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嬌百媚話長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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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一身輕裝,攜一路風塵,踏一葉小舟,於暮蒼茫中悄然駛進這個古老而閒適的城鎮。帶著對世外桃源的想像與嚮往,體味著“東海賜福水沃魚肥,南海納祥山秀果香”的神韻,沉浸在“黃海起號銀帆追,渤海落霞漁舟唱晚”的意境裡。一絲絲,一縷縷,卻又彷彿一幅潑墨山水畫,真實的呈現在眼前。
長島,又稱廟島群島,因島嶼周圍有星羅棋佈的港灣及千姿百態的奇礁異石,故有“海上仙境“之美稱。漫步長島,四面環海,近山翠綠,遠山如黛,縹緲的山脊隨心所地在天際勾勒出跌宕起伏的曲線。數百架高大的白風車錯落有致地盤踞於大小山頭,其綠電力工業成為該島一道獨特的風景。佇立於窗前,海時而輕聲細語,時而亂石穿空驚濤拍岸,一種不同於“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之繾繾綣綣款曲,彷彿剎那間造就的山水仙氣世外清音的韻律,在耳旁悠悠響起。
長島的山有“武陵十里畫廊之美“,一礁有一礁之奇,一景有一景之麗,素有海上石林之稱。
望福礁位於南山長島北端,這裡視野開闊,島礁密佈,西望玉石街素練分波,廟島塘內阡陌縱橫。在灘岸石礁連接處,一尊似祈似盼的望福石造化天成,一如神女面海而立,娓娓不絕地向後人講述著唐王東征的故事,又似海神媽祖的化身在此為過往行船保駕護航,納福祥。但我卻更偏信於長島人對於這尊望福石舊時的傳說,相傳它是漁家女佇立灘岸翹首祈盼出海打漁的丈夫兒子早些歸來而化成的。那伸入海中的兩塊緊緊擁抱的岩石,難道不是化險為夷平安歸來的親人喜極而泣相擁相吻的最好見證麼?
九丈崖礁之奇當屬眾礁之首,這裡山崖險峻,水深湍急,岩礁棋佈,自然景觀獨樹一幟,尤以其崖壁罕見的石質組合和高峻險要而著稱。站在高高的崖頂,極目遠眺,不由想起李白的“天門中斷楚江開,碧水東至此回。兩岸青山相對出,孤帆一片邊來”的詩句來。踏足崖底,渾然天成的石砌小徑時而開闊,時而狹窄,開闊處可容納數十人前行,窄處則僅容一人側身通過。由崖底仰視山崖,中頓生壁高萬仞之,整個崖體齊齊拔地而起,懸在半空中,天然溶隨處可見。青苔和藤蔓隨意而古典地生長在峭壁上,依然是蒼古的墨,在歷史的目光裡,幽幽訴說著滄海變桑田的神奇,讓人深深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於一隅陰涼處小憩,習習海風面撲來。巖縫間滲出的水滴雖然沒有“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之急風驟雨與兒女情長,卻有“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之意蘊。叮叮咚咚之清脆音韻,彷彿天籟之音在幽靜的山谷迴響“玉盤“中的水清洌見底,一些叫不上名字的小生靈似乎絲毫不為外界所擾,仍然自由自在地遊弋著,也許這玉盆的形成,正是“繩鋸木斷,水滴石穿“的道理所在吧。清涼的甘滴濺在身上,暑熱悶氣剎那間消失殆盡,整個人立刻變得神抖擻起來。
穿過層巒迭嶂的崖底,在晃晃悠悠的吊橋旁,一艘油漆斑駁的小漁船懶懶散散地橫在水面上,風起湧間,小船周圍的水波便不疾不徐一漾一漾地盪開來,幽溼的氣息隨之動了起來,給人如夢如幻般的覺。落座於搖來蕩去的小木船上,品著原汁原味的海鮮,啜著小酒,遠望列島虛無縹緲,近見鷗歌鷺舞,搏擊長空,耳聞情侶們的呢喃私語,心馳而神醉,大有一番“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闋,今夕是何年“的琴瑟相和的覺。
走進仙境源,一種飄然若仙之油然而生。
當地傳這樣一種說法:不到仙境源,不算到長山;遊了仙境源,才成活神仙。可見此景點之秀美絕不比瑤池仙境遜多少。仙境源東面開口處,臨海而立,令人心曠神怡,一空悠亭臺懸於島之最高處,順懸崖之勢造陡峭臺階,窄徑樓榭,樹木蔥蘢,野花滿徑。憑欄而望,遠處帆影點點,大小島嶼就像深閨中的少女,猶抱琵琶半遮面。細雨濛濛中漫步棧橋,收起擎於頭頂的油紙傘,任淅瀝小雨打溼我的面頰,任海風吹亂我的長髮。回眸孑然獨立的小亭,一曲《情深深雨濛濛》在耳旁悠然響起:“…高樓望斷情有獨鍾,盼過夏和秋冬。盼來盼去盼不盡,天涯何處是歸鴻…“是的,五六千年前,有多少痴情女子站在這孤獨的亭臺上,背倚紅柱,眼望棧橋,一遍遍地懷想天,祈盼天涯歸客,她們將十指織成林,眉目聚成陰。藏了容顏,藏了心思,任水在她們腳下轟鳴奔,任花草樹木在她們的視野裡“零落成泥碾作塵“,惟有滿目秋水盈盈,望不斷相思天涯路。有誰知道在這雕琢著緻花紋的小亭裡面,鎖住了多少幽怨的目光,造就了多少望眼穿的身影啊。雨過天晴,陽光透過樓頂的褐紅瓦片,滲漏到柱子上,斑駁陸離,那莫不是懷少女的殷殷眼神麼?
