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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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多久，廣場上就變得空蕩蕩的，除了他，就還有那個男人。

賽巴斯汀走到他面前，臉陰沉的問。

“女人也是？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波恩看著他，淡淡道:“我需要男人種田當兵，也需要女人織布打掃，我需要所有的人，無論男女，都盡全力振作起來。”

“這是個愚蠢的主意。”賽巴斯汀不滿的說。

“這是我的決定。”他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的男人，道:“如果我是你，我會重新調整自己的心態。”賽巴斯汀眼微眯，冷聲道:“這不是以前的史瓦茲爵爺會做的事。”這是個警告。

“這是現在的史瓦茲爵爺會做的事。”波恩眼也不眨的直視著他，說:“你可以接受，也可以離開。”他說著，頓了一頓，挑眉，緩聲道。

“或者，你也可以挑戰我。”男人眼角一，在那一瞬，波恩可以看見他深黑的眼中，閃現許多。

憤怒、衝動、愁望他可以覺到手心微熱，可以看到那男人想要抬手拔出掛在間的劍，可以察覺那蠢蠢動。

他等著，等著眼前的男人發難，但到頭來，那位隊長卻將所有的情緒都壓下。

“大人，我不會挑戰你，我宣誓效忠過，是史瓦茲的騎士。”

“我知道。”波恩看著那下顎緊繃的男人說:“那是我為何把所有的錢給你，讓你帶隊去採買糧食的原因。”賽巴斯汀緊抿著，半晌，方道。

“我會接受這個主意，希望大人不會後悔。”說完，那男人朝他一頷首，轉身走開。

看著那男人的背影，波恩清楚知道，這個威脅暫時平息了，但並沒有消失，沒有真的消失。

如果可以的話，他並不希望失去賽巴斯汀，他需要這男人的效忠，話說回來，他也需要更多的糧食，更好的天氣，和更溫馴一點的鄰居。

一件事情解決了，還有千萬件待辦。

看著在城門塔樓上飄揚的鐵十字，他深口氣，舉步朝主城樓走去。

接下來的子，混亂而熱鬧。

人們口耳相傳著這個消息，紛紛湧來，凱整天都在騎士大廳忙著幫人登記戶田與借貸麥種的事。

整座城堡熱鬧了起來，變得更加生氣，人人都在討論明天。

明天要去打掃屋子，明天要去整理農具，明天要去查看田地明天。

空氣裡，充滿了希望與夢想，熱切的話語和笑聲，不時響起。

她花了好幾個晚上，和他一起重新歸劃了史瓦獲領地上的廢棄戶田與房舍，好分配給所有來登記的人們。

如她所想，大部分的人，都希望田地離城堡越近越好，顯然每個人都知道他們需要他的保護。

除了農民，她也讓因瘟疫和饑荒失去丈夫的婦人，擁有工作賺錢的機會，她帶著那些婦人到離城堡最近的那座村子裡打掃，分給她們需要的紡車、織布機與從倉庫裡挖出來的亞麻和羊，讓她們將其紡成紗、織成布。

讓她驚課的是，賽巴斯汀的妹妹麗莎，不只懂得織布，她也識字，雖然她的哥哥賽巴斯汀不是那麼贊同這個讓大家都成為自由民的主意，但麗莎卻對此非常熱情，甚至幫忙一起登記借貸麥種的事。

這一，安娜把之前從倉庫裡找到的石蠟做成了蠟燭，凱和麗莎將大廳上方的鐵製吊燈放了下來擦洗。

那燈架十分沉重，平常用麻繩和鐵鏈穿過釘在天花板上的鐵鉤吊起來，再將繩鏈綁在一旁牆上的鐵環裡，好防止它掉落，若要更換蠟燭或點燈，只需要解開繩子和鐵鏈，就能輕鬆的將它垂放下來清理更換。

只是之前城堡裡的總管、女僕相繼病死，所以漸漸也沒人在意應該要打掃清理它，上面真的積了些陳年蠟垢在上頭。

凱一邊把吊燈鐵架燭臺上頭融化的石蠟清掉；一邊和麗莎閒聊。

這幾天，她發現麗莎其實是識字的，好奇之下開口詢問，才發現賽巴斯汀和麗莎的父親也是個騎士，只是沒有自己的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