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棺中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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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無垢首先發現,不由向賽韓康及尉遲巧失驚叫道:“賽大俠及尉遲大俠,你們請看,大黃為何全身亂抖,神情如此懾懼?”賽韓康與尉遲巧注目之下,知道情形不對,尉遲巧首先叫道:“大黃力大身輕,極為威猛,昨夜‘辣手喪門’焦乾那等身手,尚被它一爪抓暈,如今卻突然現出這種怯懼的神情,顯然不是有甚不祥預兆,便是來了絕世強敵,我們應該立即備戰。”賽韓康、柴無垢均深以尉遲巧之言為是,一齊靜氣凝神,準備應付任何突變。
荒廢的禪寺周圍,依然是一片死寂,但大黃身上皮的顫抖程度,卻越來越覺厲害,顯然驚怖已極。
賽韓康、尉遲巧、柴無垢等,正自猜不透其中緣故,互相瞠目驚疑之際,忽然齊自凝神傾耳,聽得從西北方極遠極遠之處,傳來一陣急驟的馬蹄聲息。
這陣蹄聲太快,快得宛如電掣雲飛,遂使“凌波玉女”柴無垢恍然頓悟,脫口叫道:“原來是仲孫飛瓊姑娘已由大雪山玄冰原趕回,別人的馬哪有如此快法?”尉遲巧眉頭微蹙,接口說道:“柴姑娘不要忘記,祁連派掌門人戚大招的坐騎千里花菊青,也是一匹罕世難得的龍駒寶馬。”賽韓康含笑說道:“老化子不要亂講,來人若是‘九首飛鵬’戚大招,大黃早就蓄勢待敵,怎會如此害怕呢?”說到此處,轉面向那顫慄不已的異獸大黃笑道:“大黃不要害怕,等你主人到來,由我們為你求情,請她對你途中失去硃紅雪蓮之事,不加責怪就是。”大黃聞言,顫慄稍止,一雙大眼環視三人,眼中出乞憐的神
。
柴無垢看它這副神情,不好生憐愛,遂把大黃輕輕拉到身邊,一面
撫它的金
長
,一面向賽韓康及尉遲巧搖頭嘆道:“我們在被江湖人物視作當世武林中的一
好手,旦夕苦研內家絕學,哪知所得仍微,若與這隻異獸大黃相比,僅僅耳目之力,便差得極遠,它在我們毫無所聞之際,便聽出仲孫姑娘到來…”話猶未了,那裡電掣雲飄,急驟的蹄聲已到荒廢的禪寺之外,並聽得青風驥發出一聲“希聿聿”的長嘶,彷彿越牆飛進。
賽韓康真氣微凝,高聲叫道:“來人可是仲孫姑娘?老朽賽韓康等均在第三進大殿內。”語音方落,眼前黃白相間的人影一晃,那隻身穿“護龍鱗”所織黃金寶甲的靈猿小白,業已當殿而立,向殿中三人一獸,連連歡嘯。
賽韓康等見果是仲孫飛瓊到來,遂一齊起身,出殿外。
這時那秀逸無倫、容光絕世的仲孫飛瓊,業已手牽青風驥走進第三進院字。
首先引人注目的,自然便是“白頭夜叉”龍老婆婆緊緊抱住“辣手喪門”焦乾,被九幽磷火燒光皮衣服所剩下的兩具赫然白骨。
仲孫飛瓊情知有異,趕緊自懷中摸出兩粒靈丹,進經過長途飛馳的愛馬青風驥口中,然後飄身入殿,對賽韓康急急問道:“賽大俠,我派大黃儘速飛送硃紅雪蓮,它是否來得及時?夏天翔如今安在?”尉遲巧見仲孫飛瓊對夏天翔如此關懷,不
