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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鏤花空隙裡灑了進來,這將是一個晴朗的伏天。他作了個'大'字攤在上不願意動彈,腦子裡迴繞著的依然是昨夜的瘋狂舉動。那可是自己的親生母親啊,竟然會成為自己的幻想對象。歐陽致遠在天人戰著,自責的同-時,又不由自主地在憑空勾勒母親的線條;正是這從未見過的體,令他對異更充滿了嚮往。想到這裡,那正處於晨狀態的陽具愈發漲不可奈。歐陽致遠趕緊爬起來,-他怕自己會再次褻瀆心目中高雅賢淑的母親。
外間沒母親的身影,只有餐桌上的早點靜靜地冒著熱氣,看來母親也是才出門不久。他抄起旁邊的一張信筏,母親那娟秀的字體躍然紙上:致兒:媽媽去學校啦,中午才回來。你昨晚換下的衣服在陽臺外晾著,想上街逛的話就去看看幹了沒好換上,梳妝檯那有錢。去了就別玩太晚,媽會想你呢。
歐陽致遠微微一笑,只有在母親身邊,才能領會到什麼是體貼入微;這不,早點的旁邊,母親甚至把餐巾紙也摺成個小鶴兒擺在那裡,這可是他小時侯母親用於哄他吃飯的-招數呢。歐陽致遠心裡暖暖的,胡亂地把早點用完,換上自己的衣服,小心翼翼地將那小紙鶴也揣進兜裡。對於母親的關愛他自覺無以回報,只能上街逛逛,看有些什麼可-以借花獻佛的拿來做些表示了。
北京路上,三伏天的熱掃不去人們逛街的興致,到處都是如出籠之鳥的少男少女、無所事事的街痞子,再不就是濃妝豔抹趁白天出來添衣購物的三陪女郎。歐陽致遠也-茫無頭緒地匯入這群無頭蒼蠅之中,兜裡的鈔票快被他捏出水來了,還是拿不準主意要送母親些什麼。化妝品首飾之類的母親是不在意的,一些生活用品又作不了禮物……-他下意識地跟在一對身材妖嬈的女郎後頭,欣賞她們那人的步姿和隱隱約約透出來的內衣。平時和夥伴們談及這些小姐時,嘴上都掛著對她們的不肖,可心裡……-唉,我要能送套這些內衣給媽媽就好了,穿在她身上可比這些小姐強多了——對了,我不能送內衣,外套總沒問題了吧?拿定主意的歐陽致遠神大振,快步拋離兩個在-那唧唧喳喳的女孩子,一頭扎進廣百新翼那熙熙攘攘的人中。
女裝部前的歐陽致遠又犯了愁,女人的時裝他不會選不說,眼見裡面的人不是成雙成對就是清一的女孩子,他一半大孩,闖進去算哪回事?
呆立半晌,進退兩難的歐陽致遠做了個決定,求個女的幫忙吧。對著玻璃櫥窗整了整儀容,確認自己不象小氓之後就向對面走去。那裡的休息座上有個正在籍看書恬-息的女人,也是他觀察了好一會的目標,只因那女的看上去和母親的年齡相去不遠,也有著一副不施粉黛亦盡現柔媚的儀容。最主要一點,身段應該也差不離吧?
