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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炊煙一起，慢慢地飄散在了半空。

夜幕降臨後，皎潔的明月光籠著小船，霍嶼和褚寅碰了碰盛酒的陶碗，大聲地笑著，回憶著著少年時一同做過的樂事。

褚寅打著酒嗝站起來，給霍嶼朗誦他寫的詩:“當水鳥和游魚沉眠時，一葉小舟悄無聲息地行著。

當萬事萬物都靜寂時，我說月便僅歸你我。

船伕唱著嘹亮的歌，我們的船順著河而漸漸遠去——它漂進茫茫海中，也漂進少年的夢裡。”霍嶼把剩下的一口酒倒進嘴裡，解下短衫遞到褚寅手裡，說:“你替我拿著，在心裡數一百下，我就會上來了。”褚寅帶著醉意笑著點了頭，霍嶼就縱身跳進了河水裡。

夜太暗了，他沒能注意到霍嶼最後看他的那一眼，是含著淚的，是決絕的，是那樣的深沉，如同萬里外波瀾著的黑海面。

他只是認真地數著，等待著那膚黝黑的青年帶著大魚和笑容，再從河底冒出頭來。

“一，二，三……”

“三十六，三十七，三十八……”

“一百，一百零一……”河水平靜得毫無聲息。

他就這樣一直數到了天明，霍嶼也沒有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