暗暗點頭,伸手指向左邊那口棺木說道:“夏天翔如今便在這口棺木之中!”仲孫飛瓊哪裡猜得出尉遲巧語內蘊有種種妙趣,聽得夏天翔人在棺中,以為已遭不測,不由雙耳“轟”的一聲,嬌軀微震,轉身直向大黃看去。
那隻異獸大黃,如今正伏在仲孫飛瓊足下,周身顫慄不已。
仲孫飛瓊見大黃這副神情,越發覺事態嚴重,柳眉雙鎖,沉聲叱道:“大黃,是你遲到?還是把硃紅雪蓮中途遺失?才害得我好朋友夏天翔遭遇不測。”大黃見主人大發雷霆,不
嚇得合掌連拜,賽韓康遂白了“三手魯班”尉遲巧一眼,向仲孫飛瓊笑道:“仲孫姑娘請不必責詢大黃,這隻怪尉遲巧老化子說話纏夾不清,未曾說明硃紅雪蓮雖然中途失去,但夏天翔老弟卻反轉禍為福。”仲孫飛瓊聽得硃紅雪蓮果已中途失去,未免一驚,但聽得夏天翔居然轉禍為福,又未免一喜。在這種驚喜
集、莫明其妙的心情之下,只得暫時不向異獸大黃追究失落硃紅雪蓮的原因,而先行靜聽賽韓康敘述昨夜那段驚險奇妙的經過。
直等聽清全部經過,仲孫飛瓊方面寒如水地向異獸大黃沉聲說道:“大黃,真想不到你僅僅離開我身邊一有餘,便闖下兩樁大禍。第一件中途遺失硃紅雪蓮之事,倘若明晨開棺,夏天翔真有奇遇,倒可加以寬饒。但第二樁妄開殺戒一舉,卻必須重加責罰。”大黃垂手低頭,全身亂抖,嚇得連眼都不敢略抬一抬“凌波玉女”柴無垢心中不忍,遂代它緩顏,向仲孫飛瓊微笑說道:“仲孫姑娘,以‘白頭羅剎’鮑三姑練就‘雪凍僵屍’的那高功力,尚且絲毫奈何那‘白頭夜叉’龍老婆婆所化的殭屍不得,若非大黃趕到,我們恐怕全將遭遇慘禍,何況又是‘辣手喪門’焦乾先向它下毒手,對於這等兇人,殺之無虧,故而你不但不可責罰,還應給它一番獎勵才對。”仲孫飛瓊聽得“凌波玉女”柴無垢這等說法,面
略霽,微笑答道:“柴女俠有所不知,大黃隨我時
稍淺,惡
未淨,兇
猶在,倘若不對它嚴厲管教,難免造出無數惡孽。
昨夜之事、既然錯不在它,並經三位講情,姑準暫時記帳免責,下次再犯,便立即命小白將它斬斷腳筋,逐出門下!”話音至此微頓,目光凝注大黃喝道:“大黃起來,不要裝出這副鬼相,博人憐憫,你那朵硃紅雪蓮是被何人奪去?”大黃戰戰兢兢站起身來,以一副羞窘難堪的尷尬神情,舉爪連連比劃,並“嘰哩咕嚕”叫了一陣。
柴無垢等正覺大黃這副神情極為可笑之際,仲孫飛瓊忽然叱退大黃,向三人搖頭笑道:“大黃說是中途有人攔路,向它暫借那朵硃紅雪蓮,聲稱極需這種罕世靈藥救人,將來必然設法奉還,並有相當酬報。”柴無垢失笑說道:“這人倒也頗為有趣,難道大黃聽了此語以後,便把硃紅雪蓮借給他麼?”仲孫飛瓊笑道:“大黃自然不肯,但對方竟施展絕世功力,硬自大黃爪中把硃紅雪蓮奪去-尉遲巧聽得吃了一驚說道:“大黃天生異稟,神力無窮,身法更復輕靈迅疾絕倫,那人竟能從它爪中奪去硃紅雪蓮、武功必然高得不可思議!”這時靈猿小白向異獸大黃“嘰哩嘰哩”說了一陣獸語,好似有些責怪不屑之意,大黃則低聲連嘯,神情在愧悔之中,微顯不服。
