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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救回來的?別擔心,一定不會出事。你閃開些,讓我看一下。”
“師叔,”君長夜終於再次開了口,“他不想讓你看到,能不能隔著簾子進行?”寧遠湄搖了搖頭,柔和卻堅定道:“不行,診病時需要望聞問切,若不讓我瞧,又如何能施術替他療傷?”她隱姓埋名這麼多年,從不輕易給人看診,即便看了,很多自慕家帶出來的規矩也絕不能破。就在二人僵持不下時,一隻手卻緩緩地自邊垂了下來,分明修長白皙,手背上卻隱隱透著不自然的青,寧遠湄一見,神情頓時凝重起來,問道:“這裡面,是你的什麼人?”君長夜抿了抿,卻答非所問道:“他絕不能死。”事到如今,竟還不說實話。寧遠湄瞪他一眼,忙握住那隻手,開始細細探察起來。
搭上那人手腕的時候,寧遠湄先是覺得異常冰涼,簡直像是在冰天雪地裡凍了三天三夜,連脈都摸不到在哪,想必是有人用強力護著心脈,才能存活到如今。
她本以為只是君長夜不懂回之術,才不能將寒氣自這人體內出,忙小心地向其中注入幾股柔和的木靈氣,試圖兵分幾路,將暴的寒氣聚攏到一處,然後再施以金針將之和順地疏導出來。可越探,她卻發現不對,此人體內寒氣本就不是從外界襲入,而是來自體內靈臺之中。
這分明,是冰靈氣外洩!
若非有這間屋內充裕的火靈相隔,加上其本人在昏前有意識地加以控制,僅外洩的這些靈氣,就足以讓整個帝都成為一座冰城。
世間冰靈本就稀少,除了月清塵……恐怕沒有哪個冰靈脩士體內會蘊含著如此巨大的能量。
霎時間,寧遠湄心中的茫然一掃而空,只覺眼前發黑,心痛如刀絞。她輕輕將那隻手放回原處,然後霍然站起身來,怒視著君長夜道:“是你嗎?他變成如今這樣,是你做的嗎?!”
“師叔為何如此動?”君長夜冷冷地與她對視,見寧遠湄已經發現,索也不再遮掩,“你早知我的身世,自然知道我們二人有不共戴天之仇,也知他最後是如何對我的。既然如此,一報還一報,於情於理,有什麼不對嗎?還是說,因為他是你的師兄,你的親近之人,又或者,因為你喜歡他,所以就可以不辨是非了嗎?”
“一報還一報?”寧遠湄氣到極點,幾乎要被他氣笑了,“他對你這麼好,可沒想到救回來的,竟是一條毒蛇。”
“對我好?想必只是出於愧疚而已。”君長夜嗤笑一聲,“可惜了,師叔當時沒在瀟湘,沒有看到他是如何不信我,又是如何當眾廢了我,若非有青鸞師姐相救,我恐怕真的要死在他手上了。他從來都沒有喜歡過我,說來可笑,到頭來,昆梧山的弟子,竟還要依靠魔族施捨才能活下去,這一切,不都拜他所賜嗎?”這些話,他埋在心裡很多年,即便後來親自面對月清塵,卻出於種種私心,一直拿著殺父之仇當擋箭牌,沒有當面責問他。如今月清塵昏不醒,又有同知當年內情的故人在眼前,君長夜再也忍不住,終於將心底的話和惡意都盡數發洩了出來。
可看著寧遠湄那雙清澈的眸子因為自己的話而愈發暗淡下去,他心中卻像被刺了一下,非但半點不痛快,反而有種說不出的難受。
本來,因為洛青鸞當年那句開玩笑般的“師孃”,這位向來與世無爭的寧師叔就一直是他心裡的一刺。可正因為她恬淡安靜的子,又對誰都溫柔細心,君長夜一直看不透她對月清塵究竟是何種情,也就沒法貿然下手。
可能連他自己都沒注意到,其實潛意識裡,他是很希望寧遠湄能夠狠狠地反駁,狠狠地罵自己一頓的。
這樣,他就能從別人口中,聽到月清塵對自己的好,說不定還能借此來自欺欺人,證明師尊對自己並不是全然無情的。
可這種小心思,連他自己都說不清道不明,就更不能指望寧遠湄瞭解。
方才君長夜說的話,字字誅心,他每說一個字,寧遠湄臉就難看一分,到最後,整個身子都氣得發抖,不得不從懷中小瓶內掏出一粒丸下。她定了定神,這才小心地靠著沿坐下,再次握住月清塵的手,一邊盡力給他輸送靈力,一邊開了口。
“你跟我提當年,那我們就來說說當年,”她努力使語調恢復慣有的平靜,其間卻夾雜著難以抑制的濃重悲慼,“當年我雖不在瀟湘,可你師尊九死一生的時候,卻也是我,將他從閻王殿裡救回來的。
你口口聲聲說他要置你於死地,可若他真想殺你,就憑你,跑得掉嗎?你殺了同門弟子,人證物證俱在,就算他想袒護你,難道風氏和羽氏會輕易放過你嗎?瀟湘當時有弟子勾結魔族,放了大魔入侵,多少弟子因此而命喪黃泉。你當著眾人的面入了魔,還出言不遜,不知悔改,難道當時在場的修真各派會放過你嗎?”
“我不管那些人怎麼想,”君長夜緊緊盯著她握住的那隻手,“我只在乎他怎麼想。”
“他怎麼想?”寧遠湄聲音帶了顫,“你想讓他怎樣?不顧一切為你開脫?跟師父一樣,再落下一個與魔族勾結的罪名嗎?長夜,有人想要你死在雷刑之下,若非你師尊,你早已經灰飛煙滅了。”君長夜冷冷地看著她:“這話是什麼意思?”
“因為月師兄已經事先處置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