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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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臉白了白,消失的笑容卻很快的又回到臉上來,“承諾也好,玩笑也罷,總之,我很認真,絕不放棄。”柳冀曜真不知道她怎麼會死心到這種程度?以她的容貌及身分,她要什麼比他更優秀的男人還怕沒有,而她竟然獨獨對他情有獨鍾,甚至不顧他目前是通緝犯的身分硬是要追隨他左右。對她,他覺得無奈,覺得
慨,他柳冀曜何德何能,在失去了一切後還有這兩個傻女人死心追隨,偏偏,他註定得辜負其中一個。
空氣再度靜默,華兒靜靜的瞧著柳冀曜滿是斯文氣質的臉龐,無法形容那份盤踞在心頭對他的崇拜與愛慕之。她在很小的時候就常聽她爹爹說起柳冀曜的英雄事蹟,而對他的崇拜就是從第一次聽她爹爹提起他開始;至於對他的愛慕之意,說真的,她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只記得十歲那年他來傲氣堡做客,他一身的儒雅氣質深深的
引了她的目光,而從此,她便時常不知不覺的想起他,想起他那張總是帶著微笑的俊臉,想著他那句該死的“玩笑話”盼望著自己快快長大。
“嘔…嘔…”一陣低沉的嘔吐聲自車廂內傳來,柳冀曜陡地拉緊韁繩,動作迅速的跳下馬車奔至車廂後,只見朱芸一臉慘白的趴在廂沿大吐特吐。
“芸兒!”他一臉慌張、臉鐵青的拍撫她
動的背部,眸中盛滿對她的關心。
朱芸用手絹拭著,勉強抬起渙散的眼眸看他,僵硬的輕扯
角,“我沒事,真的沒事。”該死的!她好恨自己的沒用。
其實她的身子並沒有真的弱到這種程度,問題是她染上風寒方才病癒,身子骨自然難以承受如此顛簸疲累,才會坐不到半天的馬車便到不適而嘔吐。
“你都吐成這樣了還說沒事!”他關切的眼神帶著責備。
“別管我,我真的沒事。”她跟自己嘔氣。
他不容她多說的伸出雙臂,一把將她抱下馬車,一邊朝馬車前面邁步一邊說:“華兒說車廂內的空氣悶,你一定是受不了才會暈車,從現在起你跟我坐前面。”
“那我呢?”華兒聞言立即大聲抗議。
“你是習過武的人,身子自然不像芸兒,所以暫時委屈你了。”將芸兒抱上座椅,用命令的口吻道:“去後面。”華兒氣得直噴氣,嬌吼著:“我不坐後面,這馬車是我傲氣堡的,我為什麼要聽你的命令去坐後面?我說我要坐前面。”柳冀曜冷冷的瞪她一眼,若不是念她只是個臭未乾的小女孩,他一定會將她抓來痛揍一頓**,“如果你不去坐後面,我馬上將你送回傲氣堡。”
“你…”華兒氣得直跳腳,“你威脅我?”
“信不信我說得到做得到?”他森冷的眸光直直的向楚華兒,臉上的堅決神情全然不容置疑。
華兒深深的提了一口氣,心不甘情不願的鑽進車廂。有道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這囗怨氣她總有一天會從那姓朱的身上討回來的,哼!
柳冀曜一見那丫頭鑽進車廂,立即放柔臉上的表情,溫文儒雅的態度與方才的冷酷真可謂南轅北轍。
“吹吹風就會沒事的。坐好了喔!”溫柔深情的看了皺著眉頭的朱芸一眼,“喝!”一聲,再度驅動馬兒朝前奔馳。
“楚姑娘好像生氣了。”朱芸緩緩的開口,眸中帶著抹擔憂。
“別管她,她的子氣過就算了,不會有事的。”柳冀曜湊向她耳旁含笑低說,臉
突然一變,再度責備,“倒是你,身子不舒服也不說一聲,真教人提心吊膽。”她攏起秀眉,含著濃濃的情意看他,“我不想變成你的負擔。”
“胡說。”他厲聲喝斥,嚇了她一跳。
“你不是我的負擔,是我的神支柱,是我的最愛,是我最疼惜的人,我愛你,朱芸。”朱芸
動得紅了眼眶,嬌弱的身子悄悄的偎靠向他,喉頭梗
的低語:“我也愛你。”他低眸瞧了靠在自己肩側的可人兒一眼,眸中盡是滿足與幸福。
而此刻,車廂的布簾不知何時掀開了一角,一對著嫉妒與忿怨的眸光正令人心悸的
在前面兩人的背上。
今夜星光燦亮人,朱芸一人獨坐在客棧後院的花園裡欣賞著皎潔的月
。
她好久沒這麼平靜的欣賞過夜了,今
只因他們已順利進人廣州,而依柳冀曜所言,只要再一天的行程他們便可抵達晉王府,而等他將家中老小安排妥當後,他們便可儷影雙雙隱居山林,從此過著兩人與世無爭的生活。
但是…她帶笑的眉梢突然沾染一抹擔憂,因為她還不清楚柳冀曜究竟要如何安排楚華兒。將她送回傲氣堡?她肯嗎?她那麼的意志堅定,那麼的死心塌地,柳冀曜有何法子讓她改變心意?這恐怕很難吧!想著,輕啟的小嘴兒不覺的逸出一聲嘆息。
“芸姐姐真是好興致,在這深更時刻竟一人獨坐於此欣賞夜。”楚華兒帶著一抹譏諷笑意出現在朱芸面前。
“楚姑娘!”朱芸抬起一張憂心的臉龐看華兒,明顯的受到她
漸浮現的敵意。
“這麼晚了你還沒睡?”華兒身子輕巧的在朱芸身邊坐下,邊閃著一抹譏誚,“你不也相同?怎麼,擔心嗎?”
