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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醫學院的班裡有一個叫月玖的女同學,她是個異常聰明,而且優雅的女孩,她提起過:越界的愉悅。是的,確實是有愉悅。在我陰差陽錯地親自面對了一個赤身體的女奴隸的時候,在我的意志就是法律,我可以完全不負責任地決定他人生死的時候,我們會像孩子一樣地把邊界不管不顧地推向最遠的一端,並且儘可能地獲得更多的殺人越貨的愉悅。

在那天晚上,我的腦子裡冒出了一個最新的,能夠使我愉悅的念頭,它像著了魔似得盤旋環繞,始終沒法趕走。我一直在想,要是再給她掛個什么的話,那鉤子該往哪裡扎呢?」很快就有了答案。顯然,我的病人們也產生了同樣的問題,他們又騰出來一個空酒瓶子,照樣找了繩子把它拴到魚鉤上,這一回掛魚鉤的地方是女人的舌頭尖。而我竟然沒有反對,我在第二第三天的時候假裝什么都沒有發生。

這非常像是整座樓裡的男人們正在共同分享的一場血腥的狂歡。是可以叫做三十八個傷兵,一個醫生,和一個女護士所發生的故事,這個標題聽起來有足夠的。我能肯定,在那幾天中我們每個男人都饒有興致地暗中觀察著女人孟虹,等待著看她將在什么時候崩潰,以及如何地崩潰。我甚至懷疑,這是男人們對於一個在意志和心理上遠勝於自己的女對手的報復,這是一種心照不宣的陰暗的串謀。

我們鬼鬼祟祟地在走廊和病房之間進進出出,假裝著自己真的是忙碌的。一邊往正在我們腳底下匍匐爬行著的女人偷偷地看上一眼。她正在樓道的地板上按緊了打溼的抹布,用膝蓋把自己挪動向前,但是後邊繫著的那個酒瓶卻停留在了原處。由於繫繩的長度,當女人兩膝跪地時它是擱在地面上的,現在繩索從女人的股底下延伸出來,一頭從女人的身體里拉出一掛血淋淋的片,另一頭拖動了瓶子。歪倒的瓶子傾斜著滑動起來,懶洋洋地跟隨在她赤股後邊。

接著她就會看到擋在了前邊的我的皮鞋,然後她仰起頭來,看我的臉。

如果只是被一個鐵鉤鉤在舌頭上,並不是必須一直要把舌頭吐到嘴外邊。

魚鉤並不很大,可以把它連帶著穿通了的舌頭一起收進口腔裡去,用牙齒咬住後邊的繫繩來承擔瓶子的重量。只不過阿彬他們肯定不會給她這樣的優惠,於是再用了一竹筷穿過女人舌面和魚鉤弧彎之間的空隙,在魚鉤柄和筷子叉的地方也繞上繩子,打了一個很大的結。竹筷平橫在女人的嘴中間,卡住了兩邊的嘴角,非常象是古代士卒們銜枚聲用的那個裝置。有一小段紅軟粘膩,懸掛下垂的舌頭吐出在竹枚前邊,裡的鉤子,繃直的麻繩,還有正從女人的下巴尖上牽連著滴落下去,混雜著泡沫和血絲的口涎,再底下才是一個玻璃瓶,裡邊盛著半瓶髒水。

她說不出話來,她趴在那裡對我磕頭,瓶子和她的前額一起撞在地板上砰砰地響。她嗚嗚地發出了一些聲音,同時出了更多的口水。也許她是要懇求我什么,或者,她對每一個面碰上的人都會那么做上幾下?由於連續許多天的折磨,我覺得在那時她可能已經有點神志不清了。

當然,人並不是一定要說話才能。要是她在腳底下總是這樣不停地以頭撞地,上面的人最後往往會抬起腿來踢她兩腳,這樣的形體語言足夠使她垂下頭去,馴服地繼續她擦地的工作。不過,人是一定要吃東西的。

我一直覺得,在醫院的這一段經驗中,讓孟虹得到了最大優惠的是我們的伙食。既然是醫院,我們一直延續著把飯菜送進病房的傳統。送進去的時候是那個女傭做的,而飯後的收拾過程比較骯髒,以後就都是虹的工作。她提兩個桶去每張病,一個桶放使用過的碗碟,另一個倒剩飯剩菜。或者能算得上刻薄的是,規則中沒有留出關於虹吃飯的條例。沒人管虹吃什么,她也不準進伙房,理由可能是防止她投毒。但是中午和晚上,她都會得到那一桶東西,本來是送給鄰居餵豬用的。