柴無垢看得有趣,向仲孫飛瓊問道:“仲孫姑娘,它們說些什麼?”仲孫飛瓊笑道:“小白在怪大黃無用,大黃卻說那人跑得既比它快,力氣又比它大,就算換了小白,那朵硃紅雪蓮也非被奪去不可。”賽韓康接口笑道:“硃紅雪蓮被稱為罕世聖藥之故,就是因有法毒療傷的靈效,足以救人。只要老朽所料不錯,夏天翔老弟因禍得福,安然無恙,則以此靈藥改救他人,也算功德,仲孫姑娘大可不必為了此事耿耿不釋,有所氣惱。”仲孫飛瓊笑道:“假若夏天翔無恙,我對此事確實不甚掛懷,但大黃卻憤憤不平,業已約好小白,他萬一再遇此人之時,要聯手與他鬥上一鬥。”群俠一番談笑之下,漫漫黑夜已逝,東方隱隱現出一片魚青曙
。
賽韓康略一計算時間,向柴無垢、尉遲巧、仲孫飛瓊等人笑道:“如今天光已曙,可以開棺察看夏天翔老弟是否如我所料,重傷已痊,轉禍為福的了。”說完站起身形,便往夏天翔所臥的右邊那口棺木緩步走去。
賽韓康若猜測得不錯,自然無妨,但萬一所料成虛,硃紅雪蓮又已被人奪走,則夏天翔必將返魂無術、或是早在棺中氣絕,變作一具屍體。
因為這一卦算得準確與否,關係如此重大,故而不但柴無垢、尉遲巧、仲孫飛瓊等心頭“怦怦”亂跳,屏息凝神地注目靜觀,連當眾誇下海口的賽韓康也頗覺緊張。他走到棺前,先行停步,深深了一口長氣,微定心神,然後徐伸雙手,搭上棺蓋,就在賽韓康即將揭開棺蓋之際,仲孫飛瓊忽然低聲叫道:“賽大俠請慢點開棺。”賽韓康停手回頭問道:“仲孫姑娘有何話說?”仲孫飛瓊說道:“賽大俠開棺以後,倘若夏天翔真個無恙,則請暫緩將他救醒。”尉遲巧、柴無垢等一齊聽得不解,賽韓康也愕然問道:“仲孫姑娘,你此話何意?”仲孫飛瓊笑道:“因為我不想見他,只要他真個無恙,我便在他恢復知覺之前,先行離去。”柴無垢因知道仲孫飛瓊可能就是夏天翔為她遠赴氓山薔薇墳前祈求薔薇願力的意中人,聞言不
柳眉微蹙,訝然問道:“仲孫姑娘,我知道你和夏天翔曾在大別山、黃山兩地互相結識,難道你遠上點蒼之故,不是為了與他相會?”仲孫飛瓊的玉頰之上自然而然地飛起兩朵紅雲,向柴無垢點頭說道:“不瞞柴女俠說,我此來確是找他,不然也不會為他遠上大雪山玄冰原,求取療傷聖藥。”賽韓康笑道:“仲孫姑娘既和夏天翔老弟互相投契。又何必與之吝見一面,等他無恙醒來,還應拜謝你為他遠赴大雪山求藥之德呢!”仲孫飛瓊嬌靨又是一紅,含笑搖頭答道:“我就是突然發現與他頗為投契,才不願相見,因為我爹爹生平…”賽韓康忽然想起“天外情魔”仲孫聖向來只許門下以情
人,不許真正墜人情網,遂向仲孫飛瓊哦了一聲,笑道:“老朽已知姑娘此舉用意,但與夏老弟見上一面似無大礙,最好等他醒來再走。”仲孫飛瓊銀牙微咬,仍自搖頭,但柴無垢等冷眼旁觀之下,看出她在羞窘情懷之中,依舊顯
出對夏天翔關切的神
。
賽韓康見仲孫飛瓊執意不肯與夏天翔相見,心頭一轉,也不再勸,側臉對尉遲巧叫道:“老化子將火把多點一,舉得高一些,我要開棺察看夏老弟在這特別臥榻之中的長長一覺,是否匠得香甜安穩?”尉遲巧伸手撿了一塊被“白頭夜又”龍老婆婆所化的殭屍推倒的窗欞,用火點燃,照得這東室之中,頗為明亮。
賽韓康則徽凝真力,把那沉重的棺蓋,一揭而起。
火光照耀之下,看得分明,夏天翔雙睛微閱,臉紅潤異常,竟躺在棺底那具身著長袍馬褂的“活殭屍”常
的屍身之上,睡得香甜已極。
柴無垢見狀心頭一塊巨石方告落地,因頗想留住仲孫飛瓊,遂向賽韓康微施眼,暗示他快使夏天翔醒轉,恢復知覺。
