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你究竟想說什麼?”她討厭他明明一副什麼都懂,卻老是裝成什麼都不懂的樣子,然後又不斷地暗示她去試著敞開襟接納他的幫助。
“我相信你應該懂得我話中之意。”再一次,沈彥廷不顧她的抗拒,輕柔地把她攬人懷中,把她的耳覆在自己的口上,聆聽他規律的心跳聲。隨著他井然有序的心跳聲,使得原本情緒仍處於動的歐楚琳在掙不開他的鉗制後慢慢地平靜下來。
“聽我的話,別再去想那些塵煙往事了。逝去的、該遺忘的就讓它徹底地在記憶中消失吧!在這世上沒有什麼事是忘不了,解決不了的。就單看你怎麼去對待和處置它們而已。”他拍打著她的背,像是哄小孩般地哄著她。
“可是為什麼?就是有些事怎麼也忘不了?”
“那是因為你不願往前再踏一步。”他輕聲地在歐楚琳耳畔呢喃,拍打在她背部的拍子,像是安,又像是給予她一股強大的力量和希望。
“一個習慣把小小的象牙塔當作整個世界的人,他是永遠也得不到心靈上真正的解脫和快樂的。小小的象牙塔內容納的事物是有限度的,因為有限,以致於那些待在塔內的人每天總是重覆著那些不愉快的事。說他們是逃避,倒不如說是親手把自己推人另一個萬丈深淵。所以聽我的話,走出來吧!走出那個你長久以來固若金湯的避風港吧!寬廣的世界又豈是一個小小的象牙塔所能比擬的?”他的話,她懂;他的好意,她也懂;他對她的用心,她更懂。因為懂得反而使她難過的想哭。鮮少在他人面前顯出自己脆弱的一面的歐楚琳,而今再也控制不了內心澎湃洶湧的情緒而痛哭出聲。依靠在他的懷裡,她不再覺得寒冷,也不必刻意去偽裝自己,他溫暖的懷抱寬闊的像是可以包容她所有的態意妄為。
“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戴了多年的面具終於在這一刻卸下,不怕被他看見她赤luoluo的一顆心,只怕自己終究辜負他的一片好意,最後還是走回到原點。
“不為什麼,只因為你值得。”簡單的一句話卻實實在在擄獲她一顆脆弱,的心,她為他的關懷而哭,更因他的體貼而動。
“謝謝你!”釋懷所有怨恨與自卑後,她終於破涕而笑。止不住的淚水和揚起的角在同一時間浮現在她俏臉上,若不是知曉她此刻內心真正的受,或許他會真的以為她瘋了。
因為瘋狂,也因為值得慶祝,靈光一閃,沈彥廷腦海中有個更瘋狂的提議。
“想謝我,就陪我瘋一整夜如何?”
“瘋?”擦著眼淚,她完全摸不著頭緒地重覆他的話。
“沒錯,就是瘋。”jjwxcjjwxcjjwxcjjwxcjjwxcjjwxc待歐楚琳察覺到沈彥廷真正用意時,他已經牽著她的手往遊樂場走。直至這一刻,她才真正意識到沈彥廷的瘋狂行為。
凌晨一點多,遊樂場也早已關燈休息,而他竟為了慶祝她忘了不愉快的過去,不惜威脅開遊樂場的朋友,若此時此刻不為他們開放,他不惜讓這間遊樂場在明天提前被迫關門大吉。
夜間的遊樂場乍看之不像是座童話故事中的夢幻之城,閃耀著多采多姿耀眼奪目的燈火,寧靜的夜裡只有他們倆頻頻傳來的驚呼聲,因為美麗、夢幻,更因為許許多多的驚奇與刺。
相擁一同坐上摩天輪,隨著摩天輪愈轉愈高,由空中鳥瞰地面燈火通明的遊樂場,歐楚琳狂飛的一顆心更是興奮不已,明明是同一個遊樂場,然而白天和夜晚竟是如此截然不同。因為興奮,也因為以為自己這一生早已與這種充滿歡笑的情事絕緣,致使她一坐上摩天輪後就不時地攀附著窗口觀看,隨著徐徐微風吹著,她的心情似乎也跟著開朗起來。
突然間,她跟著想回過頭喚沈彥廷一同觀看時,猛一回頭,不偏不倚的和他撞上。
兩人各自伸手摸著被撞疼的地方,正想抬頭想詢問對方的情況時,卻發現眼前之人的行為舉止及思想竟不約而同的和自己一樣,他們又是愣了一會,然後在想起兩人投合的默契後,緊接著又是一陣止不住的狂笑。
這麼多年不曾大笑過,歐楚琳甚至以為自己早已忘了笑是怎樣的一種心情,而沈彥廷這個突來的闖入者卻成功地讓她重新拾回這個曾經一度失去的情緒。因為高興,也因為單純的想笑,以致於她才張口大笑後就再也停止不了。
