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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回鑄錯難翻悲失足懺情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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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錦雲叫道:“唉,任姐姐,你可不能為我這樣!”奚玉瑾輕輕的拉她一下,示意叫她不必阻止。

任天吾本來準備走近她們,一抓就把女兒先抓著的,想不到任紅綃竟然先發制人,刀尖已在對著喉嚨,用自己的生命來威脅父親了。任天吾知道女兒的子,只怕動一動她就當真自戕,饒是他本領再高,也不敢去槍女兒的匕首,當下只好說道:“對啦,有話慢慢好說。你這樣做,你的宮姐姐心裡也是難安,快把匕首放下來吧!”任紅綃道:“你和我一起回去,回到家裡,我就把匕首放下來!”任天吾道:“好,那麼你們和我一同回去。”任紅綃道:“不,我跟你回去,你讓她們走!”她知道自己若是不應允回家,爹爹定必阻攔。為了要讓宮錦雲去救公孫璞,只好用這個條件和父親換。

任天吾猶疑不決,暗自思量:“她們已經知道了完顏豪的秘密,放走她們,以後我還如何能夠在俠義道中混得下去?”接著想道:“這丫頭向來任,我不答應她只恐怕當真做了出來。唉,怪只怪她娘死得太早,我寵壞了她。嗯,不如先且騙她回家再說。以完顏豪和辛龍生的本領,二人聯手,應該可以收拾得了公孫璞這小子。回家之後,待我把這丫頭哄得服帖了,也還可以出來。”心念未已,忽聽得奚玉瑾、宮錦雲不約而同的失聲驚叫,只見任紅綃倒躍出三丈開外,白的衣裳上一片鮮紅!

看見這個情形,奚、宮二人固然吃驚,做父親的任天吾更是嚇得魂飛魄散,連忙叫道:“我答應你啦,別幹傻事,快把刀子放下!”原來任紅綃猜著父親的心思,突然把匕首在脯劃開一道傷門,鮮血汩汩出。她之所以要在自殘之際躍開數步,那是為了不讓奚玉瑾和宮錦雲阻攔。

奚、宮二人失聲驚呼,忙向任紅綃跑去。任天吾比她們更快,飛身一掠,搶到了女兒身旁,扶住女兒,出指點了她傷口附近的道。這是一種“封止血”的急救方法。

奚玉瑾與宮錦雲面面相覷,想不到任紅綃竟是如此烈。宮錦雲熱淚盈眶,說道:“任姐姐,你為我這樣,我真不知道怎樣謝你才好!”仟天吾怒目而視,揮手說道:“你們走吧,別在這兒貓哭老鼠假慈悲了!”任紅綃櫻微動,吐出微弱的聲音,說道:“對,你們快走吧,公孫大哥正在等著你們呢,爹,你別這樣胡罵她們,她們對女兒是真正的好,女兒是甘心情願為她們這樣做的。爹,你要怪也只能怪我。”任紅綃傷口劇痛,心裡卻是十分快樂。她知道父親非給她救治不可,在她的生命危險未過之前,父親是絕不敢離開她去害公孫璞的了。

□□□□□□公孫璞和完顏豪、辛龍生在懸崖搏鬥,不知不覺已是將近半個時辰了。公孫璞仗著寶傘護身,可也已經鬥得筋疲力竭,有如強弩之末了。

完顏豪哈哈笑道:“公孫璞,你不行啦,趁早投降,我還可以饒你命!”他鬥了將近半個時辰,亦是中氣血翻湧,只怕殺了公孫璞,自己也得大病一場。

公孫璞不敢分神說話,咬牙苦鬥。戰中有一招使得力不從心,現出破綻,辛龍生此時亦已是鬥得失了理智,他的家傳劍法以奇詭狠辣見長,一見有隙可乘,唰的一劍便刺進去,也顧不得是否會傷了公孫凌的命了。

這一劍剛好刺著公孫璞的虎口,完顏豪順勢摺扇一敲,打在他受傷的手臂上。噹的一聲,玄鐵寶傘墜地!