賽韓康會意點頭,剛剛伸手替夏天翔拍開道,室中黑、黃、白三條人影閃處,仲孫飛瓊業已帶著靈猿小白、異獸大黃,飛落院中青風驥背上,蹄聲“的答”馳向寺外,並曼聲
道:“當聚則聚,當散則散,不落言詮,不墜情障…”柴無垢聽得搖頭笑道:“這位仲孫姑娘強作矯情,她如此不敢著相,豈非業已深墜情障?”這時夏天翔方自一種天君泰然、通體舒暢的情況之下膝隴醒來,首先人耳的,便是那逐漸遠去的馬蹄之聲,因聽得異常
悉,遂霍然睜目,脫口問道:“這蹄聲好
,是誰的馬兒?是祁連派掌門人‘九首飛鵬’戚大招的千里花菊青?還是仲孫飛瓊的青風驥?”尉遲巧微笑叫道:“夏老弟,你且慢詢問那是誰的馬兒,你先看看你睡的是什麼所在?”夏天翔此時朦朧睡意已消,也覺出所臥之處有異尋常,遂趕緊一躍而起,這才發現自己不僅睡在一口棺木之中,身下並另外還有一具死屍,作為墊背。
這種奇異已極的情況,不由得他目瞪口呆,莫名其妙。
賽韓康拉起夏天翔的左手,三指一搭寸關尺,為他細診脈象,片刻過後,雙眉一展“哈哈”笑道:“夏老弟,恭喜你因禍得福,不但臟腑間所受‘鐵袖神功’的嚴重內傷業已全消,可能連你師門絕學‘乾天氣功’,也在不知不覺之中增強了三成功力。”夏天翔越聽越覺糊塗,但就在此時,棺中那具“活殭屍”常的屍體,突又直
地霍然坐起。
夏天翔從未見過這種怪異,不有點
骨驚然,趕緊一伸雙掌,微凝“乾天氣功”又把常
的屍體,推得平臥棺內。
常的屍體雖被推倒,但等夏天翔“乾天氣功”一收,卻又立即坐了起來。
賽韓康起初頗覺驚異,但微一思索,便自恍然,遂等夏天翔再度凝聚“乾天氣功”推倒常屍體之際,向站在棺邊的柴無垢叫道:“柴姑娘,你且退後數尺。”柴無垢如言飄身,賽韓康又向夏天翔笑道:“夏老弟,你收去‘乾天氣功’一試,大概這位昔年威震武林的黑道魔頭,不會再度坐起了。”夏天翔半信半疑地一收內力,果見“活殭屍”常
的屍體不再坐起,遂急得蹙眉叫道:“賽老前輩,你們
的究是什麼玄虛?再不快些說出,我要悶得受不住了。”賽韓康含笑招呼夏天翔同把棺蓋蓋好釘死,然後向尉遲巧笑道:“老化子快用一粒‘有情火’,燒去這口棺木,免得異
萬一再生屍變,遺害附近百姓。”尉遲巧聞言,一面彈出一粒硃紅火星,擊向棺木,化成一蓬猛烈火焰,引起燃燒,一面怪笑說道:“老怪物畢竟外行,‘有情火’只可用來搗亂,像燒棺焚屍的這種任務,必須施用無情火。”賽韓康“哈哈”笑道:“有情也好,無情也好,我們不必再守在此處觀看火煉殭屍,趕快換個所在,向夏老弟說明他受傷昏臥七
之間的一切經過。”群俠聞言遂一齊退出東屋,由賽韓康向夏天翔詳細說明這七
之間一切驚魂蕩魄的經過。
夏天翔聽得仲孫飛瓊為了救活自己,竟不憚數千裡,老遠的趕赴大雪山玄冰原求取硃紅雪蓮,心中不由一陣,一陣溫馨,但聽到仲孫飛瓊不願再見自己,策騎徑去之際,又不
一陣悽
,一陣悵惘。
賽韓康說完以後,柴無垢向夏天翔間道:“你在棺中是不是吃了一朵五小菌?”夏天翔搖頭笑道:“我當時沉沉昏睡,神智不清,只記得彷彿有物觸及口鼻,遂糊里糊塗地吃下腹內,卻不知是否柴姑姑所說的五
小菌。”柴無垢如今方深信賽韓康所猜完全正確,遂向他含笑問道:“賽大俠,適才‘活殭屍’常