多報兵員人口,再永遠喂他們吃大白菜,當然是軍官們掙到些零花錢的標準途徑。我不是說我就純潔到不在醫院裡那么做,但是傷兵們是需要更小心點對待的團伙,他們連腿都沒了……或者是少了一邊的肺,鬧起事來會有很大的爆發力量。所以醫療隊裡的伙食總還是說得過去。經常會有

虹是個女人,她們天生的就能處理好關於吃的那一部分問題。我想她會分開保留下看上去完整些的米飯和,菜,實際上,她會把它們分裝在幾個木頭碗和小盆裡邊,放到她的竹筐裡去。她在下午揹著它們走出醫院去河邊,而我們允許她到聚成貨棧停留一下看看孩子。這些東西夠讓她的家人們過上一天吃飽的子了。我甚至覺得,在那個時候她幾乎是快樂的。考慮到這裡的居民們一年中基本的糧食只是玉米,紅薯,和紅薯葉子,虹的快樂該是很有些道理。

但是現在,一直保持著吐出舌頭的樣子這件事就很難做了,後邊的兩天我們沒有讓她離開醫院。至於她自己,我不知道她第一天是怎么做的。到第二天她可能是餓得實在不能忍受,她似乎是帶著剩飯偷偷躲進了廁所,在那裡她不僅拔出了竹筷,還勇敢地把帶倒刺的鉤子也從舌頭上褪了出來。據後來發現她的胖子說,他走進去解手,卻看到她正蹲在便池旁邊捧著冷飯糰,連血帶淚地狼虎嚥著。

胖子拽住她左房下繫著的揹包帶子把她拖出了廁所,這一邊的鐵絲圈比另一頭的單魚鉤要結實很多,女人連滾帶爬著被拖過了大半個走廊,一直到整一圈深埋在裡的鐵刺切割開皮翻出了大半,就快脫落了才被扔下。大家都從各個房間裡跑出來看熱鬧,我也是那時才聽到嘈雜走上去的,前邊堵著一大堆人。

我把他們往兩邊推。

的,你有種,你敢反抗了,」打在上的聲音噗噗地響:「給你怎么說的?給你怎么說的?老子們給你戴上的東西你也敢往下摘?」沒有回答,只有女聲在哇哇大哭,從來沒有過的放肆和發洩,彷彿她是要把這兩天一夜中嘴和舌頭的憋悶全都釋放出來一樣。

舌頭,舌頭給我伸出來!握緊了頭髮提起她的臉來,來回地扇她的耳光。我擠到了前邊,現在我能看見她和他們了。

媽的!另一隻手拇指食指分開兩邊,掐在女人的兩邊臉頰上,用勁,女人的嘴上下分離張開成一個橢圓,象是一條正晾在沙灘上拼命氣的魚。

「婊子,舌頭!」掙扎著搖頭:「唔唔,唔唔唔……」,她嘴裡發出含混的聲音,還有帶血的泡沫。

旁邊有人拎著被女人自己下來的那一副瓶子鉤子,從廁所裡揀回來的,他等得不耐煩了:「嘴,嘴吧,就給她掛嘴上好了。」

「捏緊了,別讓她亂動……」鉤子進嘴裡去,划著牙齒的表面咯咯地響著,吱的一下,帶倒刺的鉤尖從下底下鑽了出來。

她抬起手來握住了男人的手腕,把他往外推。「手!把她的手擰到後頭去!」女人蒼白的臉在男人的手臂下浮現出來,她的下負擔著酒瓶子的重量,翻出來,掛下去,出後邊一整排染血的牙齦。

「這個不成了,已經脫出來一大半了。」一直站在旁邊看熱鬧的阿彬說,說的是勒住她房的那個鐵環。看起來阿彬似乎總是不忘記折磨房。他拉起繫繩扯了一下,女人嗷地一聲慘叫,一群漢子們的勁頭使在這個女人的身上,無論是怎樣的劇痛,她還|最|新|網|址|找|回|---www.91ks.online能做的唯一一件事就只剩下了掙扎著跺腳,女人一對光的後腳跟猛砸著地板,咚咚地響。

