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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劍聖戰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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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如水,光陰似梭,幾個月時間對於軒轅望而言不過是彈指一揮罷了。

這幾個月,他在京城和京城附近州府遊歷,拜訪了不少劍技名家,也見了不少在華閒之身邊見不到的事情。這些事情讓軒轅望深思,也讓他極為憂慮,對於華閒之的“大道”他從未曾這麼懷疑過。

老師的“大道”對於為了生計而奔波的百姓而言,實在是相距甚遠。他想以劍道神復興古代聖人的智慧,但那些自以為稟承聖人微言大義的儒者卻對此毫不認同;他想以泰西之制重振大餘帝國的國力,但那些高居廟堂的官僚大多對此反對;他想以魔石之技帶動平民百姓富裕,但那些習慣了千百年來簡單生活的人們卻此卻有種莫名的恐懼。他幾乎找不到理解者,也幾乎找不到支持者,放眼天下,除了泰武帝,他一無所恃。而泰武帝雖然現在對他信任有加,但誰能保證這信任能一直持續下去?

更何況,在千百年形成了的固有模式之下,泰武帝任何想突破這模式的舉動都受到掣肘,甚至將變革的希望寄託在一次鬥劍大會上…老師能從泰武帝那兒得到多少實質的支持,還真很難說呢。

這個讓人束手無策的時代啊…無論軒轅望怎麼想,劍聖戰還是一天天臨近,京城也越發地熱鬧,三天兩頭有鬥劍之事發生。左思斂身為京城三劍宗之一,自然少不了來討教的人物,左思斂卻從不出手,也沒有讓軒轅望代他出戰,任那挑戰的人如何冷言冷語,他都置之不理。軒轅望在左思斂家還遇上了沈醉雲,對於軒轅望出現在左思斂這兒,沈醉雲似乎不覺意外,倒是軒轅望頗有些尷尬。

“軒轅望,你報了名麼?”在劍聖戰即將開始的前一天,左思斂突然在院子裡問道。這段時間他一直沒有與軒轅望談過劍聖戰的事情,軒轅望覺得他似乎有心事,卻又不好出言詢問,這回他起了頭,軒轅望乘機答道:“報了,明天第一我就要參與鬥劍,左劍宗是否也會參與?”左思斂抬頭望天,良久不語。過了好一會兒,他轉向軒轅望:“我學劍至今,大大小小數百戰,僅輸過一回,你知道麼?”軒轅望垂下頭:“略有所聞。”

“你見過陰陽劍門的駱鵬,他與我一樣,也僅輸過一回,你想必也知道吧。”談起自己的敗績,左思斂倒沒有顯出什麼難過的表情來,他只是輕輕嘆了口氣:“我們兩個是敗在同一人手中,不僅是我們,幾乎與我們同一時代的劍宗、劍師,都敗給過那個人。”軒轅望心中一動,那個人是誰已經呼之出了,除了那個人,還有誰能擊敗駱鵬與左思斂這樣的劍宗!

“傅苦禪?”他忍不住吐出了這三個字,左思斂緩緩點頭:“不錯,就是傅苦禪。雖然我們三人並稱京城三劍宗,但我與駱鵬都知道,我們與傅苦禪相差甚遠。如果不是我們的基都在京城,當初戰敗之後我們就會遠遁他鄉,象是被傅苦禪擊敗的京城十大劍門一樣…這麼大一個京城,竟然只剩下我與駱鵬、傅苦禪三位劍宗,原因就在此。”對於這件事情,軒轅望記憶裡是有的,當初丁垂雲之所以找傅苦禪挑戰,為的就是報師門之仇。軒轅望幾乎可以想到,二三十年前的傅苦禪風華正茂,挾一劍橫掃天下劍士,那時他年青年盛,做事免不了有些不留餘地。

“傅苦禪是我見過的最有天份的劍士,軒轅望,你的天份也不錯,但與他相比仍然相差甚遠。他不但有學劍的天份,而且為人多才多智,我甚至可以斷言,他無論選擇哪一條路,都能在那條路上做出一番驚天動地的事來。”說到這裡,左思斂似乎又陷入了深思,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接著說道:“正是因為天縱之才,所以傅苦禪野心極大,他不僅僅想做一個劍宗,更想做數千年來劍藝第一人。這次劍聖戰,如果不出意外,他一定會來參戰,雖然從上次敗在他手中到如今已經有二十年,但我仔細思量,我的劍技或者可以同二十年前的他一較短長,但這二十年來他難道就沒有進展麼?以他的天份,他的進展應比我更大,如果遇上他,我除了棄劍認輸幾乎毫無勝機。”從他的口氣中,隱隱吐出他也報名參加了劍聖戰,軒轅望既是高興,又有些擔憂。高興的是左思斂消沉已久這次重又振作起來,擔憂的是如果他遇上了華閒之必然要吃平生第二場敗仗,這對於這位好不容易重整旗鼓的劍宗來說可能會是致命一擊。

“傅苦禪雖然厲害,但卻也未必無懈可擊。他的滄海月明之劍…他的滄海月明之劍…”口中寬著左思斂,軒轅望望又想起丁垂雲與趙冰翼之戰,滄海月明之劍並不是在傅苦禪手中施展出來,但那氣勢那威力,自己究竟能不能接下來?如果自己遇上了傅苦禪,自己該怎麼辦?

“你見過滄海月明之劍?”左思斂語氣中很有些懷疑,以軒轅望的年紀,不大可能看到傅苦禪出手,這十年來傅苦禪出手的次數極少,少得讓左思斂覺得不太正常。

“我見過他的弟子趙冰翼與人鬥劍”軒轅望嚥下了到嘴的半句話,改口回答左思斂的問題。

“趙冰翼那小丫頭?”左思斂雙眉緊緊皺起:“你是什麼時候見到的,她的對手是誰?”