又幾乎變作殭屍,倘若它在夏天翔尚自昏臥棺內之時,便生此變,後果豈非不堪想像?”賽韓康笑道:“柴姑娘有所不知,雖然‘活殭屍’常
曾服足以回生的罕世靈藥,被人活釘棺內。‘白頭夜叉’龍老婆婆又是殉夫自盡,戾氣未消,雙雙保持屍體不朽。但要想變成殭屍,仍必須生人氣機
引,否則不克為功。我們居此多
,因男多女少,陽氣較盛,遂使龍老婆婆得到
應,與‘白頭羅剎’鮑三姑等惡鬥一場。適才你恰好站在棺邊,純陰氣息
引之下,又使常
的屍體霍然坐起。至於夏老弟酣睡棺中之際,則因陽陽相斥,常
的屍體
本不會作怪。”尉遲巧聽得拊掌大笑說道:“老怪物,照你這樣說法,夏老弟回生之事,我老化子應占頭功。”賽韓康白他一眼,失笑說道:“老化子倒會自我陶醉,你的功在何處?”尉遲巧“呵呵”大笑說道:“我的功勞,便在選對了棺材。倘若我把夏天翔老弟藏入左面棺內,則他不但吃不到那朵足以使他傷勢痊癒、功力增加的五
小菌,並難免要嚐嚐‘白頭夜叉’龍老婆婆殭屍鬼爪的滋味。”夏天翔驚定思驚,不
聽出一身冷汗,急忙起身向尉遲巧長揖稱謝。
尉遲巧搖手笑道:“老化子生平最愛詼諧,夏老弟怎的認真起來,倒是聽說你身邊帶有一片得舉世武林紛紛大亂、幾乎釀成血雨腥風極大災變的天荊樹葉,為何始終未曾提起?
趕快取將出來,讓我們瞻仰瞻仰。”夏天翔愕然答道:“我身邊哪裡會有什麼天荊樹葉?”賽韓康看出夏天翔身懷足以揭破祁連、點蒼兩派惡毒陰謀的重要證據而不自知,遂含笑問道:“夏老弟,你在伏牛山中是否曾經尋得一座鵬屍古?”夏天翔越發驚奇透頂地目注賽韓康,惑然問道:“賽者前輩,當時你還在商山天心坪煉藥,怎會知道我在伏牛山中找到一座鵬屍古
?”柴無垢接口代替賽韓康答道:“薔薇使者’說是你在鵬屍古
之中拾得了一片天荊樹葉。”夏天翔聽柴無垢提及“薔薇使者”這才恍然頓悟說道:“怪不得祁連群兇在他們的掌門人‘九首飛鵬’戚大招的率領之下,突於伏牛山中集結,並極端詭秘地要搜尋鵬屍古
。
原來他們自鵬屍古中挖走的那株珍貴植物,便是生長‘天荊毒刺’的天荊奇樹。”話完以後,便由身畔取出得自鵬屍古
的那片
呈談紅、形作三歧的奇異樹葉,遞與柴無垢觀看。
柴無垢一面觀看樹葉,一面把“薔薇使者”探悉祁連、點蒼兩派狼狽為好等情,向夏天翔仔細敘述。
夏天翔聽得劍眉連軒,冷笑說道:“原來連終南死谷之中點蒼、羅浮兩位掌門人同中‘天荊毒刺’的那場事變,均屬鐵冠道長故意做作,含有極大陰謀,我真後悔當未能準時趕上黃山天都絕頂,當著舉世群雄揭破好謀,倒看祁連、點蒼兩派那些狠毒無恥的惡賊怎樣
代,置身何地!”尉遲巧笑道:“夏老弟何必後悔?第一次天都大會未能揭破陰謀,第二次天都大會總該水落石出。不過這片
呈淡紅、形作三歧的奇異樹葉,是否確屬天荊樹葉,僅憑‘薔薇使者’的臆斷,尚難定論。似乎應該送上崑崙山,
與崑崙派掌門人知非子驗上一驗。”夏天翔聞言,豪情
發地含笑說道:“尉遲老前輩說得不錯,我目前反正無事,便索