海是長島的夢,山是長島的魂,令人魂牽夢縈的則還有那千畝松林。這裡是黃渤海分界線,東臨黃海,西瀕渤海,南與蓬萊遙遙相望。登上懸崖峭壁托起的觀海亭遠眺,頓覺空闊高遠,長山列島歷歷在目,船姿鷗影盡收眼底。進入林海,海風徐徐,山風送香,曲徑通幽處,亭臺長廊,古古香,林濤低迴淺唱,金盞花嬌羞語,蝶兒展翅曼舞,蟋蟀彈,蟬蟲鳴唱。
隨著那由遠及近的男中音,一首歡快的新疆民歌在靜靜的山坳裡響起“可愛的一朵玫瑰花,賽地瑪利亞,那天我在山上打獵騎著馬,你在山下唱歌,歌聲婉轉入雲霞,歌聲使我了路,我從山上滾下來,哎呀呀…“峰迴路轉,歌聲戛然而止,整個人也似乎順山坡“滾“到了一布袋口,這裡看不到飄香的玫瑰,卻有一朵清清瘦瘦的黃花站在紅塵之外,無喜無悲、無怨無憂、無慾無求,在堅硬的岩石上書寫著自己青的絢麗篇章。我驚歎於她頑強的生命力,那種驚歎不僅來自官,更多的是來自心靈深處。走出袋口,眼前是一個五彩斑斕的球石世界,正是退時分,前擁著後熱烈地親吻著球石,球石上那些天成的栩栩如生的圖案在水中顯得越發的玲瓏剔透。海輕盈的嘩嘩聲,是那樣的舒婉溫情。海與花奏出的合旋,像懷抱嬰兒的婦少呢呢喃喃的搖籃曲,又像舒伯特那輕緩柔美的《小夜曲》,給疲憊的人們以身心的撫,使人微醺,使人醉。
路上不期而遇的一對情侶成了畫中人,他們相偎坐在岸邊,男人用的手指細心地梳理著女人綢緞般修長的烏髮,在女人那一團溫柔得化不開的眼神中,幽幽地透出他們綿綿不盡的情話。臨水照人,笑靨如花,聽踏,長詩鷗歌,林間戲蝶,搖櫓蕩漿,一個美麗的愛情故事便在這仙山仙境中得以傳。我突然生出一絲莫名的嘆來,慨世間真正美好東西的珍貴而易逝,年年新綠的青藤系不住似水年,相攜相擁的子總是太短太短,而相思相隔的歲月又太長太長,惟有在心底深深祝福這對神仙眷侶,天上人間,攜手同遊。
腳踏如玉般的球石,或攀躍“海天梯”或探幽老虎,或纏綿“情人橋”或盪舟碧波盪漾,揮竿垂釣,槳櫓淺唱,大有“寵辱不驚”之,回眸“千米山崖畫卷”或人形,或獸像,或景觀,或物狀,惟妙惟肖,形象真,紛之沓來,令人目不暇接。
長島的晝是一位熱情好客的婦少,夜則是一位溫婉靦腆的少女。霓虹閃爍的夜晚,清涼如水。山若巨牛,樹如華蓋,斑斑靈幻。極目曠野,月撲朔,樹影離,整個縣城籠罩在一襲輕紗中。疏朗的月輝灑於碧波萬頃的海面上,銀輝四濺,岸邊漁船一字排開,隨著起伏的波,搖碎了平靜的海面,桅杆在海風中搖曳生姿,彷彿在守護著海島溫馨的夜晚。海的深處,隱約可見散散落落的漁火,閃著幽幻的光。不僅驚異於古人詩句的絕妙來“海上生明月”
“海上明月共生”那湧動起伏的月,那皎潔柔媚的月光,那騰空而起的焰火,將海染成夢幻一般的顏。神之際,風兒輕輕地徐徐地拂來,飄在我如水的髮際,我沉醉了,痴痴地,久久地。
徜徉於“半月灣”連於“寶塔礁”走進“東半坡”南眺蓬萊仙閣,西觀落壯觀,銀帆追,漁舟唱晚,漸漸的,我融入這雨後初歇千嬌百媚的海上仙境中,融入“媽祖護海”、“八仙過海”、“張羽煮海”、“衛填海”的神話故事裡,不知歸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