“有好幾年了,趙冰翼的對手是厚土劍門的劍匠丁垂雲丁大叔。”軒轅望將當年的事情詳細說給左思斂聽,左思斂苦笑著搖頭:“十二歲…那時趙冰翼才十二歲,就能得滄海月明之劍的真諦,看來傅苦禪不但是個好的劍士,也是一個出類拔萃的劍藝師傅。如果趙冰翼這次隨傅苦禪回來,少不得又來找我們這些老傢伙的麻煩了。”雖然對趙冰翼的瞭解不算多,但想起當年那張幼小卻滿是躍躍試神情的臉,想起在扶英聽到的趙冰翼橫掃扶英劍技的事,軒轅望微微點了一下頭,那個女孩確實不是什麼安分守己的人。

“如果她回來,一定也會參與劍聖戰的,她的年紀讓她只能在二十五以下組中出戰,軒轅望,很有可能會遇上你呵。”左思斂看著軒轅望,微微出了笑意,年輕一代的劍士正在成長,他們有的是情,有的是活力,更重要的是,他們有的是好對手。

這次劍聖戰準備得相當充分,因為事前大肆宣揚,所以參與的劍士多達千餘人,而趕來看熱鬧的更是不計其數。藉著這個機會,泰武帝不顧國庫空虛,狠狠地辦了一回。對此朝野都頗有非議,但以魔石之術為魂魄的劍聖戰開幕式,讓前來看熱鬧的百姓們大開眼界直呼過癮。站在高臺之上的陛下聽到百姓們山崩海嘯一般的歡呼,心中就覺得自己這大筆的錢沒有白花。

這些人來自大餘國各地,他們回去之後,這次劍聖戰的開幕式必然成為他們津津樂道的話題,魔石之技也將隨著他們嘴巴傳播出去,讓那些對魔石到恐懼與仇恨的百姓也知道,魔石之技除去奪走他們的工作之外,更能為他們的生活帶來好處與便利。

軒轅望前兩戰的對手都算不上強,他很迅速地擊敗了對手,因為想仔細思考一下華閒之的問題,他有意避開了崔遠鍾等人,故此雖然崔遠鍾在劍賽處找過他幾回,卻都撲了個空。

第三天軒轅望沒有鬥劍,為了避免遇上人,他也沒有去鬥劍之所,而是留在了左思斂的家中。雖然混沌劍門與陰陽劍門一樣已經凋落,但左思斂在持家方面明顯要強過駱鵬,因此他的住處雖然簡單,卻還沒有顯出破壞的樣子。左思斂也有不少藏書,在他這兒,軒轅望至少不覺得寂寞。

“軒轅兄,軒轅兄!”正當他饒有興趣地翻看著一本古書時,外頭傳來一個聲音叫他,軒轅望聽出是沈醉雲的聲音,對於這個年青的劍士,軒轅望總覺得他有些與他年齡不相符的老練與事故,比起驕傲的諸葛眠風要成得多。他將沈醉雲了進來:“今天你沒有鬥劍麼?”

“已經結束了。”沈醉雲口氣很淡然,但軒轅望還是銳地覺到一絲自負,他應該是很輕鬆地擊敗了對手吧。

“軒轅兄為什麼沒去看鬥劍呢?”看到軒轅望攤在桌上的書,沈醉雲心中有些不以為然,身為劍士,涉獵別的學識固然必要,但放著劍聖戰不看縮在屋子裡看書,這未免有撿了芝麻丟了西瓜的嫌疑。

“唔,沈兄不也是沒有留在鬥劍場嘛。”軒轅望沒有正面回答,而是以退為進。

“哈哈,軒轅兄說的也是,這前七天的鬥劍,大多強弱懸殊,沒有什麼意思。”這次劍聖戰在規則上與陛下在東都開的英雄會一樣,都採取的按實力分組的方式。劍會來安排賽程,自然少不了私心,他們深知華閒之門下的實力,因此有意在安排時將劍道師徒與京城各劍門的參戰者錯開來。按這個賽程,最初幾場華閒之與五弟子遇到的都不是什麼厲害的對手,但當他們從小組之中出線後,對手都是外地來的高手,幾乎每前進一步,都將遭遇苦戰。

對此沈醉雲當然心中有數,雖然他有自信憑自己的實力可以擊敗華閒之門下任何一個弟子,即使對上華閒之他也自認為不會落於下風,但是,以他的格,能省心省力的便宜不佔白不佔。

“不過,軒轅兄要當心了,你下一個對手可不象前兩個那樣差勁。”念頭一閃而過,沈醉雲從容地笑著又說道。

“是麼?來自大漠的白泰和…我看了他的資料,是狂沙劍門的弟子吧。”

“嗯,大漠環境惡劣民風剽悍,這些年來很不太平,馬賊雲集,這位白泰和卻單人獨劍,橫掃幾股馬賊,而且出手毫不容情,有人說他劍下的人命沒有一千條也有八百條了…軒轅兄,你殺過人麼?”

“軒轅兄,你殺過人麼?”這句話象雷一樣擊打在軒轅望心中,劍道五弟子中,自己是唯一沒有真正殺過人的。自從學劍以來,他就沒有把劍當作殺人工具,而是將劍當作自己的良師益友。他希望學劍、進步、快樂,對於劍上沾染血跡與生命毫無興趣。華閒之對他的不殺之劍也相當讚賞,但柳孤寒對此不以為然,柳孤寒多次說過,單純鬥劍他未必是軒轅望的對手,但命相搏死的一定是軒轅望。原因很簡單,殺人與鬥劍是兩回事。

如果明天的對手劍技真的相當高明、他又將自己到不殺人不足以自保的地步,自己能痛下決心取他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