暢遊西域,走趟崑崙。”柴無垢接口說道:“要去幹脆大家都去。”夏天翔是愛熱鬧,見柴無垢這等說法,自然高興異常,但轉念一想以後,卻蹙眉搖手說道:“不行,不行,我們四人不能同去,仍應分作兩路。”柴無垢詫然問故,夏天翔遂將“天涯酒俠”慕無憂與“峨嵋四秀”結怨之事,對賽韓康、尉遲巧、柴無垢等敘述一遍,並蹙眉說道:“我既與慕無憂老前輩約定於五月二十
在峨嵋捨身巖下相會,陪他同往坤靈道院,又與‘峨嵋四秀’中的霍秀芸約定在峨嵋金頂單獨一會,自應到時遵約守信。但如今既
遠上崑崙,漫漫長途之中,難保別無其他意料不到的事故發生,以致峨嵋之約未必能踐,故應分人前往,代我向慕老前輩及霍秀芸解釋一聲,就說夏天翔儘量準時趕到,唯因身負有關整個武林禍福的重責,萬一略有耽延,卻請他們寬恕擔待。”柴無垢聽夏天翔如此說法,遂應聲說道:“‘龍飛劍客’司徒畏究竟是生是死?如今何在?尚待找尋。夏老弟既然峨嵋有約,我便代你一行,順便也好在川滇黔桂之間,探聽探聽司徒畏的下落,也許有意栽花花不發,無心
柳柳成蔭,冒打冒撞地獲得些蛛絲螞跡,也未可知?”夏天翔目注賽韓康、尉遲巧笑道:“兩位老前輩呢?哪位老前輩與我同行,哪位老前輩與我柴姑姑一路?”賽韓康笑道:“我陪柴姑娘同行,老化子與夏老弟一路,這樣或許比較適宜,因為你們一老一少可以一搭一檔起來,儘量調皮搗蛋。”尉遲巧失笑罵道:“老怪物太以滑頭,分明自己偷懶不願跑路,反編造理由,亂嚼舌頭則甚?”賽韓康微微含笑,自懷中取了四粒特煉靈丹,分
夏天翔、尉遲巧每人兩粒,說道:“你們這一老一少合起手來,沿途必然禍事層出,百變滋生,萬一有甚災厄兇險,這種靈丹頗有妙用。”尉遲巧聞言,兩隻怪眼方自一翻,賽韓康又復笑道:“老化子不要瞪眼,就算你們平安無事,一路康莊,也可把這靈丹用來扶危濟困。”尉遲巧聽賽韓康這樣說法,才伸手接過靈丹,向夏天翔說道:“夏老弟,我們既然打算遠上崑崙,不如立刻就走,因為這段路程確實不算近呢!”賽韓康點頭說道:“你們先走也好,我和柴姑娘時間充裕,較有餘暇,還想就便一覽金馬碧雞及五百里滇池等風物之勝。”語音至此微頓,忽又目注夏天翔問道:“夏老弟,我們是等到黃山天都再見,還是…”夏天翔接口說道:“賽老前輩與柴姑姑請在峨嵋金頂略侯,我和尉遲老前輩縱或五月廿
不及趕來,但六月初旬以前,必到峨嵋金頂。”諸事安排既畢,四位男女老幼奇俠,遂含笑分袂“商山隱叟”賽韓康與“凌波玉女”柴無垢飄然東遊“三手魯班”尉遲巧及夏天翔則雙雙北上。
尉遲巧因路途太遠,又無甚時間限制,自然不必急趕,遂一面緩步前行,一面向夏天翔笑道:“夏老弟,我們這趟遠赴崑崙,怎樣走法?”夏天翔搖頭含笑答道:“尉遲老前輩請作主張,何必問我?這段路程我從來未曾走過。”尉遲巧微一沉說道:“若論最近之路,自然是由此斜穿康藏;直赴崑崙,但取路川邊,經青海,或索
再繞甘肅人疆,也無不可。”夏天翔想了一想說道:“為了早
使崑崙派掌門人知非子查驗我身邊這片天荊樹葉,揭破兇謀起見,我們似乎去時應走近路,等崑崙事了,則無妨繞路甘川,這樣既能多見識一些西陲風物,倘若興致好時,並可順便走趟祁連,鬥鬥那群凶神惡煞。”尉遲巧認為夏天翔這種主張頗有見地,遂依計而行,兩人斜穿康藏,直赴崑崙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