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敢叫房頂換新瓦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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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徊私心裡只覺得自己脫胎換骨了,再不是早先那個束手束腳,空有雄心壯志卻不敢施展的皇帝了,若不是怕傳出去太丟人,他甚至想出賣秀女的名額,賣官不好聽,但賣秀女總沒關係吧,反正他又看不見,美的醜的都一樣,多的是沒怎麼見過世面的暴戶願意傾家蕩產將女兒送進宮來。
“多謝陛下。”姜氏胃裡有酸水湧上來,見楚徊還跟早先一般噁心人,又在心裡道了一聲果然,便退了下去。
待回到安壽宮裡,姜氏思量一番,決心胭脂、綢緞都撿世面上最爛的買,反正又不是她自己用的東西。於是等到了下月,宮妃們不約而同地瞧見了這輩子她們都不曾見過的極其糙的胭脂,這等胭脂她們自然是不用的,一個個都沒往楚徊身上想,畢竟楚徊原本可是個十分體貼女人的男人,於是眾人只當皇后在整治她們,鑑於前頭藺美人、張婕妤等人的遭遇,眾人決心不在姜氏得意時跟她對上,於是便紛紛勸自己忍一時之辱,捎信回家,叫家裡人送了胭脂等物進宮,等著見到楚徊時,叫楚徊親眼瞧瞧這胭脂糙成什麼模樣。
宮妃們將“報仇”的籌碼壓在了楚徊身上,楚徊也終於知道眼睛不好使,鼻子、舌頭、手指卻還是能夠受到胭脂好壞的,在一個宮妃那邊嚐了一口糙的胭脂,噁心了幾,心裡恨那宮妃欺君,暗道那宮妃往剩下的好胭脂不知有多少,她孃家人在宮外也能買了好胭脂送進來,她侍寢的時候卻非要用那劣質胭脂,存心噁心他,簡直是目無君上。是可忍孰不可忍!
這般想著,楚徊便叫姜氏羅織罪名,連降了那宮妃三級,一番動作後,眾妃嬪只當姜氏這會子的氣焰高得很,更不敢跟她對著幹。
接近秋收,終於楚徊在幾個親信相助下,揪出來了一個明著打著他的幌子提高賦稅勒索百姓,貪汙賦稅,暗中唆使同僚跟錦王府過不去,甚至叫人打著他的幌子刺殺楚律之人。
那一,為了殺雞儆猴、敲山震虎,楚徊叫人將弩機、炮彈抬到了京城郊外,自己個站在高臺之上,微微眯著眼睛掃向臺子下的文武百官,然後淡淡地看向那被成靶子的貪官。
七月火,坐在高臺上已經覺到絲絲涼意,站在高臺下,受到的涼意更甚。文武百官心知楚徊是殺雞儆猴,一個個腦袋後都覺得絲絲涼謀天。
因楚徊不曾動用國庫,不曾尋了文武百官商議,是以眾人看見那冷冷的弩機都覺詫異,眾人心裡只覺得朝廷跟錦王府勢如水火,錦王府萬萬不會跟自己過不去將弩機賣給楚徊,於是便不約而同地想莫非鬼山人、太甲真人終於站在皇室正統這邊了?
∧武百官之外,圍著一圈圈尋常百姓。
“陛下,一切準備就緒。”好德上前對楚徊低聲說道。
楚徊聞言,便淡淡地掃下臺下眾人,開口道:“這兩年年景不好,朕心裡也明白,是以不曾言辭勒令官員上多少定數的賦稅,但偏偏有人,如下頭這人,對上聲稱土地荒蕪,糧食欠收,對下打著朕的幌子勒令屬下勒索百姓,得百姓家中傾家蕩產。”說完了一段話,楚徊頓了頓,淡淡地看向被已經成了靶子的人“朕決心叫天下人瞧瞧那等不忠不義之人會落到什麼下場,秋收在即,若有不信的人,朕不介意叫他嘗一嘗朕手上神兵利器的厲害!”說完,站起身來,便堅定地揮了一下手,心裡有些小小地興奮,雖是皇帝,但許久沒這麼威風了。
楚徊的手揮下,就見無數利箭向靶子飛去,那靶子先是啊啊地撕心裂肺叫了幾聲,隨後就耷拉著腦袋不動了。
靶子雖不動了,但利箭還在不住地飛去。
楚徊的手又揮了一下手,覷了眼下頭被震懾住的文武百官,便負著手,冷笑道:“萬箭穿心之後,朕要他灰飛煙滅,再無做人機會!”耳朵裡聽到一聲聲倒聲,嘴角掛著一抹冷笑,但看今之後,還有誰敢小瞧他,敢覬覦他的山河!
