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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以作溫養之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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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因為此時並非與孃親心、解除隔閡的好時機,馬上就有更好的機會,如此冷落孃親,心中還是有些不忍,於是我閉目養神,聞著近在咫尺的孃親身上的清香,腦海中不幻想起了她那雙藏於袖中的藕臂,盛放在坐墊上的桃豐,該是如何的動人與誘惑…

平心靜氣,毫無慾念,腦海中幻想孃親的天仙‮體玉‬,卻並無褻瀆之意,因為我深愛著孃親,我想要的是水到渠成、敞開心懷的魚水之歡。

而非僅供我一人自私地洩火縱慾…孃親神秘的體令人愛慕,但我更要孃親的芳心,而且後者更為重要。約摸過了三刻鐘,車伕提醒道:“公子、夫人,繞過承光寺便快到真虛觀了。”我聞言睜開了眼睛,透過對面搖曳的垂珠窗簾,隱約看見了青蔥翠綠的山上一座,不,一群宏偉威嚴的廟宇寺院,黃磚紅瓦、雕卍印花,檀客香車往來不斷。

回想起略顯蕭瑟破敗的真虛觀,臺階染著青苔,牆板漆壁間隱現裂紋,隱約連三清四御神像上顏染料都剝落了。

二者真是天壤之別。我又想起孃親被那老嫗稱為佛子,便偷偷轉頭看了一眼,發現孃親對承光寺視若無睹,反而是察覺到了我的視線,微微側顏。

我趕緊正襟危坐,擺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心中卻暗恨自己還是不夠鎮定。沒辦法,本就心中不忍,更何況孃親仙顏驚世,連朝夕相處的兒子都無法習以為常,好在沒過多久,馬車便停下了。

車伕道:“公子、夫人,到真虛觀山門前了,上頭車馬上不去。”我正對著昏睡的洛乘雲犯了難。

只見孃親伸出玉手,一道冰雪元炁沒入他的體內。洛乘雲緩緩醒轉,惺忪睡眼,一雙眼睛盯著孃親驚訝道:“仙子,為何我在車輿裡?”我不由冷哼一聲,沒好聲氣道:“帶你來治病的,下車!”洛乘雲聽到我的聲音,如同老鼠見了貓,乖乖地低下頭,但他那投向孃親失望的眼神卻被我捕捉到了,見孃親毫無動靜,洛乘雲無可奈何地下了車,我隨後而下,孃親最後。

洛乘雲還想回頭,我抓住他的肩膀一扭,不容置疑地命令:“走吧,道長可不等人。”他倒是識相,頭也不回地朝著山門走去,我放開雙手,和孃親跟隨在後。雕石而成的門樓上,高高掛著“真虛觀”的字樣。

而兩側門柱上的已然爬滿了青苔、刻滿了蝕鏽,連楹聯都難以辨清,以我武者的目力,才隱約解讀出了內容:妙藥掃開千里霧,金針點破一天雲。

這倒像是通醫道的顧道窮的如實寫照,但也可能是題寫我在道觀裡所見的藥王殿。這山門我並無印象,方才被羽玄魔君擄來時速度風馳電掣,我幾乎無法看清景象。

也不知是否經過此處,想來他人也未必能察覺到…沈師叔說的武林人士不可飛簷走壁的令,在絕世高手面前便成了一紙笑話,連捕風捉影都做不到,何談治罪?

洛乘雲在前,我與孃親在後,三人拾級而上。過不多時,我們到了半山,踏足於一處寬闊的平地,不遠處一座古舊道觀,而影壁前。那‮婦少‬正在焦急等候。

***我們尚未走幾步,那‮婦少‬便急不可耐地奔來,焦急呼喚道:“雲兒…”洛乘雲驚訝望去,立在原地不曾動彈。

孃親則是桃花美眸一眯,斜眉瞄了我一眼,雖然早猜到孃親聰慧無比,但如此迅速地堪破他們的母子關係,還是讓我心中一凜,卻並未出聲言明。

賀羽還三步並作兩步,已然奔到了洛乘雲身邊,一雙沾著塵土的纖手緊緊抓住他的肩膀,眼中滿是淚光,望著洛乘雲的面容,泣不成聲道:“雲兒…還活著…長大了…真像你爹…”賀羽還面上風塵仍未洗去,想來是候子心切,連稍作洗漱都不願,他們母子二人身量相差無幾,面容也有幾分相似,倒是不難看出關係。

不像與上回洛夫人相認時的拘謹尷尬,洛乘雲渾身顫抖,既希冀又不敢置信地囁嚅著:“夫人…你是…”賀羽還抹去眼角淚珠,展顏笑道:“傻孩子,我是你母親啊!”

“母親?!”這句話說得既相信又疑慮,洛乘雲遲疑道:“你不是…”

“娘沒死,娘當年只是失了神智,洛家為了顏面便如此謊稱,後來又被道長救治痊癒了。”

“你真是母親?”洛乘雲眼中含著淚水,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一稻草。

“嗯!”賀羽還用力點頭“除了口的疤痕,你腳底還有一顆類似黑痣的胎記,娘沒說錯吧?”洛乘雲疑慮盡去,忍不住抱住了賀羽還,頭枕在她的肩上,淚如雨下,不停泣:“母親…母親…我有母親了…”

“雲兒沒事了,娘在呢…”賀羽還旁若無人地撫摸著他的頭和脊背,溫柔寵溺地哄道,我似乎看見耀眼的母光輝。

如此神情,是我幾乎從未在孃親身上體驗過的,我不向身側的孃親投去羨慕的目光,卻見她正看著這對失散已久、幸得重逢的母子怔怔出神,不知在想什麼。

“咳咳!”雖然眼前的母子溫馨很動人。

不過此行的目的尚未達到,我只能開口道“夫人與愛兒久別重逢,我本不應該打擾,不過令郎身具火毒,還是先請道長診療再續天倫吧。”

“公子所言極是!”賀羽還聞言,投來深深的目光,將懷中的洛乘雲放開,先是為他擦去淚水。

而後又為他整了整衣襟,溫柔道“雲兒,先把你身上的火毒解了,再和娘說說你這些年怎麼過的好嗎?”