完顏豪大喜,腳尖一勾,便要把寶傘踢起,搶到手中。公孫璞卻比他還快半步,一腳踏著了玄鐵寶傘,長拳搗出,他受傷之後,更是勢如瘋虎!

近身搏,雙方都是無從閃避。完顏豪身形一側,右肩接了一拳,卸去了公孫璞的幾分力道,仍是疼痛難當。公孫璞給他摺扇鋒利的邊緣又在手臂上割開一道傷口,雖然傷上加傷,卻是渾如未覺。

完顏豪見他形同拼命,不膽怯,叫道:“辛大哥,快料理了他!”辛龍生重傷了公孫璞。正自有點悔意,但聽得完顏豪這麼一喝,不又糊塗起來,想道:“對,一不做二不休,我和他的仇已經是結定的了。今若不殺他,我的命不保,即使他不報仇,我的師父也要殺我。”心念一動,唰的一劍便向他的背心刺去!

奚玉瑾和宮錦雲跑上山頭,剛好看見這一幕慘烈的廝殺。

宮錦雲叫道:“公孫大哥,留心背後!”奚玉瑾尖聲叫道:“龍生,你怎麼可以這樣!”她們兩人突然出現,公孫璞和辛龍生都是不由得心情動,但各自的受卻是大不相同了。

公孫璞最記掛的人是宮錦雲,一見宮錦雲來到,神陡振,右臂揮拳與完顏豪搏鬥,左臂反手便是一掌。

辛龍生看見子到來,心裡則是不由得又慌又亂。驚惶失措之下,這一劍雖然仍是糊里糊塗地刺了出去,卻差點兒,並沒刺著公孫璞。

公孫璞那一掌也沒打著辛龍生,但辛龍生受他掌力一震,卻是不由自己的要向後退了。他心神慌亂,沒有看清地形,剛好是在懸崖旁邊向後踏步,一步踏空,登時跌下幽谷!

奚玉瑾呆了一呆,張大了口,好半響才“啊呀”一聲,叫得出來,慌忙跑上去。要知她和辛龍生畢竟乃是夫,她固然不願意丈夫殺了公孫璞,更不忍見丈夫送了命!

完顏豪失了幫手,這一驚非同小可,哪裡還敢戀戰,慌忙拔步飛逃。

公孫璞脈門被利劍割開,傷口不是很深,但鮮血還在出。強敵一退,他已是支持不住,坐在地上。

宮錦雲道:“璞哥,我來啦,咱們畢竟又見著了,你歡喜嗎?”柔聲撫,一面替他敷上了金創藥跟著包紮傷口。

奚玉瑾站在懸崖上俯望幽谷,淚珠兒在眼眶中打滾,想哭卻是哭不出來。宮錦雲剛才看見辛龍生對公孫璞狙下殺手之時,本是恨不得把他殺掉的,但此際看見奚玉瑾如此傷心,卻是十分為她難過了,只不知如何安她才好。

公孫璞站了起來,走到奚玉瑾身旁,低聲說道:“奚姑娘,我不敢求你饒恕,但我並不是有心傷害尊夫。”奚玉瑾道:“我知道,他是自作孽,不可活。應該求你饒恕的是我。”說了這幾句話,珠淚不奪眶而出,這才哭得出來。

宮錦雲心裡想道:“你既然知道,何苦還要為一個不值得你傷心的人這樣傷心?”她哪知道奚玉瑾與其說是為丈夫的慘死傷心,毋寧說是更多的為自己傷心。她本是個要強好勝的人,只因一念之差,想做盟主夫人,落得如斯結果!當她說到“自作孽不可活”這句成語之時,固然是在責備丈夫,可也是在責備自己啊!

