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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些。”
“雲琊,這些不用你管,你渡你的劫,自己當心些。”月清塵淡淡道,“季閣主,三世鏡已入我手,前塵往事我自會知曉。本君不費心辨別真偽,所以無需任何人告知。只希望閣主竭盡所能,不要辜負遠湄所託。”
“你連她將蘅蕪寄到我這都知道?真是神了。”季棣棠搖了搖扇子,“放心,這人想活命,但凡他還有一口氣,我也能續起來。只是,他經脈皆斷,靈海枯竭,即便僥倖活下來,曾經意氣風發的蘅蕪君,可算是再也回不來了。”月清塵略一頷首,示意自己知道了。他正要轉身離開,卻又因季棣棠的下一句話而頓住腳步:“其實除了將蘅蕪君放在我這,她還從我這,替你心上的郎君求了一個法子。至於那個法子是什麼,望舒君,你想聽嗎?”月清塵淡淡瞥他一眼,卻隨即閉上眼睛,徑直消失在原地。
“看來,這是不想聽了。”季棣棠搖搖頭,摸了摸自己的臉,自言自語道:“就算是商,偶爾也會想做回善事。望舒君,現在不聽的話,將來可千萬別後悔啊。”說完,他扭頭去尋雲琊,還對方望著月清塵方才站的地方發愣,不由一扇子敲到他肩膀上:“別看了,人都走了。”雲琊回過神來,頓時惱羞成怒道:“我沒看他!我在想別的事。”季棣棠似笑非笑般瞧他一眼,往邊上移了幾步。雲琊的目光隨他移過去,這才發現身旁不遠處的樹林蓊鬱間,竟然也藏有一處斷崖,下邊毒瘴瀰漫,深不見底,若是沒有靈力傍身,落下去必死無疑。
可季棣棠還在往那邊靠近,並且沒有絲毫要停的意思。
雲琊頓時警惕起來。他其實跟了季棣棠不少年,知道對方坐在琅軒閣主的位子上,有呼風喚雨的通天本事。卻也知道,那些本事,更多是靠整座琅軒閣無與倫比的龐大資源在撐著,靠無數願意為他賣命的能人異士和強大術法在撐著。
而一旦離了那些,季棣棠跟個沒有半點法力的凡人,其實也沒什麼區別。唯一的區別,大概就在於他這條命,的確比別人要金貴一些。
他幾乎沒有自己修煉過,因為半人半妖,所以既不能用人族的方法,也不為妖族所容。他也不像合歡宗主南瓊那樣,靠掠取他人的修為來變得益強大。
所以雲琊不知道季棣棠現在這樣,究竟又是想幹什麼。
而答案很快揭曉。
“與其有空想別的事,不如多想想我。”季棣棠收了扇子,輕笑起來:“阿琊,這樣吧,我從這跳下去,要是沒死,你就跟我走,別渡這勞什子劫。要是死了,也算是給你報仇了,如何?”第228章醫者心月清塵回到西洲的時候,回帝都去取龍鱗衣的蕭紫垣還未到。
先前剎羅自幽冥帶來的萬骨枯陣法雖然已經破了,結陣時凝結的森森鬼氣卻還沒完全散去,即便到了此時此刻,仍盤踞在萬頃荷塘上方,像一片分隔天地的灰濛水膜。哪怕遠遠看著,都覺得壓抑非常。
更遑論身在其中。
從帝都到西洲,本不需要那麼久。月清塵暗想,或許是因為蕭紫垣此刻已經透過三世鏡,看到自己身為龍太子九赭的前世了。
所以才無暇他顧。
三世鏡來自九重天,絕非世間類似凡品可相比擬。在從那面鏡子中獲取記憶的過程中,人的識海會完全浸入其中,隨前世情緒的波動而波動。它比最真實的夢境還要真實,甚至會讓沉浸其中的人覺得,此身即是彼身。
而九赭一生中,經歷過刻骨的愛恨和生離死別,最終魂散誅神臺,隕落時,心中必定滿是不甘和怨恨。蕭紫垣一時間難以從中離,也並非不可理解。
只是,希望他不要因此被九赭的情噬,失本。
月清塵的心沉了下來。他覺得自己當初輕易將三世鏡給蕭紫垣,實在太過草率。奈何現在後悔,為時已晚。他自半空中落下去,沒有避開因鬼氣凝結而落下的濛濛細雨,發現自己要找的人,正圍聚在荷塘中央的慕氏家祠旁。
經歷了先前剎羅與冷北梟的一番打鬥,整座家祠已被毀了十之七八,塘心島上盡是斷壁殘垣,隨處丟著殘破磨損的牌位。月清塵避開地上牌位,邁過廢墟,向扶牆而立的碧裙女子走去。待走近了,才發現她在掩面而泣。
葉知秋半跪在廢墟中央,懷中抱著剎羅,手掌則停在女孩頭頂上方一寸半處,似乎在給她渡靈。察覺到月清塵看過來,他便將女孩千瘡百孔的身體小心平放在地上,衝月清塵輕輕搖了搖頭。
剎羅不是人族,還是鬼族形態中極為特殊的一種,尋常醫修的手段對她無用。葉知秋雖不是醫修,卻擅於修補魂體,連他都說沒救了,那便是大羅神仙來了,也無力迴天。
“師兄,”寧遠湄胡亂摸了把臉,低低叫了一聲,就迅速低下頭,道:“我救不了她。師兄,你說…我怎麼這麼沒用?”她沒有看月清塵,聲音裡有強自作出的鎮定。可月清塵覺得,在低垂眼睫刻意營造的陰影裡,她的眼淚,好像就沒停過。
月清塵並不擅長安別人,特別是在這種明知無望的時刻,說什麼都顯得蒼白無力。可他知道,他必須得說點什麼。
許是冰靈的通病,讓月清塵已經不能很輕易地將他人的悲歡代入己身。可想一想,他其實也剛經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