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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三十年河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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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間承受不了這份孤獨和煎熬,異常地想易蕭蕭和孩子,想到淚滿面,想到哭出聲音,想到自己了自己兩個脆響的大耳光。他不安分守己了,他想知道易蕭蕭在做什麼,想知道孩子睡了沒,他更想知道他還能不能反悔。

他竟然恨自己了,恨自己的不爭氣,恨自己的懦弱,不敢承受寂寞和孤獨。他恨完自己,編好的短信終究沒有發出去。這是他新換的手機卡。他忍住了,想找點什麼事做,或者找個人說說話,或許這樣才能讓心裡好受一些。

他翻遍了舊手機卡里存儲的手機號碼,很頹敗地丟掉了手機,找不到一個足以讓他信賴的人可以聊天。他被巨大的挫敗籠罩著,突然間異常地想工作、想加班,想讓自己忙碌起來。他似乎堅信讓腦子和身體忙起來,就會什麼都忘卻了。

他蜷縮著身體悵然若失地坐在上,胡思亂想著,猶如一塊掉進湍裡的浮木,被埋伏在河裡的暗石撞來撞去,直至擱淺在淺灘上。

費溪起身了,他不想任由寂寥且寧靜的夜晚恣意煎熬,逃似的走出了空空如也的房子,像一隻狗一樣徘徊在喧囂的都市街頭,開始複製著天天晚上買醉的生活。

32007年的8月來了,費溪和易蕭蕭離婚三個月了。他逐漸適應了一個人的生活,但卻不適應無所事事的子。這段時間,他參加過多家公司的面試,結果卻屢屢失敗,依舊高不成低不就地做著無業遊民。

這天一早,清的微風吹散了幾天的乾燥,給麥城送來了一個涼的好天氣。三兩個老人站在街頭的讀報欄前認真閱讀著當天的報紙;上班的人們步履匆匆,不少人手裡還拎著剛買的早點;公車站候車的乘客們靜靜地等候。

費溪從冷歆萌的房子裡衝出來時,開往他住處附近的公車正緩緩駛向公車站。他跑了起來,沒跑幾步就氣吁吁了,但他卻依然跑,瘋狂地跑。

冷歆萌穿著睡衣和拖鞋追了出來,她顧不上梳理鬆散著的頭髮,就看見昨天和她同而睡的男人逃命似的擠上了公車,從她的視線裡消失了。

大街上已經忙碌了起來,柏油路兩邊的店鋪還有的沒開門,公車車廂裡已經滿滿當當地站滿了人。費溪坐在車尾臨窗的位置上,他看著悉的街景一站又一站地掠過,等到八點半酒吧的招牌出現,他的身體兀自打了個哆嗦。

他想起“英雄救美”想起了“酒後亂”想起昨天凌晨他和冷歆萌在柏油路的狂奔。他懊悔昨天去酒吧買醉,或者說他不該去八點半酒吧。八點半酒吧是麥城唯一一家友酒吧,每天晚上八點半準時開門,去那裡喝酒的大多是情男女。

費溪出現在八點半酒吧,算是一個意外。他曾聽甄玉強說過這間酒吧,也知道它的質,他就是那樣被好奇心和買醉的意念驅使著走進了酒吧。他喝了很多酒,喝得醉眼矇矓,卻依然喝著,一直喝到酒吧的互動遊戲開始。

他索然無味地瞟了幾眼舞臺上即興的表演,就搖晃著身體準備買單離開,因為他覺得這裡不屬於他的生活。可他卻鬼使神差地看到了冷歆萌,她正被一個好的醜八怪糾纏著,醜八怪對她動手動腳。她將杯中剩下的雞尾酒抄起來潑到了那個男人的臉上,那個男人抹了一把酒水,像甩汗水一樣甩在了地下,然後笑了起來,地哈哈大笑出了聲。

看到這一幕,費溪到自己氣血上湧,轉身拎起兩個空酒瓶走了過去。

費溪是在那個老男人拽扯著冷歆萌的胳膊不撒手的時候出手的,老男人的腦袋沒像摔在地上的西瓜一樣出鮮紅的瓜瓤,他醉意濃重的眼睛裡著很大的失望。

他還想繼續敲碎手裡的另一支酒瓶,冷歆萌卻拉著他逃出了八點半酒吧。他隱約地記著他們倆拉著手瘋狂地在馬路上跑了一陣後,隨手攔了一輛過路的的士逃去了冷歆萌的家。

後來的事,他記不太清了,他好像把冷歆萌當成了易蕭蕭,他拉著她的手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再後來,她好像吻了他,他也吻著她,吻著他的易蕭蕭,和她倒在了上…

費溪情不自地伸手重重地拍了拍後腦勺,他懊悔昨晚做的一切,昨晚的一切斷了和易蕭蕭重歸於好的路。他沉浸在懊惱中時,鄰近他坐著的女孩詫異地躲開了。費溪看了她一眼,她躲閃著他投來的目光,心神不寧地擠著去了別處。

費溪笑了笑,想她是把他當成神病了吧。就在他琢磨那女孩的心思時,他的手機響了起來,他看了看陌生的來電號碼,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卻一時想不起來。

“喂,你好,是費溪嗎?”電話裡傳來陌生的女聲音,通知費溪面試通過了,可以隨時報到辦理入職手續。

“好的,那我過去找誰呢?”

“你過來後直接找我,我姓何。”她一說自己姓何,費溪想起來,幾天前他去這家it培訓學校應聘過。

費溪經常安自己,他說生活向他關上了一扇門,總會給他打開一扇窗,現在窗子打開了。

4清晨,太陽剛剛睡醒,還沒出大大的笑臉,空氣也溼漉漉的,溼得能擰出水來。費溪騎上自行車出門的時候,樓道里正瀰漫著濃濃的蔥油香味,他有很長時間不下廚房了,似乎習慣了起就走回來就睡的生活。

昨天,房東給費溪打來電話,提醒他該房租了。

費溪迫著自己連軸轉了兩個月把這個事給忘了。他今天出門前看了看空閒的房間,想該找個合租的了,這樣晚上回來房間裡還有活人氣的氣息,不至於太冷清。

“喂,你好,是你出租房子嗎?一個月多少錢啊?”費溪完房租,兜裡的錢就所剩無幾了,這兩天他一直等著要租房子人的電話。他貼在小區附近牆上的廣告沉寂了快一週了,今天可算是聽到那麼一個迴音了。

“房子是合租的,目前就我一個人住,裡面有簡單傢俱,、飯桌、廚房,還有寬帶和有線電視。寬帶是裝好的,接線就能用,有線電視要想看得現去開通。你打算租多久,幾個人住?”費溪走出了辦公室,詳細地向房客介紹了房子的情況。

“我打算長期住,可能兩三年吧。平時就我一個人住,有時候我男朋友可能也會過來。這房子是你的還是你租下來的?”費溪覺這個聲音似曾相識,但他想了想隨即否定了自己,看著遠處的法國梧桐自嘲地笑了。房客和他約好今天中午去看房子,他推辭掉了,說他午飯後要參加單位的會議走不開,要看房子只能下午。

費溪以為自己花了眼,一隻手扶著自行車把,一隻手使勁眼睛。他確定自己沒看錯人,站在小區門崗等著他的房客就是戴菲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