宮錦雲把奚玉瑾從懸巖上拉下來,忽地心中一動,問公孫璞道:“辛、辛大哥跌下去的時候,你有沒有聽見他的叫聲?”公孫璞瞿然一省,說道:“對啦,咱們下去看看,辛大哥內功深厚,說不定並沒喪命。”奚玉瑾哽咽說道:“他縱然還活在人間,我、我也不願…”不願什麼,她可是說不出來了。

公孫璞道:“不,辛大哥也不能說是壞得不可收拾,他剛才本來可以把我推下懸崖的,但他可並沒有下此毒手。今之事,不過是他的一念之差而巳。要是他受了傷,咱們將他救活,經過這次教訓,我相信他會變得好起來的。”奚玉瑾嘆道:“公孫大哥,像你這樣忠厚的人,真是世間少見。我,我…唉,那也好吧。我和他總算一場夫,他就是死了,我也應該收他骸骨。”公孫璞敷上了金創藥,氣力漸漸恢復了些,當下和宮錦雲手牽著手,慢慢走下去。

奇怪得很,他們找遍了谷底的每個角落,卻沒發現辛龍生。

公孫璞說道:“說不定他傷得不重,已經走了。”奚玉瑾搖了搖頭,說道:“除非他有你爺爺那樣絕世內功,否則從這樣高的懸崖上跌下去,豈有不死之理?我看他的屍骸只怕多半是給野獸吃了。”宮錦雲道:“我來了這裡半個月,可沒聽說山上有會吃人猛獸。”奚玉瑾悽然說道:“他縱然還活在人間,在我心上也是死了。公孫大哥、錦雲妹子,我求你們一件事情。”公孫璞道:“請說。”宮錦雲道:“你幫我們這樣大忙,我都未曾謝你呢。只要我做得到的事情,我都會答應你,何須用到一個‘求’字?”奚玉瑾抹去臉上的淚痕,說道:“他是自作孽不可活,死了也是罪有應得。但我和他畢竟做了一場夫,請你們看在我的份上,給他一點面子,別要讓他死後受人唾罵。”公孫璞道:“啊,那你是要我們…”宮錦雲心思比他靈,已經懂得奚玉瑾的意思,不用再問,便即說道:“姐姐放心,我們不把今天的事情說出來就是。”奚玉瑾道:“說是可以說的,但請你們替他掩飾死因。”原來奚玉瑾是個要強好勝的女子,是以要為丈夫保全名譽,免得自己在他死後也還受到恥辱。公孫璞道:“我說他是給完顏豪暗算,跌下幽谷死的。”宮錦雲道:“對,這樣說最好。要是他還活在人間,更會受人敬重。”奚玉瑾苦笑道:“他哪還有不死之理?要是他還有一點生還之望,我也不敢求你們替他掩飾了。”宮錦雲黯然良久,心裡想道:“奚姐姐雖然用情不專,對辛龍生總是一個好子。他死後有知,亦應慚愧。”輕輕的握著奚玉瑾發抖的手掌,說道:“奚姐姐,咱們也該走啦,你上哪兒?”奚玉瑾只一片茫然,低聲說道:“我不知道。”宮錦雲道:“奚姐姐,你何不和我們一同到金雞嶺去。”公孫璞道:“對,我,正是要到金雞嶺稟報軍情的。你和我們一道去,那是員好不過了。佩瑛姐姐也在金雞嶺上。”他是因為知道奚玉瑾和韓佩瑛是最要好的朋友,所以才這樣說的。

哪知他不提起韓佩瑛還好,提起了韓佩瑛,卻是不由得奚玉瑾又起傷心了。奚玉瑾想起了谷嘯風來,心中陣陣絞痛,想道:“我還有什麼面目去見他們?”暗自嚥下眼淚,說道:“多謝你們的好意。但我想我還是先回家一趟的好。”宮錦雲知道她的心意,想道:“待她傷痛過後,慢慢再開解她吧。”於是說道:“那也好,你回家安靜一些時候,我們的事情辦完了就來看你。”走出谷口,三人分道揚鑣,公孫璞和宮錦雲並肩同行,看著奚玉瑾的背影彳亍獨行,想象得到她的心中悲痛,都是不暗暗為她嘆息。

但有一件事情是大大出乎他們意料之外的。正是:佳偶誰知成怨偶,鴛鴦折翼竟離分。

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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