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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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金磚大道”兩旁的建築,均是一些在特定領域,有著一定地位的大公司,從遊戲行業到房地產商,很多大品牌的總公司地址都選在這裡,他們相信這條街能為自己帶來好運;而最近,這條街上最引起人們討論和記者興趣的,則是有著“香水業明霸主”之稱的“innight”一間存在這條街僅六年的公司。
八年前,當時沒沒無名的谷均逸,帶著自己製作的香水“innight”創造了香水的銷售神話,兩年後他在這條街上,以此款香水的名字命名,正式建立了自己的公司;這之後又經過六年,innight創造了一個又一個的神話,公司經營領域也越發廣大起來。
就在所有人都在等待innight的香水,取代當前世界第一寶座那刻的來臨時,innight的總裁谷均逸,卻忽然宣佈,從今往後,公司將停止生產所有已推出的香水,並且中斷新香水的開發;也就是說,innight將永遠退出香水市場。
眾界譁然,這個決定所引來的波濤絕不是一、兩個月可以平息,沒人知道這間新興公司的內部是出了什麼事,各種傳言滿天飛;可innight還在這裡,在進行著它的整頓,繼續經營著它的生意,並沒有如外界所猜測的那樣倒閉,反而漸漸地步上了新的軌道。
廖丹晴穿著新買的套裝,興沖沖地走在這條傳說中的“金磚大道”上,心情極好;今天是她步入社會、正式上班的第一天,而且還是那家近期被炒得沸沸揚揚的innight,名氣那麼大又那麼傳奇,她朋友聽到都羨慕死了。
她才不管innight不再做香水的原因是什麼呢!她只知道託這個決定的福,她這個初出茅廬的新人,也有機會進一公司了;innight打算開拓女市場,新成立了一個內衣部正好在招人,而她是學服裝設計的,就硬著頭皮,帶著自己的畢業作品來面試,結果還真的通過了。
這趟順風船算是被她搭上了,一想到自己的運氣、想到“錢”途無量的將來在等著她,真是高興得路都走不直。
她幾乎想用跳的上樓梯來表達自己的心情,但礙於身邊還有很多趕著上班的人,而這些人都將是與她朝夕相處的同事,想到這裡她也收斂許多,裝得成老練,混在人中踩著高跟鞋,一步一步邁向通往innight大門的階梯。
就在她剛踏過最後一層階梯,那扇雙開的自動玻璃門離自己只有五步之遙時,她看到門的另一邊,出現了一個與人格格不入的人;說他格格不入是真的,現在是上班時間,他卻反其道而行往外走,而那些離他近的人全都被下了暗示一樣,自動為他讓開一條過路的空間,甚至彎下似是在對他打招呼,看來他應該是個管理階層的人。
可要說他是管理階層的人,穿著又未免太過隨意了些!像這種跨國公司,員工不穿西裝、打領帶也就罷了,可穿著一條牛仔褲招搖餅市就實在有點過份,這身行頭連好一點的餐廳都進不去呢!
在看到那個人的瞬間,廖丹晴定住腳步,後面的人因她這一停而撞了上來,她也不為所動,甚至沒對那人的道歉作出響應,一定會被認為是很沒禮貌的;但此時她已經顧不得那些了,她的腦中一片混亂,當然不是因為那條深藍的牛仔褲,而是穿著那條褲子的主人她認得。
她還以為今天是她這輩子最美好的一天,難道說正好相反嗎?腦中閃過這樣的念頭時,那個男人也同樣在玻璃門前定住了腳步,面朝她這邊,看來不會是她認錯人了!
屈至遠,這個男人不只穿著很不合時宜,連他這個人的出現,都選在最不合時宜的時候,五年沒見,如此一看,還真是不如不見。
“你…是丹晴?”屈至遠熬了夜,一夜沒說話突然開口,連聲音都是啞的,他聽到自己的聲音也覺得有些怪怪的,覺得對廖丹晴有些不好意思;不該是這樣的,他怎麼能用這種聲音接他們的久別重逢?