“嗯?”朱芸不解的看著她。
華兒笑意深沉的託著下巴,“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你在擔心我會一直纏著柳大哥不放,對不對?”朱芸因被讀出心思而霎時臉紅,為之語的注視著一臉機靈的楚華兒。
華兒看著她像做壞事被捉到的臉,不
輕笑出聲,“真如我所料,你這一路鬱鬱寡歡全因為我。”臉
陡地-凝,眸中的敵意更加深了幾分,“我告訴你,柳大哥是我的,你休想將他佔為己有。”
“楚姑娘?!”朱芸的震驚與惶然表在她突然慘白的臉
上。
“我知道你的身分很高貴,也知道柳大哥今會淪落至此全是因為你,我不明白的是,在你害他於一夜之間變成通緝犯後,你怎麼還有那個臉跟他在一起?難道你不知道,只要你留在他身邊一天,他的危險就一天不能解除?好,就算柳大哥不在乎自己的生命安危,難道深愛他如你,卻不能仔細為他想一想?你以為有一天他真的帶著你歸隱山林後,他就能快樂的過
子嗎?我告訴你,不能的,因為他的心有一半放在百姓身上,而只要他真的歸隱,南方的政局必定大亂,而以他愛民如子的個
,你以為他會袖手旁觀嗎?到時候的他會何等痛苦,你知道嗎?而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這一切全因你而起,你覺得你能心安嗎?”華兒一口氣說完她這些
子一直想說卻沒有機會說的話。
她說的是事實,也是朱芸從沒深思過的問題。
朱芸聞言如遭當頭喝,緊縮的心不由揪痛。她突然覺得自己真的好自私,就只知道為了自己,而全然沒好好的為他仔細思考過。就如楚姑娘所言,如果真有那麼一天,她將是整件事的始作俑者,屆時她如何面對自己的過錯,如何面對百姓,如何面對柳冀曜?她一陣恍然卻不知所措,沒想到她堂堂大明朝的公主,見解卻不及一平凡女子,她真的覺得很慚愧,而倍
慚愧之餘不免震驚她為何會知道這麼多事?包括自己的身分。難道…是柳冀曜告訴她的?可除了他還有誰這麼清楚他們之間的事?
“我想,聰明如你,你應該知道要怎麼做才最完美。”華兒尖銳的拋下這一句,神情倨傲的離開朱芸的視線。
怎麼做才最完美?當然是回宮去!只要她回宮去求皇上,皇上才有可能撤除通緝令,而柳冀曜也不必再東躲西藏,他可以如往常的安坐南方為百姓造-,讓南方百姓得以繼續過著安居樂業的生活,而她…皇上會怎麼處置她?
她淚眼婆娑起來。只要他能平安,只要百姓安樂,就是最大的功德了,她還有什麼好求的呢?
突來一陣喧鬧聲驚擾了她的思緒,什麼都還來不及反應,只見一大群官兵已紛亂的沖人客棧,並迅速的將所有客房包圍起來。
“發生什麼事了?”許許多多的客倌已經衝房而出,一探究竟。
“本官接獲密報前來捉拿通緝犯,從此刻起,所有人皆不準踏出房門一步,我要逐間搜查。”帶頭的官爺釋出通緝犯之畫像,臉沉靜的說著。
通緝犯?這客棧裡有通緝犯?住店的客倌們聞言變,個個驚惶難安。而朱芸,她的臉
更是一陣蒼白,心慌的目光投向柳冀曜的房門,只見他一臉肅穆、毫無表情的站在房門口。
官差開始搜捕行動,朱芸的眸光才一閃,柳冀曜的身形已掩投在房門之後,而在另一個房門口,楚華兒正以一種十分詭譎的目光十分悠哉的看著她。朱芸與華兒四目接,慌張的心猛然一縮,難道…密報之人是楚姑娘?如果真的是她,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她不是很愛柳冀曜嗎?為什麼要這樣害他?