“嗯。”洛乘雲聽話地點點頭。那陰柔的面上終於浮起了一個我並不討厭的笑容。

“那咱們走吧。”說罷,賀羽還便要去握住洛乘雲的手。但她的幼子卻一把避開,害羞忸怩地道:“母親,還是別…這樣不太好…”

“我是你母親,有何不可?”賀羽還倒是不以為意,但隨即又妥協了“也罷,雲兒長大了,是要仔細些。”賀羽還便改成了牽住洛乘雲的袖子,這回他沒再拒絕,笑得像個孩子,跟在‮婦少‬身後。眼前母子二人的互動如此親密,我正想以目光責備孃親,她卻已然款款行去,我只得嘆了一口氣。

過了影壁,進了觀門,穿了前庭,踏了窩風橋,便是一座藥王殿,略顯年久失修,供奉了三尊慈眉善目的老者形象的神像雕塑,中左右分別是神農、扁鵲與孫思邈。

神農乃是遠古傳說中神明般的人物,據傳乃是人族之祖,為了體察藥而嚐遍百草,最後死於斷腸草之毒。

扁鵲乃是青龍王朝式微時、秋戰國期間的名醫,擅長治療疑難雜症,與諸侯列王有數種耳能詳的軼事,而孫思邈乃是前朝…朱雀王朝…末年時的名醫,早年山河並未動盪時。

他潛心醫道、研岐黃,博採眾長,撰成了《千金方》的藝術。末帝失德,天下紛爭再起,戰火兵燹荼毒,瘟疫傷人無算。

他不顧年老體衰,往赴疫地、開方治病,最終積勞成疾,不幸逝世,據傳他是於為疫者熬製藥石時猝然長逝。

此訊一出,千萬受過他恩德之人,無不慟哭縞素,連逐鹿中原的義軍都相約休戰十。玄武王朝肇建後,太祖依民間傳說,尊其為藥王,設祠堂受香火。

雖不知顧道窮在其餘各地落腳於何處,但以此處來看,如無意外他應是道家醫宗傳人。道家醫宗,與其說是單獨的宗門,倒不如說是一群引用道家思想來治病救人、開藥施針的人,也可說是一群醫生將行醫治病的經驗歸納總結為恆常的大“道”道家最不在乎的便是門戶之見,雖然典籍眾多卻從不藏私,也不排斥與如醫者等思想粹融合匯,不若儒家以己為尊,不若法家不容置喙,而是博採眾長、海納百川。

不過眼下並非思考此事的時機,我甩掉心中紛雜的念頭,繼續前行。繞過了藥王殿,自側門來到三清四御前的庭院,我們四人便來到了客堂,羽士裝束的顧道窮端坐竹榻上閉目養神。

賀羽還拽著洛乘雲到顧道窮面前,恭敬呼喚:“道長。”

“嗯。”顧道窮淡淡點頭,雙目未睜,一手快如閃電,準無比地摸上了洛乘雲的脈門,仔細探查。趁著他在為洛乘雲望聞問切時,我打量了一下這件客堂。

其實陳設與藥房相差無幾,較其他大殿也乾淨整潔些,藥櫃、藥碾、捅秤、藥爐一應俱全。顧道窮睜開眼睛,放開洛乘雲的手,淡然道:“嗯,確實是火毒遍體,若無那位仙子冰雪元炁,恐怕你兒早已命喪黃泉。”賀羽還回首望向孃親。

而後趕忙祈求:“那道長可有醫治之法?望道長施救我兒!”

“那賊以小龍涎、鹿血、黃、尨莖等煨成藥丸,歷十數年之久,一旦他對女人食髓知味便會滿腦穢、慾求不滿。火毒現已入侵五臟六腑。

他又氣虛體弱,縱使以那位仙子的蓋世修為也無把握毫髮無損地拔除,如是那些庸醫只能束手無策,但貧道卻可另闢蹊徑,有二法可治,還需你們自決。”連孃親都束手無策的猛烈火毒,他竟然翻手之間便有兩策可解決之,這醫道造詣當真非凡。

“請道長明說。”顧道窮伸出一手指道:“一曰‘置之死地而後生’,以仙子冰雪元炁將火毒強行拔除,再凍住五臟六腑,而後以貧道‘青帝元炁’取而代之,以作溫養之效,內便可不受煩擾。

不過如此龐大的內息,貧道也不敢保證收發自如、毫無殘留,後遺症你也應當有所耳聞,陰陽顛倒、男女易位皆有可能。”見賀羽還言又止,顧道窮又伸出第二手指:“其二曰‘緩進徐圖’,以白骨走馬、白花蛇舌草、瓣蕊唐松草、篦梳劍、百解藤、殘槁蔃、叉歧繁縷、兜竻花、藍花龍膽、水胡滿、關木通、蛇含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