可是眼前的一切,這個人,是真的嗎?他還沒有仔細思量過這種巧遇的可能,就連忙開口;這樣的遇見,他已經設想了很多次,就像夢過很多次的情節真實發生,沒有措手不及,只是覺得不可思議。
廖丹晴了口氣,想到自己突然這樣站住,難怪會引來他人的注目,被他看到也是理所當然;但他竟然一眼就認出自己,還出那種久別重逢的喜悅神,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對著那張喜大過於驚的臉,甩上一巴掌。
屈至遠已經大步上前來到她的身前,在兩步的距離處停下,停得有點侷促;她發出冷笑,原來他也知道,自己沒資格離她太近了。
“你…你是丹晴吧?廖丹晴?”屈至遠這麼問著,心中已經肯定了自己的猜測,他多高興能見到她啊!她跟五年前相比,一點也沒變,只是長大了,更像個大人了;可她用那種看陌生人一樣的目光看著他,又讓他的高興蒙上了層愧疚的灰,“你不記得我了?我是…”
“屈至遠,至遠哥,我當然記得。”她怎麼可能忘了他呢?一想到這裡,她心中埋得最深的痛又要湧出,她只能笑了一下,“真巧,你也在這工作?”
“嗯。”屈至遠點了下頭,這才反應過來似的,“這麼說你也是?什麼時候的事?”
“什麼時候?”廖丹晴攥了下手提包,“我今天是第一天來這報到,但現在我已經決定辭職了,看來我和這家公司沒什麼緣份!那麼,至遠哥再見。”再見了,我的錢途!總之,有屈至遠的地方,她是不會待的。
“丹晴!”屈至遠哪管周圍有多少人,這一聲連停在窗臺的麻雀都會嚇得掉下來,“如果是為了你爸爸的事,我也到很抱歉!”周圍人四散,這下廖丹晴真的成了主角;她咬了咬牙,不是為屈至遠的沒大腦,而是他竟然還敢提到她爸爸!
“有什麼好抱歉的?你做的沒錯啊!我爸會死是他太軟弱、是他自作自受,我媽會死也是她的命,更怨不得別人;而我,我活下來就更應該謝上蒼,怎麼還有可能去怪誰、需要誰的抱歉!”聽到她的話,他更加難過,這說明她還在怪他,也許比五年前還更甚地恨著他;她怎麼可能真的因為與他重逢而高興?在她心中,也許他正是毀掉她人生的那個禍首。
五年前,他初出社會,在一家金融公司上班,那是他工作的第一家公司,當時坐在他對面的人,就是廖丹晴的爸爸,一個比他大快二十歲,卻待他如朋友的開朗男人,他叫廖東。
他從廖東那學到了很多,也和他成了很好的朋友,是可以真心與彼此對坐、喝酒談心的朋友,兩人之間毫無芥蒂,在他心中,廖東一直是個榜樣般的存在。
◎◎◎那時,他經常被廖東邀請去他家作客,理由是,單身男人的週末太可悲了!就這樣一來二去,他和他的家人也都悉起來;廖東的太太煮得一手好菜,為人親和友善,從不會嫌他打擾,每次離開都要把剩菜打包留給他;而他們的女兒,當時剛上高中的廖丹晴,他更是當成自己的妹妹,她也會對他講自己的秘密。
他覺得能遇上廖東這樣的人,真是太好了!直到有一天,他發現廖東在暗地出賣公司機密,那時他所涉及的金額讓他無法收手,並且也已經引起了公司其他一些人的懷疑;那天加班的人,只有他們兩個,廖東哭著求他幫忙隱瞞,只要他幫忙,就能再隱瞞一些子。
大家都知道他和廖東最好,出事一定會第一個問他,如果他肯幫忙,也許確實能再撐一段時間,可那樣又有什麼用呢?只是教他再陷得更深;他拒絕了廖東,那時他覺得廖東不該如此,自己的拒絕也是為他好。
過了幾天,廖東突然請假沒來上班,打電話也聯絡不到人;隔天他到公司才聽說,原來廖東載著一家人外出旅遊,不慎出了車禍,當場死亡。
後來事情查清楚了,原來廖東被騙,給人當了保人,不料對方捲款逃走,害他背了一**債,為了還款,他只好開始販賣自己手上的公司機密;後來,眼看事情就要敗,又在這個時候,廖太太被診斷出罹患癌症,且已是末期;他心灰意冷之下,以旅行散心為由,帶著老婆女兒出門,就那樣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