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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那枕邊風吹得不太對。
“天牢裡頭,你要盯的那人如何了。”白塗冷不防問道。
鮮鈺聞言心一沉,蕭大人那賬簿一事,皇帝應當是還會追究的,只是不知近來皇帝心緒頗受干擾,還有沒有處理案件的心思。
想起來,昨夜她入鏡之時,尋了許久才尋到了仁儀宮寧妃屋裡的鏡子,藉著鏡子又入了寧妃的夢,這才得以窺見寧妃的心緒一角。
果真如她所想,寧妃所懷的孩子並非皇帝的,她起先不過是想詐一詐寧妃,沒想到寧妃還真與二皇子有染。
那寧妃本就瘦弱,在夢裡又哭哭啼啼的,似要哭暈過去一般。
可惜她並非聖人,心腸也不甚柔軟。
前世她也曾雙手佔滿鮮血,全是那些要她命之人的,但她未曾錯殺過一個無辜之人。
寧妃本就有罪,她替二皇子做事時,借了他人的刀刃殘害了多少無辜之人,偏還想要獨善其身,在這宮裡安然待著。
身在宮中,多少事身不由己,鮮鈺她深知此理,故而才揣摩了寧妃的心思在夢中為其出謀劃策。
如若寧妃真敢去收買太醫署,皇帝就必然會得知此事,屆時她便生死由命。
鮮鈺暗忖,寧妃若是坦白腹中之子是二皇子的,連帶著異香之事也瞞無可瞞,那正去援災途中的二皇子,宛如一把大刀架在脖頸上,是跑不掉了。
畢竟,那些隨行之人,全聽從皇帝的。
由此一來,蕭大人一案若是明朗,無異於火上添柴,皇帝對那二皇子,想必再無憐惜之心了。
鮮鈺蹙眉道:“天牢裡的清妃,這兩定要看穩了。”
“你同老朽我說這個作甚,要看也是你自個看。”白塗背對著她道。
鮮鈺哽了一下,眼看著天還早,想了想便站起了身,“那我出去一趟。”白塗從腹中哼了一聲,以示自己聽見了。
鮮鈺卻並未出門,而是往榻上一坐,盤腿便閉起了眼。
白塗尋思著這人的氣息怎還在呢,回頭一瞅,人在榻上安安穩穩坐著呢,他兩耳一豎,問道:“你不是要出去?”鮮鈺合著眼道:“出魂。”
“出甚的魂,莫不是又要老朽我照看你這軀殼?”白塗目瞪口呆。
鮮鈺角一揚,“走著去太礙事了些,也費些時間,索出魂去看看,若是遇見持有玉令進牢之人,也好奪其身體,進牢裡一探究竟。”那桌上本伏著一動不動的兔子,聞言一躍而下,跳上了榻便咬住了她的裙襬,瞪著一雙紅通通的眼道:“豎子豈敢,莫說老朽我沒告誡過你,奪舍一事一般人可是做不來的,這可不是入鏡,入鏡入的是死物,奪舍奪的是活物,死物與活物終究是不同的!”白塗頓了一下,又沉聲道:“若是出了什麼意外,你一輩子可別想回到原先的身體裡來了。”從其腹腔傳出的聲音沙啞又低沉,似是藏了不見底的怒意一般,如惡鬼在耳畔低語。
鮮鈺眼皮一掀,一雙漆黑的眸子往下低垂著,看著那咬著她紅裙的兔子道:“本座自然知道,你當初就是奪了這兔子的軀殼,所以永世都離不開了。”
“明知故犯,你莫不是要走老朽我的老路!”白塗一雙眼紅如滴血。
鮮鈺哂笑了一聲,微微傾下了身,烏黑的髮梢抵在了榻上,“本座豈是一般人,本座出得去,自然也回得來。”她頓了一下,又道:“你教我的,我向來牢記於心,此行,半分差池也出不了。”兔子近乎要將她那紅裙給咬破了,可她卻依舊穩坐在榻上。
鮮鈺又坐直了身,合起眼道:“不就是出個魂麼,也未必碰得上入牢之人,我去去便回。”只見那紅衣人身上的魂息淡薄了半分,一絲無的魂縷從其身上嫋嫋而起。
驟然間,那一縷魂穿過了窗欞,瞬息便不見了蹤影。
兔子怔愣了片刻,過了許久才鬆了口,在紅衣人腿側伏下了身,連一寸也沒有離遠。
那縷魂瞬息便到了天牢附近,尋常修為的人覺察不到有人出魂而來,只可惜天牢中布了陣,擅自闖入必會被發覺,除非——暫借他人之身。
鮮鈺正站在陣外,蹙著眉看著那把守嚴密的衛。
再往前一步,就會踏進陣中。
她垂下眼眸,墨髮遮擋了半張素白的臉,思忖著要如何進去。
其實若是將衛引出來,再借其身體也不無不可,只是這些衛也不能擅自進入天牢之內,若想進入,也沒有個好的緣由。
罷了,她眼睫一顫,心道再等上一等。
秋末的風帶了幾分寒涼,她魂縷單薄,雖不至於被吹散,但風中的寒意依舊是受得到的。
這風一吹,連帶著風裡混雜的氣味也撲入了鼻中。
泊雲的氣息竟也在其中,不曾想,那氣息本是正穩壓在氣之上,如今氣竟更勝一籌了。
想來泊雲並未疏於修煉道,這是不打算再行正道了。
鮮鈺微微蹙眉,本想循著那氣息而去的,可卻發覺那氣息竟在朝她步近,即便是越來越近,那氣息依舊十分疏淡。
不,來的不是泊雲,而是有人攜著泊雲的氣息來了。
鮮鈺不覺有他,畢竟那等奪舍之術,尋常人是學不到的,若非白塗同她說過此法,她也定會覺得此法僅在古書中存在。
她微微側身,一襲紅衣被風吹得如紅煙一般,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