朱芸的心神在官兵即將搜索至柳冀曜的房間時收回,一個箭步,攔在破門而人的官兵面前,擺出她公主的架式,通:“誰敢搜索我的房間我就要誰的命。”官爺乍見朱芸絕美麗顏以及身上的貴氣不
一愣,但飄忽的神魂在下一秒便收了回來,“這位姑娘,本官是為了各位安全才不得不這麼做,如有得罪之處敬請見諒。”禮貌的躬身做揖,面
隨即一沉,揮了下手,“搜。”
“慢著。”朱芸側步擋住房門,“我說不準搜就不準搜。”官爺揚起一抹笑,“這位姑娘如此堅持不讓本官搜房,莫非…那通緝犯就在你房裡?”朱芸一怔,眸光心虛的閃爍著,“胡說,我的房裡怎麼可能藏有通緝犯?”
“既然如此,為何堅持不讓本官搜房?”朱芸真想將眼前這對充滿氣的眼珠子挖出來,心虛卻理直地說:“我一個姑娘家的房間豈能隨便讓男人進人?”官爺收起
氣的笑容及不耐煩的眼神,“我是奉公行事,若有得罪之處敬請見諒。”
“你敢?”朱芸咬牙切齒,氣得頭上冒煙。
“搜!”官爺一個命令,朱芸的身子馬上被推離房門口,只見一群官兵就要蜂擁入房,朱芸急慌的再度衝向官爺,一邊嚷道:“我是當今的芸…啊!”身子瞬間癱軟昏厥,無法阻止官兵的搜捕行動。
華兒見朱芸突然昏厥,知道事有蹊蹺,機靈的眸光向四周掃,只見在客棧西廂房的屋頂,柳冀曜正匍匐在那上頭,一對嵌在他斯文俊美的臉龐上的瞳眸正閃爍著銳利深沉的光芒。她悻悻地抿
,氣柳冀曜破壞了她的好事。
她早就知道官兵沒有那麼容易抓到柳冀曜,因此故意密報讓官兵前來搜捕,而以朱芸對柳冀曜的情,必定會為了救他而不惜出示身分,而只要她的身分一曝光,她的行動就將落入官兵手中而失去自由,那麼,就註定她得離開柳冀曜,將柳冀曜雙手奉送給她,奈何天不從人願,硬是叫柳冀曜給破壞了,真是氣煞人了!
搜捕行動失敗,官兵沮喪的離去,客棧再度恢復平靜。柳冀曜自屋頂上跳下,蹲下身子扶起被他以小石子打中昏的朱芸,伸手解開她的
道。
朱芸緩緩睜開一對清靈的眼眸,眸中瞬間映入柳冀曜俊美絕倫的臉龐,百般困惑的問:“我怎麼了?我──”突然想起剛剛發生的事而跳起來,動的抓著柳冀曜的臂膀,“他們要抓你,你趕快躲起來。”柳冀曜
出一抹心痛卻動容的笑容,安撫道:“官兵已經走了,沒事了。”朱芸環視平靜的客棧一週,乍見站在不遠處正以嗔怒的眸光瞪著她的楚華兒時,一顆心又猛然一
,然後裝做什麼也沒看見的回視柳冀曜。
“真的沒事了。”放心的神情徒增一抹打自心底湧起的愁緒。柳冀曜突然動的將她擁進懷中,低啞地在她耳邊輕道:“你這個傻丫頭,以後不准你再這麼做了。知不知道你的身分一旦曝光就註定咱們從此無緣?你怎麼忍心離開我?”朱芸泛起層層淚光,“我也不想呀!可是除了這樣我不知道怎麼樣才能救你?你知不知道剛才我真的好害怕,害怕他們會把你抓走,害怕…”
“傻瓜,如果我這麼容易就落入官兵手中,我就不叫柳冀曜了。”口氣雖狂傲,卻是事實。
她緊緊的埋進他的口,緊緊的抓著他的臂膀,那種害怕會失去他的
覺深深的侵擾著她,原本在聽完楚華兒的那些話後,準備回宮去的決定,一下子從腦中全數排除,她離不開他,真的離不開啊!天啊!原諒我的自私吧!一串串晶瑩的淚珠兒如雨般的滾下她清麗的臉龐,沾溼柳冀曜
前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