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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念老師的熱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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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搬進了夢寐以求的新居。

嶄新的沙發,寬敞的客廳,漂亮的落地窗簾…一切皆如童話中的王國呈現於眼前,令住了十年“寒窯”的我唏噓不已,當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接受了眼前的事實、正準備舒心地笑一下時,女兒班主任的一個電話如一盆冷水,兜頭向我潑來。

原來上小學三年級的女兒,由於不適應新的學習環境,成績一落千丈。震驚之餘,私下裡又自我安:女兒一向成績優異,過一段時間就會好的。然而班主任是個十分敬業的人,除了三天兩頭電話訓示外,我還被“三請”進辦公室,與班主任面對面!為孩子將來發展計,我一咬牙,送女兒送進了班主任辦的輔導班。

每天放學後,女兒和另外幾名同學來到班主任家吃“小灶”聽女兒說,他們每次也就是做題,然後老師批改,2小時一到,走人。那位班主任每天輔導五六個孩子,每人每月200元,算起來一個月可以收入千餘元,基本上能頂一個工人一月的工資。如此一筆飛來“橫”財,試問世間紅男綠女有幾人不眼紅?無怪乎園丁們不惜“犧牲”自己寶貴的休息時間,爭先辦這班那班的。

自己是七八十年代的學生,對教師有著特殊的情。那時候,有兩種情況的孩子會經常被老師“請”去耳提面命。一是好的,老師認為可以雕琢的。再就是老師認為必須加火“吃小灶”的較差生。自己作為急需“加火”者之一,對補課的記憶可謂深刻。

記憶裡,印象最深的就是老師家的那爿熱炕了。炕頭永遠是熱乎乎的,我們這些被選中的“倒黴蛋”三個一幫,五個一簇,或圍坐於炕上的四角飯桌,或半趴於老師家撤去被褥的土炕上,在並不怎麼明亮的白熾燈下,在老師明亮的眼睛監視下“老老實實”地做著老師據我們每個人的情況安排的功課。像我這種勉強還可以雕的“朽木”不一會兒就可以返回大本營,最叫慘的是碰上哪個“榆木疙瘩”老師不僅得賠上一餐熱氣騰騰的飯菜,甚至還得搭上一盞燈的煤油。現在回想起來,終於明白了那個年代的老師為何總是穿著漿得發白的衣服,那時的老師怎麼就不會收個輔導費什麼的?

時代變了,人們的觀念也在變,智力的價值正在被社會普遍認同。園丁們利用週末及假期發揮餘熱,辦個輔導班什麼的,助人又利己,原本無可厚非。但在放學後把孩子帶回家,以收費的形式辦班(姑且不論這收費標準合理與否,也不論輔導效果如何),總覺得教師身上凝聚的那種特有的親和、自然和慈祥,似乎就變了味,一個班上難道就只有這幾個學生需要輔導?換言之,能得起輔導費的有“小灶”可吃,假如是那些既不起輔導費又需要輔導的學生呢?

我對教師這一職業向來是頂禮膜拜的,而且自己也曾在這一崗位上戰鬥過。可現如今,我不得不重新審視這一職業。的確,現實生活中有商也會有貪吏,但如果這樣一個最需要信任和尊敬的崇高職業,都要和一個“貪”字緊緊相連,那人們特別是孩子們,還能去信任和尊敬誰呢?

因為知道不可能,已經不敢奢望自己的孩子能享有自己學生時代“熱炕頭”的待遇了。但是,忍不住,還是想悄悄地對教師中的某些人說:人類靈魂的工程師,這可是從孔老夫子起,歷代先賢們安貧樂道、授業解惑,以畢生的心血傳承文明的薪火,才在千萬百姓心目中樹立的光輝、聖傑的豐碑。您,可別為那有數的幾個錢就把它賤賣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