阿姨……小…姐…
哦…,您是叫我嗎?那婦人抬頭目視眼前這唐突了她的男孩子,優雅地把書合上。
是的……,是這樣,今天是我母親的生,我想送件禮物給她,又不知送些什麼好,想來想去就買件衣服可能會好些,可又不知如何選款式,方才在旁邊見著您,琢磨著-您和我母親的身材差不多,想麻煩您能不能幫個忙到那兒替我挑挑,謝謝您了。歐陽致遠語無倫次地把話一口氣說完,汗也不敢擦地象個做錯事的孩子立在那裡。
哎,你別說那麼快呀,我都聽不大清楚,可以再說一次麼?喏……把汗擦擦…一隻皓膚如玉的纖手捏著張紙巾遞到他眼皮底下,潔白的紙巾加上光線的襯影,那手指恍-若透明一般。
歐陽致遠定了定神,眼見這婦人雖是姿容豔麗,卻也平易近人。他籲口長氣,把適才的話放慢速度又說了一遍,祈求之情溢於言表。
噢,這麼回事呀……難為你一片孝心,我是舉手之勞,當然沒問題咯。這就去吧——怎麼稱呼你呢?婦人把書進小坤包裡挽了,側身回問歐陽致遠。
我叫歐陽致遠,您叫我小致好了,我媽媽也這麼叫的。歐陽致遠緊上兩步,和婦人一道進了女裝部。
嗯……小致,別'您'來'您'去的,我姓容,容馨鈺,溫馨的馨,玲瓏的玲。適才你'阿姨''小姐'的亂叫,那麼你叫我容姨也行,馨姐也好,你選哪樣呢?容馨-玲隨手拿起一條裙子,蛾眉輕揚,矜笑著問歐陽致遠。
吃了十五年的白米飯,歐陽致遠還是第一次獨個兒和這種少婦在一起侃笑。面前這容馨玲淡淡的眉這麼一軒,紅紅的嘴這麼一撅,眸裡盡是浮波動,不有些慌了手-腳:……呃…,自然是叫妳馨姐了——如果妳是問我選哪樣衣服,我就不知道了。額上細細的冷汗又冒了出來。
容馨玲眼見這十來歲的少年多少有些手足無措,心覺不忍之餘也動於他的天真無,遂收斂調侃辭:哎小致…,你不是叫我馨姐麼,那你就是我弟弟啦,咱們就別鬧-生分了。這麼著,你母親多大年紀了?又做哪行的呢?馨姐知道了也好配一配。
哦,我媽媽三十六啦,當教師的,就在市一中。歐陽致遠打量著正在貨架上挑選的容馨玲,她穿了一套寬鬆的淺藍休閒裝,頭上鬆鬆地挽了個雲髻,舉手投足間自是-揮灑如意,又不失嫵媚綽態。其實馨姐妳身上這套就好的。
你母親……容馨玲頓了頓,想說什麼卻言又止,隨著歐陽致遠的目光回顧自己身上。既是為人師表的靈魂工程師,咱們就替她挑一套大體點兒的,我這身打扮可上-不了講臺……哎,這個怎麼樣?她手裡拿著的是一套配有小褂的鵝黃旗袍,典雅中不失時髦。
馨姐妳說了算,我是不懂的,主要就是我母親穿上去合身就好。
式樣是沒錯的了,我去試試看合不合身,替我拿著這包包。
好的……,馨姐,妳才認識我半個小時,進去換衣服不怕我拿你手袋跑了?歐陽致遠看著容馨玲婀娜的背影,忍不住追問一句。
哦?跑了只能怪你馨姐遇人不淑啦。容馨玲回眸一笑,意識到自己又在調侃這少年了,忙臉熱熱的走進試衣室。
待到容馨玲在歐陽致遠面前慢慢地轉了一圈後,他幾乎找不出可以形容自己的覺。換裝後的容馨玲一掃剛才那嬌慵懶散的神態,在旗袍絲般亮麗的光澤襯托下,渾身上下-亦是瑩然有光,神采飛揚,體曲線更是凹凸有致,畢無疑。歐陽致遠口中喃喃兩句,全然忘卻此時正處於囂喧人群中。
容馨玲不好意思地環顧四周,避去旁人頻頻側目的眼光低笑道:小致?你在那兒謅些什麼哪?
回過神來的歐陽致遠搔搔腦袋,訕笑數聲:我想起一句古辭,'皎若太陽昇朝霞,灼若芙蓉出綠波',就是說馨姐妳了。
容馨玲輕啐一口,在他額頭敲了個爆粟,嗔道:還以為你純真無呢,誰知道也是個小不正經的。話雖如此,臉上卻是紅暈生頰,嬌羞無限,全然不似年過而立之少婦。
歐陽致遠在一旁嘖嘖讚歎著,容馨玲的隨和讓他也放膽了許多,索涎著臉抱著那小坤包在一旁笑道:馨姐,能告知小弟姐姐芳齡幾何麼?
正在試衣鏡前扯袖襟的容馨玲從鏡子裡看著身後的這個小鬼頭,似笑非笑地道:三…十,怎麼?不知何故,她不自覺地把年齡減去了兩歲,此情此景依稀重現出昨-的戀愛季節,她竟有點緊張地留意著鏡中人的反應。
騙人的吧?歐陽致遠上前一步替她把散下來的秀髮順了順,眯著眼手支下巴擺出個狼甫士:有水分……,怎麼我看著象未成年少女呢……
去去去,容馨玲暗暗鬆口氣,回身扳了歐陽致遠的雙肩向前推。找小姐開單給錢去,什麼未成年少女的亂講。她心裡甜甜的看著少年的背影,又道:開兩單,錢-包就在手袋裡了。
歐陽致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