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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心思,自己就要先做好了承受後果的準備。
這說來實在比一些異志怪談裡的故事還要怪——燕燎沒法殺了吳亥。
別說殺,就是起了殺心想要動他一下都不好。
自燕燎七歲,吳亥五歲,燕燎把吳亥從姑蘇要了過來,他已經以身試法無數次。每每要麼是傷害會被反彈給自己,要麼是殃及池魚;若玩的大些,還會有更恐怖的事發生。
一次次的,燕燎也接受了自己沒法傷害吳亥這一事實。
所以他怎麼可能會給吳亥下毒?他不過是用下了毒藥的說辭嚇嚇這小子。
而現在,吳亥趕回漠北只說了兩句話。
第一句是“漠北王薨在了鹹安城”,第二句是“請世子賜解藥”。
燕燎不想接受吳亥帶回來的第一句話,當下直接就開口讓人滾了。
眼下藏書閣爆出大火,燕燎還要處理預期而至的人禍。
上輩子的這時候,燕燎早已造反,身在汝南郡,腹背受敵分身乏術,突然得知漠北大火、納瑪族入侵。那時,燕燎只能派徐少濁領著三萬軍馬回城急救。仗打到後面,漠北又遇天災,結果是慘遭納瑪族屠城。
這輩子燕燎早知道了天災人禍,記得時間節點在安宣七年,也就是現在的安景二十七年,約莫也就在這幾天了,所以他才親自守在外面,看能不能等到一場突如其來的大火。
不是在等著滅火,是等著抓人。
藏書閣怎麼可能在風雪下燃起烈烈大火?這必然是納瑪族的詭計。燃燒藏書閣,大抵也是詭計已成,放狼煙遞信。
這輩子,燕燎七歲那年中了計,孤身一人被送到了納瑪族邊境。身處險境,他砍殺了納瑪族首領的一個兒子,又血洗邊境,直撐到王城來了救援,打得納瑪族連退三城,不敢再造次。沒想到便是這樣,他們還是在同樣的時間段放火燒了藏書閣。
又要舉兵突襲嗎?
燕燎丟下一個“滾”字給了吳亥,轉頭踏進御史和徐少濁之間。
他現在正是最暴躁難耐的時候,本不會講什麼律法、手續,一揮手讓兩個士兵架住王監管跪在自己眼前,從徐少濁手中拿過劍就指在了王監管的口。
眾人:“……”這是都傻眼了,世子連命都不要衝進藏書閣救人,現在人救出來了,怎麼還用劍指著監管,像對著個罪人一樣呢?
徐少濁一聲不吭,知道世子一定是有他的用意,便出手一把按住變了臉又要諫言的御史大人,急聲勸說:“劉大人稍安勿躁,世子一定有他的用意。”劉御史被掐的疼,連連翻白眼,沒再多言。
燕燎問跪在地上的王監管:“你主子是誰?你是否知道放火後會在什麼時候攻城?本世子現在無甚耐心,你最好麻利地代。”俊美無雙的臉龐,輪廓深刻鋒利,眼角上揚著,眼睛明亮透著銳光,還有一身壓抑不住的氣勢……
被世子這麼拿劍戳著看著,王監管在劍下抖得更厲害了,嘴哆嗦著,也不敢再看燕燎,轉過腦袋看向一邊,倒是渾濁眼中落下兩行淚來。
燕燎並不擔心攻城之事。上輩子有關漠北的大事全印刻在他腦子裡,這輩子他都一一防備著,其中納瑪族就是心結之一。關於這次可能發生的外族入侵,燕燎在一年前就已經將率兵權力給了將軍燕羽。
燕燎讓燕羽守在東陽關,秘密練佈置在那裡的新兵,以備隨時應戰。之所以不動聲,只不過是想通過這件事,徹底揪出是誰在和納瑪族裡外勾結。
“哭什麼!”王監管年高老邁,這老淚縱橫的模樣,看的讓剛剛得知父王死訊的燕燎心中煩躁。燕燎默了默,又說:“念你將藏書閣裡的人都遣盡才放的火,本世子免你死罪,往後就去長城腳下服役吧。當然,前提是你老實代出是誰命你放的這把火。”劉御史掙開了徐少濁的魔爪,急道:“世子!現在臨近年關,就算是疑犯,不是生死的大事,也該先收押,等到開了年,再讓官員審理才是。哪有您…哪有您這樣武斷專裁的……”燕燎頭都沒回:“藏書閣裡我上下找了個遍,並沒有旁人,但當我想要出閣時,又在櫃檯後發現了王監管。這莫非不是聽見本世子進去的風聲,趕緊收拾了火油,才又躲回來的?”徐少濁頻頻點頭:“世子武功高強,他說沒人,肯定是沒人的。”劉御史啞了聲,心說就算是這樣,也不能自己就這麼在外行法啊,大過年的,影響多不好。也不知世子怎麼想的,起個火這麼點小事,也要親自折騰費心。
“你還不代嗎?”王監管不吱聲,徐少濁替燕燎動手,撥開一個兵士,親自上手就要威。
看看這身邊的近臣,更是蠻橫暴!劉御史簡直沒眼看。
他是個文臣,漠北尚武,在當今漠北王的主事下才稍微平衡了些,試圖學著中原的儒雅之風。誰知道燕燎世子出世後,手段比歷屆王上還要狠硬,這儒雅之風,怕是再也刮不進來了。當真可惜了範先生的殷殷教誨和姑蘇家公子的陪讀。
想著,劉御史這才意識到,本該和王上一起在鹹安城的吳亥公子剛剛好像跪在酒寨那?
剛才事態緊急,劉御史沒來得及多想,現下世子安全無虞了,才趕緊往剛剛那塊地方看。
一看,只有世子的大氅疊得整整齊齊擺在地上,哪有什麼吳亥公子的身影。
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