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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姑娘此番不走，只能等明了。”

“要走的。”鮮鈺抬眸道。

說完她便將抵在了碗沿上，似是不捨放下一般，火燒火燎般抿了一口，而沒用那十分別致小巧的瓷勺。

厲青凝見她說要走，朱微微一張，卻終是沒說什麼話，而是頷首道:“可都安排妥當？”芳心點頭，“若姑娘要走，現下就有人能將姑娘帶過去，那人就在陽寧宮外，一刻鐘後若是姑娘還未出去，那人便走了。”厲青凝朝鮮鈺看了過去，卻見她已將手裡的小碗放下，碗裡赫然還剩著半碗糖粥。

“那便帶她去罷。”她淡淡道。

鮮鈺回頭朝厲青凝看了一眼，心裡惦記著她手上的傷，不想再多說什麼，當即就出了陽寧宮。

等到鮮鈺走了，厲青凝才端起被放在桌上的小碗。

她垂眸定定看了許久，捏起瓷勺又放下，思來想去，終是垂下了頭，將抵在了方才鮮鈺的碰過的地方。

貼得著實緊密，嚴絲合縫的。

半晌她才將挪開，舀了半勺糖粥放進了嘴裡。

厲青凝未多咀嚼便嚥了下去，嚥下後眉心微微一蹙，喃喃般低聲說:“不甚甜。”芳心目瞪口呆，她可是放了許多木犀糖的，竟還不甜？

她言又止，過了許久還是嘀咕了一句:“殿下方才是吃了什麼，怎會覺得不甜？”厲青凝:……

她才恍然發覺自己方才都做了些什麼，實在是……不矜重，不自持。

第64章鮮鈺卻覺得那糖粥是真甜。

粥裡的木樨花馥郁芬芳，紅豆拌在其中，粥熬得格外稠。

這宮裡的糖粥，吃起來還真和別的地方不大一樣，或許是因為粥是在陽寧宮裡熬的。

舌尖往上顎一掃，仍是覺得嘴裡滋味未散，出了陽寧宮，果真看見有個小宮女在外邊鬼鬼祟祟地站著，雙眼胡亂瞟著，興許是因為天冷了的緣故，肩頸微微縮著，看起來畏畏縮縮的。

那小宮女見她出來，才呼出了一口氣，左右望了一眼，壓低了聲音道:“姑娘隨奴婢來。”鮮鈺微微頷首，先前還回味著嘴裡的糖味兒，結果轉眼就坐上了裝滿了潲桶的馬車上。

潲桶裝得十分擠，她和那小宮女擠在其中，被一股酸臭的味兒包圍著，一時間，嘴裡木樨糖和甜小紅豆留下的味道登時不香了。

鮮鈺屏息坐直，原以為出了宮門就好了，卻不料，馬車在宮門竟被攔了下來。

那身著黑衣的衛道:“牌何在。”那小宮女連忙摸出了一塊木雕的牌，雙手呈了過去。

在先前上馬車之時，小宮女也曾借予鮮鈺一塊牌，那牌上刻的是別的宮女的名姓，說是以防萬一，讓鮮鈺隨身帶著。

鮮鈺見她拿出牌，也窸窸窣窣地摸出了那一塊，給那持刀玄衣衛遞了過去。

小宮女低著頭，疊著放在身前的手微微有些顫，似是擔心鮮鈺會被看穿一般，還暗暗轉動眸子瞄了一眼。

鮮鈺遞出牌後便垂眼等那衛查看，誰知那衛竟看了許久。

查看牌的衛蹙起眉又道:“抬起頭來。”鮮鈺不得不緩緩抬起眼，垂在身側的手卻緩緩攢緊，靈氣已然聚在手上，卻為了不免再生出事端，又暗暗將靈氣散去。

小宮女聽見那衛叫抬頭，肩頸微微一縮，暗暗嚥了一下，一雙漆黑的眼像機警的小動物一般。

自那次被厲青凝摘了面紗之後，鮮鈺便久久未曾戴上了，如今月正濃，巡查的衛手持著火摺子，暖黃的光落在她的臉上。

那火苗在風中搖曳著，光也不甚明亮，照在人身上，平白增添了一圈柔和的光暈來。

鮮鈺臉上陰戾不見，反倒多了一分柔和。

她容貌昳麗，也不似尋常宮女那般瑟瑟縮縮的，這一眼就讓人看出不對勁來。

那衛瞥見她面容的時候不由得愣了，許久才回過神時詫異道:“今怎兩人一同出去？”鮮鈺沒吭聲，一旁的小宮女連忙道:“回大人，奴婢下月就要去太樂署了，這位是新來的，後便由她來接任此職。”衛微微頷首，“那便提前賀喜，太樂署可清閒不少。”小宮女扯起角笑了，“多謝大人，可奴婢也不過是換個地兒做事罷了。”鮮鈺垂眸聽著，她前世硬要纏著厲青凝，自然知道不少宮中的規矩。

宮裡運送洗刷潲桶和恭桶的，大都是地位極低的下人，多是出身低下的宮女或罪奴。

這小宮女想必過得十分苦，才擔了洗刷和運送潲桶之職，想來也是厲青凝開的口，否則小宮女也不能被調去太樂署。

“千秋節前後出了不少事，想必你們也有所耳聞，陛下有令，往後出入宮除了要身攜牌和通行文書外，還需各宮的管事面，否則恕難放行。”那衛說道。

宮裡人要出去原本就很難，如今又非得讓管事的面，一些行宮裡管事的自然是娘娘們，這是要出了事後上下並罰的意思了。

娘娘們自然不想沾染禍事，如此一來，宮裡人要出去也就更難了。

鮮鈺眸沉沉，也不知厲青凝究竟安排妥善了沒。

“文書可有？”那衛又問。

小宮女連忙從袖口裡拿出了一卷紙卷，低聲道:“先前大人都未曾看過文書，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