阿彬猛力再扯,鐵絲網線上的倒鉤掙斷了筋和皮膚的牽絆,從拉伸變形的房周邊,爭先恐後地蹦跳出來。就像是犁鏵被拖拉著翻開田地一樣。只不過那是一具恐怖的犁,還有,同樣恐怖的土地。在這個女人進到這個醫院的時候,她的房是被穿通了的,而現在她又要被耕耘,她的血被金屬切割著,翻滾覆蓋到表皮之上,就像是溼的淤泥沿著犁尖層層疊疊地奔湧上土地的表面。帶著天的腥鹹的氣息。在一群狂亂的男人們中間,永遠的酷的蹂躪幾乎是她的脯的宿命。我也只剩下了一點脆弱的希望,希望在這些瘋狂最終過去之後,她的脯還能恢復到看得過去的狀況。

現在玻璃瓶落在了阿彬的手裡,他把它往地板上砸,一下,兩下,地板是木頭的,瓶子往上彈回來,彈特別大,可就是沒有破。再橫起來往牆上揮過去,啪的一聲,這下行了,下半個瓶子變成了碎片。

大家往後退,怕濺到腳上了。女人本來是跪坐著蜷縮在牆角里的,胖子抓住她的頭髮把她推轉過去,側邊緊貼到牆面上,另一隻手換上來擰住臂膀,把赤的女人身體用勁往下按。女人的上半身向著地板屈成了半圓。阿彬在前邊幫不上手,乾脆蹲下去指點著玻璃碎茬的位置,往前邊一點,再前一點,好了,下去!

膝蓋也已經抬了起來,架到女人的光脊樑上,一身肥的男人側身一壓:「下去!」女人再也承受不住,砰的一聲悶響,她的整個赤脯對準了碎玻璃攤子平著拍下地去。

撕心裂肺的尖叫聲響得讓人骨悚然。她的悲慘的兩個房,一邊帶著被鉤尖扎穿了的,不止一處的細密的血眼,另一邊已經是被鐵絲鋼刺再一次撕扯到了皮開綻,現在玻璃尖銳的破面會繼續劃開她本來完好的那些皮膚,而在原先帶傷的地方,那些細碎的晶體顆粒會堅硬地鑲嵌進開裂的體深處去。

胖子知道這些,他要把事情做得完整而充分。他跟了下去,滿手裡握緊著她的,他用自己胖大的身體壓在女人上面,把她擠壓在地下,著女人的,我們都聽到了底下的玻璃碎片刮擦著地板,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前面蹲著的阿彬看看手裡的半邊瓶子,再往牆上砸,他不緊不慢地揮動著胳膊,砸一下,碎一截,全碎完了,抬起頭來對上邊說:「好了好了,老兄,放開她吧。」低頭在女人身體底下摸了一陣,出一繩子頭來:「起來吧,起來。」繩子的這一頭是個酒瓶,他把繩子往上提,女人的頭跟在後面。女人從地下仰起臉來,被魚鉤拉長的下嘴就象是一個指路的三角箭頭,對準著阿彬的手。

阿彬的手往高處走,女人必須要跟著把自己的身體往高處送。她忙亂地擺著自己的腿和腳,收回在肚子底下的兩隻光腳板,盲目地划動著,搐地抓撓,終於在地下放平正了,可她們就是止不住的哆嗦。

只能再加上一隻手。女人伸出手去扶住牆壁,上下一起努力把自己的身體一點一點直起來。她的另一隻手緊緊地捂在肚子上,希望能夠幫助減輕一點痛楚,刺骨的痛是在脯上的,可是她沒有辦法按上去,滿脯都是血和玻璃,滿地下也是血和玻璃。

「好,好,妹妹好乖哦。」阿彬笑著說。「來,走過來,走過來嘛。」他往後退,舉高的手牽著女人的嘴。女人靠在牆邊,哆哆嗦嗦地抬腿,戰戰兢兢地落腳,第三步就踩進浸著血的玻璃堆裡邊了。胖子把更多的碎玻璃踢過去,踢到女人的光腳邊上。