一連串的放聲大笑讓她看起來有些狼狽,卻也使她長年慘白的小臉染上一抹紅暈,淡淡的在兩頰醞開,煞是好看。原本整齊披肩的長髮也因方才一連串劇的狂笑和掙扎而凌亂,但她再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只覺得肚子因狂笑而疼痛,雖試著止住笑意卻老是徒勞無功,直至背脊傳來一陣陣輕柔的拍打,止不住的笑意才算得以改善。
止住笑意後,正當歐楚琳想向他道聲謝時,才一抬頭,她有些怔愣,四目相對的那一剎那中,她從他眼中看到一反往常的神情。
他的眼中有著她不曾見過的款款深情,柔情似水的瞳眸蘊涵著一股濃烈的慾望,赤luoluo的情意更是毫無保留地呈現在她眼前。當她意識到眼前窘困狀況後,思緒猛然清醒,正準備以不著痕跡方式把膠著的視線挪開時,更快的,他整個人已朝她撲了過去。
她想避開卻發現自己早沒了退路,被困在沈彥廷與圍欄之間,隨著他逐漸近,她的心跳聲大如槌鼓,令她尷尬得不知所措。當她試著以微顫的手在兩人之間劃出一道距離,而他只不過輕鬆的隨手將她雙手一抓,她刻意造作出來的距離很快的不攻而破。
她看了他一會兒,明瞭了他的意圖,心跳飛也似的狂奔起來。
“不要——”發現自己無路可逃之下,歐楚琳乾脆撇過臉去不讓他輕易得逞。而沈彥廷甚至不讓她有逃脫的機會,輕柔的撥開散落在她臉龐上的長髮後,一個炙熱的吻已朝她右頰落下,由緩慢而漸快,由淡然而濃烈,一路從染上紅霞的頰邊輾轉來到紅瀲瀲的櫻,繼而與她舌纏,完全攻佔她嫣紅小嘴。
當兩分開,她因缺氧而貪婪的呼著空氣,紅撲撲的臉蛋像顆透的蘋果不斷地引誘他再度品嚐,而他的確也心動不如馬上行動,確定她已足了氧氣後再次趁她不備之際欺上她柔軟的瓣。
情過後,當她不經意抬頭對上他深情瞳眸,一時間她尷尬得不知該將目光瞥向何方,無可奈何下,只好將視線越過他的,停駐在遙遠的某一點。
明白她是因害羞而逃避,沈彥廷沒再多說什麼,只是輕柔地扳正她的臉,定睛看她。
被他這般深情凝視,歐楚琳不僅到萬分尷尬,更因他的注視而渾身發燙。而體內那一顆心更是不聽使喚的劇烈跳動,彷彿一開口它就會奪口而出。
“不要這樣看我。”臉轉不開之下,她乾脆閉上眼來個眼不見為淨。
她不知道他意圖為何,只知自己在他不斷凝視下整個人也跟著神經緊張了起來。她不怎麼喜歡這種覺,更不要在傷戀情才剛真相大白,又再度陷入另一個泥沼裡。
“你好美。”他向她偷了個吻,而那充滿磁的濃厚嗓音像是一道魔力,在不知不覺中蠱惑她的心,攻佔那扇封閉多年的心門。
“說謊!殘障的我本和美搭不上任何關係。”沉痛又複雜的心思在眼中轉,害怕被他看出心裡烈的情愫,於是選擇低下頭去。
愛與不愛,為何總惹得她進退兩難?他待她的好、用心良苦,她不是看不見,今天若不是他在她另一個人生低期不斷地給予她力量,或許她早因葉惠珊的死而崩潰了。然而就是因為沈彥廷所表現出來的情太過濃烈,反而使她躊躇不前。他適合的女人應是那種出得了廳堂,進得了辦公室的優秀女子,並不是像她這種半殘廢的女人。
“我不准你這樣貶低自己。”面對這樣自我鄙視的她,他的口氣也衝了些。
“這不是自我貶低,只不過對自己的條件太過了解罷了。”她苦笑,神有著太多無奈。
望著這副嬌弱模樣的她,沈彥廷不也跟著難受起來,一顆心像被繩索束縛般,綁的好緊,難受的幾乎要不過氣來。說真的,他一點也不覺得她條件不好,唯一不喜歡的只不過是她的太過自我鄙視罷了。
“你又想惹我生氣?你該知道我不喜歡你看輕自己。”眯起眼,語氣裡有著即將襲擊而來的狂風暴雨。
並不是她看不到沈彥廷的深情和關注,其實她也十分捨不得放開他,但礙於自身條件才迫使她著自己儘量去忽略他的情。沈彥廷不知道的,是他的關懷早巳深植她心,再也無法自拔了。
“時間會證明一切,屆時你就會明白殘缺的我,並不是你所想要的。對我,你只不過是一時的新鮮或者是想征服的慾望。”歐楚琳十分認命地自我嘲諷,“放我自由吧!”如果可以,他也想放開她,讓她自由。但,一切已經太晚,還來不及考慮是否該讓她自由,他就已放不開她了。
他要她,而且也勢在必得。不顧她反對與否,也不讓她再有任何反駁的機會,驀然用力的將她擁入懷中,以堅定不移的口吻向她訴說:“沒錯,時間的確會證明一切。因為無論你怎麼逃,最終還是會心甘情願的回到我身邊。不信,咱們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