平道:“臥龍寺的事已可以證明,我若是司馬縱橫本就不會多此一舉。”火狐道:“幸好你不是司馬縱橫。”柳平道:“但我仍贊成司馬縱橫將你所有的仇敵請出來,趁這個機會報復。”火狐道:“連你他也能夠請得來,沒有什麼人他請不動的了。”柳平道:“可惜你的仇敵並非全部集中在這裡。”火狐道:“能夠與我一戰的更少,這方面司馬縱橫當然不會不兼顧到。”柳平道:“所以我還是隻得一個人動手。”火狐搖頭道:“我不明白你說這許多幹什麼,是不是要我與你公平一戰。”柳平反問:“難道你沒這個意思。”火狐道:“有是有的,可惜現在不是時候,現在我只想速戰速決。”柳平冷笑道:“原來你是一個這樣的人,難怪你一直避不見面。”火狐道:“無論你怎樣說我都不會改變主意的了。”柳平道:“也不在乎賀升是死在我手上?”火狐道:“常護花與我聯手,最後一劍,也還是會給我,這一點我是絕對放心。”常護花接道:“這個人未必是殺賀升的,但知道的也一定不會太多。”火狐道:“你意思也是說,問也不用多問,直接動手就是了。”常護花道:“我們還有其他很多要事做。”火狐道:“不錯。”仰首看著賀升的屍體接道:“反正人都已死了,還有什麼顧慮?”語聲甫落,那柄彎月也似的緬刀又在手裡出現。

刀光暴閃,斬向柳平,常護花的劍同時刺。柳平一個身子卻往上拔起來,倒躍上第一層的飛簷,雙手四枚暗器出,分襲常護花火狐,到一半,便已兩兩接,藏在母梭中的子梭四下進出去。

常護花火狐卻彷彿早已有默契,雙雙一個風車大轉身倒躍進一旁的塔壁後,正好閃開了這一陣暗器。

柳平大笑,再倒躍上第二層跟著第三層,常護花這才從第一層的飛簷上出現。

柳平暴喝,兩枚子母梭出,常護花與之同時拔起來,弩箭一樣至,在兩枚子母梭快要相撞在一起之前,將其中一枚抄住,同時將另一枚閃開。

柳平身形再倒躍,已是兩枚暗器在手,在他暗器出手之前常護花抄在手的那枚暗器已出。

一看來勢,柳平便知道來這枚暗器有多少火候,暗器來不及出手,身形再倒躍。

一道閃電也似的刀光即時飛至,柳平目光瞥見,連怎樣應付的念頭也還沒有,那道刀光已然將他要立足的那所有的飛簷斬下來。

這一著實在出柳平意料之外,不等雙腳踏定,身形已經倒翻,兩枚暗器同時出手,分襲常護花火狐。

火狐緬刀擲出,暗器已準備,一面閃過來的子母梭,暗器一面連珠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