「再一步,走。」他拉一拉繩子,女人再走一步。

「跳一跳,跳跳。」他手往上提了提,女人站在玻璃碎片上抬腳跟勉強地顛了兩顛,算是跳過了。

「不行啊,妹子,這叫什么?」阿彬突然變臉,他另一隻手裡是那個沒了玻璃瓶子的鐵荊棘圈,繫著揹包帶子的,現在揹包帶攥在他手裡,突然凌空飛舞起來繞過了一個圓弧。有一秒鐘,那一圈尖刺似乎是非常結實地附在女人的光股上的,它象是一隻兇惡的野獸拍上去的爪子,爪子傾斜著扯過去,裂痕從她厚實的蛋開始旋轉著綻放,一直延伸到了骨的硬稜上。

「跳!」女人嗷地跳了起來,只跳起了沒有繫著鐵盤的半邊。連沉重的腳鐐鏈環都被她的這一隻腳帶飛到了空中,她的半邊身體傾斜著飛起來又砰地落回地面,光腳板下踩飛出來幾塊碎玻璃渣。

「跳!」順著手,揮起來又是一下,這一次鐵爪子抓裂了女人的大腿

疼痛使她失去了方位,她朝另一頭躲,另一頭是牆,她的十個手指頭摳在牆面上抓撓著,好象是要把自已藏進磚頭石灰裡邊去,她抬腿往牆上撞自已的膝蓋,換一條腿,又撞。她的整面背脊朝向我們,平平整整地袒開來。

那個形狀怪異,象一把破了網線的網球拍子一樣的刑具左右飛舞,從兩邊橫掃過女人光的背脊,有一刺扎得深了,從肩胛骨頭下面扯翻開來一大塊帶的皮。

女人的頭頂著牆,身體一節一節順著牆面萎縮下去,差不多已經是蹲到了地下,阿彬放低手裡的繩索跟著她的嘴,太低了。「起來,起來。」他說,一邊踢她的光股,一邊慢慢把她往上提:「起來,起來。」大家等了半天,起來了,左右兩邊兩下,女人又縮了下去。

讓她轉過來,她的。有人說。

好。幫個忙,你提著她,我兩手兩件事活動不開,使不出狠勁來。

「我來」,萬中尉接過了牽絆女人的韁繩,他只靠一條腿站著,另外一邊撐著柺杖:「起來點,起來一點!呵呵,再來一點。」萬小心地扯她的嘴,又輕,又慢,把她一點一點地拉回身來。「過來,轉過來,轉過來給大叔們看看妹妹的子。」他出了一點惡毒的笑容,提著女人就象釣出水面的魚一樣轉著圈圈。

女人的正面轉了過來,又一次血淋漓的子對準圍攏在走廊裡的大哥哥和大叔們,她的上嘴痛苦地掀動著:「求……求求……大叔……爺爺們啊……別……別再打了啊。」阿彬想著表現,而且子是阿彬的最愛。他這一下出手很重。只是女人的房本來已經是兩座碎皮爛的血叢林,糾纏不清。帶著一股子狠勁,那東西象刨得深了的鋤頭,進了半啟半合的塊底下,深深地進去……可是出不來了。

阿彬用勁扯了一把,帶起來的先是房上的和血,再是女人的身體。她整個人跟隨著它急劇地扭向外側。鐵圈改變方向蹦跳回來,劃過萬中尉的小臂。

「哎呦!他媽的!」只靠一支柺杖和一條腿站立著的萬如果不是靠到了牆上,幾乎就要摔倒了。他本能地迅速手。

有一個奇怪的聲音,嘶啞粘連的斷裂聲。中尉的手裡還抓著酒瓶,瓶口掛下的繩子還連著魚鉤,不過魚鉤現在卻是孤零零地懸在了半空中。

撲通一下,女人跪到了碎玻璃堆裡,她呆滯地看著我們,我們也看著她,在血水還未滿溢出來的那一瞬間,她的分裂成兩半的下嘴似乎雪白透明。她向空中茫然地揮了一下手臂,眼珠上翻,然後一頭栽倒下去,趴在我們的腳邊上。

「他媽的。」我說:「夠了。」

「胖子,阿彬,把她到手術室裡邊去。」我得去給她縫嘴了。以後她的下上大概會留下一道疤痕,還有她的那一堆脯上的碎。好吧,越界的愉悅。我真希望月玖現在能在這裡,看到這個群體潛意識催眠下的翻牆大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