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儲棲雲瞧自己時,兩眼狐狸似的冒光,不由頭皮一緊。
書房裡,蕭玉山正襟危坐,儼然是要同他談正事。安風卻覺著十分不尋常,要曉得,有些時候越是風平靜,越是有被捲入暗的危險。蕭玉山一肚子壞水,他跟了這麼多年月,不是沒栽過跟頭。
蕭玉山一反常態,給安風賜了坐,好似要閒話家常:“幾前,安大人入宮時,還與寡人談及獨子尚未婚配之事。”安風正在飲茶的檔口,聽得此話,險些將滿口清茶噴出口去:“家父……家父不知微臣建功立業之心——”
“先成家後立業。”蕭玉山笑望著他,那神態與方才的儲棲雲相似極了,“寡人尚有一位皇妹待嫁,時年一十六歲,與你正相配。”安風大驚,忙不迭站起身來,朝著皇帝一拜再拜:“上回陛下金口玉言,曾說還可再等兩年,待微臣功業有成,再談賜婚一事。”原來,蕭玉山兜兜轉轉說了許多,等的便是此言:“既然如此,寡人便給你一個大好的機會。”
“蕭山礦場一案,你敢不敢碰?”蕭玉山忽然正,眸光如炬,蓄含灼灼光華。
“微臣自是敢。”安風不曾猶豫分毫,立時行禮,應得果斷乾脆。
葉文卿孤身斷案獨木難支,兇險萬分,也不知下一回有沒有命活著回來。安風應下這件燙手之事,為的便是保他周全。
“古人有云,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蕭玉山不曾料到,安風如此果決,不顧身家命,要與一名寒門小官共進退,“安風,你與那葉文卿不同,當真想好了?”
“微臣心意已決。”安風心如磐石,斷不會動搖一分一毫,但心中也有疑惑,“只是,陛下曾有言在先,不許微臣參與此案,如今怎又改了意思?”
“那是因——”原本脫口而出的“保媒”之言戛然而止,蕭玉山清了嗓子,轉而道,“那是因寡人一心均衡朝中新舊/勢力,你是寡人的親信,自要派你聯合寒門之子。”說話之時,蕭玉山心中所想又是另一番言辭,譬如派你與寒門之子聯姻云云。只可惜,蕭玉山到底要顧及皇帝身份,說出口去只怕折損威嚴,終歸按捺住玩笑的心思,裝得一本正經。
單憑葉文卿一人,獨木難支,又如何撼動得了晉安王之?既然安風一心想要同葉文卿共進退,蕭玉山也正好樂於順水推舟,讓他成為葉文卿的後盾。
第9章九、如花美眷(下)一夜驟來,帳暖度宵。
儲棲雲將蕭玉山攬在懷裡,睡得酣然。許是難抵困,蕭玉山亦是酣眠未醒,儼然睡得忘了時辰。
寢殿裡頭溫存悠然,卻急壞了寢殿外頭的守門人。王公公瞧著頭頂上天漸亮,眉頭也越皺越深,心道陛下此刻還未通傳,莫不是要誤了時辰?
萬一等到伺候梳洗穿戴的宮人過來,儲道長卻還留在寢殿裡,只怕誰的面子都掛不住。
如是想著,王公公把心一橫,抬手扣門三聲,硬著頭皮走進去。
一方織金屏風阻隔斷內外,王公公輕手輕腳繞過去,站在珠簾外,也看不清個所以然,只敢小心翼翼開口道:“陛下——”儲棲雲本已是半夢半醒,朦朦朧朧間聽到一聲呼喚,頓時一個靈,險些將懷裡的人推出去。這麼一折騰,蕭玉山終歸轉醒,蹙著眉出聲問他:“折騰了大半宿,你還想怎樣?”聲音不輕不重,剛好能教裡外二人都聽到。儲棲雲倒是鎮靜,珠簾之外的王公公頓時冒了冷汗,一時不知該不該出聲提醒,時辰已不早了。
儲棲雲估摸著天已是不早,大抵猜到王公公之意,附身湊到蕭玉山耳畔,笑道:“陛下,貧道告退。”溫熱之氣徜徉在耳畔,極盡曖昧,蕭玉山懼癢,糊間一把拽住儲棲雲散落的長髮,含糊應道:“寡人準了嗎?”
“只是時辰不早了。”儲棲雲仍舊笑得繾綣如絲,暗道如今的蕭玉山竟還有如此頑皮一面,頓時好似回到從前。
只是,即便這幅模樣教他喜歡得緊,也抵不過頭皮發疼,儲棲雲費了好一番工夫,這人也不曾鬆開手。
儲棲雲不得法,輕聲嘆息之時,蕭玉山忽然“嗤嗤”笑出聲來,將臉埋在褥間,極是歡喜。
“好啊,你竟戲我。”儲棲雲素來奉行“有仇必報”,一把將蕭玉山按在身下,眼見著便要好好算賬。
“寡人留你侍寢是你的福分,你算哪門子賬?”蕭玉山怕他鬧大發了去,卻又撇不下面子討饒,忽而拿腔拿調地說道,“還不快退下去!”儲棲雲聽得,非但不退下,反倒壓得更近了些:“有句話怎麼說來著?”
“則為你如花美眷,似水年.......則待你忍耐溫存一晌眠。”蕭玉山豈不知此話何意,雖瞪著儲棲雲,卻是灼灼美目含嗔帶笑,醴豔異常:“人言世有花和尚,我看你就是那花道士!”儲棲雲正支著腦袋側躺在他身畔,眉眼脈脈含情,好不風,正應了蕭玉山所言。只是,儲棲雲對那“雅號”十分不贊同,咬文嚼字起來:“非也非也,貧道姓儲。”裡頭二人裡調油如膠似漆,可苦了候在珠簾外的王公公,若是打斷,實在是煞風景,若是由著他們,時辰又不等人。
左右為難之際,王公公清了嗓子,有意輕咳一聲。蕭玉山這才察覺,原是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