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擺而起,卻不會如煙霏那般會被吹散。
來的果真不是泊雲,而是一位身穿官服的大人,那人年過半百,身子骨看起來還算硬朗,許是時常勞神的緣故,兩鬢已染霜白。
這人鮮鈺並不認得,全無印象。
但其身上竟沾染了泊雲的氣息,又看其像是要入牢探望的樣子,興許與清妃有些關聯。
鮮鈺低垂的眸子倏然抬起,在那位大人近乎要踏入陣中時,倏地抬起了手。
硃紅的衣袂被風吹至了肘間,一截細瘦的手臂頓時了出來。
她雙眸亮,邊噙起笑來,冷不防便朝那人襲去。
那位大人自然看不見不遠處朝他襲去的魂縷,而周遭的人自然也看不見。
鮮鈺那縷魂並未從那位大人的身上穿過,而是附在了其上。
那一瞬,那位大人倏然停下了腳步,原本憂思重重的眸子冷不丁睜大了些許,那寒意似是由裡向外蔓延一般。
他先是覺得心口一冷,隨後連四肢和背脊都像被霜雪裹起一般,凍得他直哆嗦。
眼看著天牢就在眼前了,他懵了一瞬,又往前踏了一步,覺得渾身莫名更沉了一些,也不知是怎麼了。
那一步便踏進了大陣之內。
鮮鈺心下一笑,沒想到竟讓她給等到了。
如今她的魂與這人的疊在一起,即便是通奪舍之人,也未必能覺察得出。
只是她並未想過,在奪舍後,魂縷竟似被黏在這軀殼裡一般,時辰一長,她想走就不是那麼容易了。
難怪白塗會那麼氣憤,也難怪前世他想換個殼子,卻屢次換不成,原來竟是換不得了。
不是自己原本的軀殼,果真不是那麼好用。
細細一算,她有一個時辰能用,一個時辰後,若想離開,非得將神魂撕裂不可。
那位大人打了個冷戰,走至衛面前時,忽被衛抬起的數把長/戟給攔住了路。
一旁舉著長/戟的衛道:“大人可帶有玉令和文書。”
“有。”那位大人將玉令及文書呈了出來,一人接過了其呈出來的玉令和文書,細細看了一番後,又將文書展至周遭別的鐵裹身的衛面前,讓他人也確認了一番才將東西還了回去。
那閱了文書又看了玉牌的衛將手往下一打,那些攔在大人面前的長/戟隨即全被收了回去。
幾人微微偏開了一些,讓出了一條道來。
牢門大開,牢裡燭火煌煌,一股陰冷之氣從裡邊吹了出來。
“大人,裡邊請。”方才比了手勢示意將長/戟收回的衛道。
那位大人朝裡望了一眼,愣了許久才抬起了腿。
在他踏進了牢門後,兩位衛軍緊隨其後走了進去,隨後大門鏗一聲自上落下,將外邊的光全都阻斷了。
鮮鈺在這位大人的軀殼裡,自然知道大人這顆心跳得有多快。
周遭獄卒目不斜視地來回走動著巡查,在見到這大人時只微微點了一下頭。
不少牢房是空著的,果真與關押普通百姓的牢獄不同,這兒連鋪砌的石磚都是頂好的,草蓆也是嶄新的,牢裡還有矮案可用。
走了許久,鮮鈺察覺這大人的腳步忽然一頓,似是不知該往哪走了。
那兩位跟在後邊的衛走上前來,其中一人道:“大人且隨在下來。”她眉心一揚,想來也是,這位大人進牢是為了看誰,文書裡應當寫得清楚。
沿著森冷的甬道往前走著,前邊的衛腳步一頓,回頭道:“大人,到了。”那大人停下了腳步,在擋至身前的暗衛避開了一些後,他才看見了鐵柵欄裡關著的人。
鮮鈺並不認得牢裡那頭髮凌亂又穿著一身單薄白衣的女子,但聽見衛對裡邊的人道:“清妃娘娘,大人來探望你了。”清妃似怔住了一般,僵著身連眼珠子也沒有動。
過了許久,那位大人才轉身對兩位衛道:“我有些話想同小女說,不知可否行個方便。”鮮鈺聞言一哂,這才明瞭,原來這位大人不是別的什麼人,正是戶部尚書。
那倆衛相視了一眼,又審視一般將那位大人上下打量了一會,最後頷首道:“依文書所示,只得半炷香。”大人連忙躬身:“多謝二位。”他看著那兩人走遠了才正了身,雙手握上了那冷冰冰的鐵柵欄,一雙眼已然含淚。
牢裡的清妃終於回過神,跌跌撞撞地步至鐵柵欄前,啞了聲道:“爹,女兒不孝。”戶部尚書頻頻搖頭,“為父知道你萬萬不會做出這等栽贓陷害之事。”清妃渾身顫抖著,握在鐵柵欄上的十指已經泛白,“女兒也不知宮中的銀絲紙為何會少,定是有人害我。”戶部尚書將手探入其中,覆著她的側臉道:“這段時苦了你了,為父好不容易才求來了這入獄的機會。”清妃抿著忍著沒有哭出聲,過了許久,她緊抿的才張開,“清兒並未做過這等事,自然不會認罪,萬不會連累了爹。”戶部尚書嘆了一聲,過了許久才從袖口裡拿出了一件物事來。
鮮鈺眼眸微眯,那分明是一個紙人。
再細細一嗅,泊雲的氣息,正是從這紙人身上逸出的。
這紙人乃是道修士常使的傀儡之術,將此紙人貼在他人後背,那人短時內便會為其所控。
難怪泊雲久久不曾動手,原來也是在窺探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