下頭的文武百官待以為楚徊要燒死靶子,就見依舊是方才的弩機,換上去的羽箭卻與早先不同了,一支箭出去,正中靶子的腦袋,只見嘭地一聲後,靶子的腦袋沒了,身子也少了一截。只是如此,楚徊還不叫停,但將靶子炸成了飛灰,地上留下一個大坑,楚徊才揮手示意士兵停下。
耳朵裡久久不停地鳴響著,圍觀眾人不由地都嚥下一口口水,這比挫骨揚灰還要厲害…且其中還有深意,那就是要麼楚徊得了神仙相助,要麼楚徊跟楚律兩個終於兄弟一家親了…
“還有誰?還有誰敢欺上瞞下,叫朕背上搜刮百姓的罪名?還有誰敢尋釁滋事挑唆同僚跟朕過不去?”楚徊早從好德口中聽說過石清妍在石家喊出的幾聲“還有誰”如今也那般喊出,只覺得自己的聲音裡三分盛氣凌人,七分勢不可擋。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萬歲萬歲萬萬歲!”下面不知誰領頭,開始山呼萬歲,足足叫了一盞茶功夫,將那空地上的血腥味、硫磺味悉數到肚子裡,四肢百骸開始戰慄,眾人才停下。
楚徊負手大步走下高臺,上了轎子,便回了宮。待回了宮,壓抑不住內心的動,聽人說太后又病了,便去看太后。
進了死氣沉沉的康壽宮裡,就見太后灰著一張臉瞅他。
“皇帝,聽說皇后越不像話了,由著子作踐妃嬪。只當自己有喜了,就成天王了。”聞太后絮叨道,心裡不由地有些不忿,她不喜歡姜氏,不光是因為姜氏對她不夠敬重,還因為她有些嫉妒姜氏,她不明白姜氏到底哪點比自己好,能叫先帝在世時每每稱讚姜氏,能叫楚徊又開始看重她。在她眼裡,姜氏就跟搶了她夫君又來搶她兒子一樣。
“…母后從哪裡聽說的?”楚徊問道,太后已經被軟,除了姜氏,誰也見不得,她能從哪裡聽說消息?眼睛看著姜氏,只見姜氏見跟先帝同無望後,也懶怠保養,如今形容算不得憔悴,但儼然與當初那個彷彿能夠永葆青的女人判若兩人。
“五福打聽來的。”太后肯定地說道,眯著眼睛“陛下決心縱著她?陛下,你莫忘了,當初先帝爺就是這樣縱著肖淑妃欺負咱們娘兩的穿到黑道文裡的作者你傷不起啊!。”說著,便拿了帕子去擦眼淚,似乎因楚徊忘了當初娘兩相依為命的事傷心不已。
楚徊原是要來探望太后順便說一說今自己終於抖出皇帝的威風了,見太后開始落淚著他愧疚,不由地冷笑起來,人在椅子上坐下“肖淑妃?母后將皇后比作肖淑妃,又將自己比作宮裡的誰?被降級的張婕妤,還是一貶再貶的藺氏?”太后一噎,怔怔地說不出話來。
“五福又從哪裡打聽來的消息?德福那邊?母后,德福無緣無故怎會將皇后的把柄送到你手上?”楚徊了口氣,暗道太后如今可是輕易地就能踩上姜氏挖出的陷阱,可見破罐子破摔之後,太后就不厭其煩地找皇后麻煩,如今都不求能不能挑唆成事,只求能說幾句姜氏的壞話了。
“兒子去了,母后多多保重。”楚徊嘆息一聲,耳朵裡聽見太后還在嚷叫姜氏來見她,便去了御h小說朝、王鏘等人將百官的反應一一告訴楚徊。
“陛下,下頭人有疑心陛下得了天神相助的,也有懷疑陛下跟錦王爺握手言和的。”樓朝將官員的反應告訴楚徊。
王鏘忙道:“陛下,家中長輩說陛下當叫外頭人以為陛下與錦王爺、瑞王爺兄弟齊心,如此,國內無兄弟鬩牆之危,定能打消其他人等不安分的念頭。”王家的情形比較尷尬,畢竟出了個王鈺——雖眼紅王鈺在老父老母心中的地位,但王家不似賀蘭家為了個賀蘭辭就捨棄了京城,王家依舊堅定地留下了。大抵是王家人在楚徊心裡是固有的老實敦厚模樣,是以,疑心病那般重的楚徊竟沒有懷疑過王家,王家對此也心存。
楚徊聽了王鏘的話,點了點頭,推敲一番,便道:“朕會叫天下人知道朕與其他兩兄弟要好的很。”半壁江山失而復得後,楚徊深深地明白了“江山為重”四個字,比起江山,有些折損顏面地主動跟楚律、楚恆示好,已經算不得什麼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