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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白皙俊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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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劫無終乃是老夫與你父親共同參悟,如此發前人所未有的創想,直至你父親離開水天教,一切都仍只是在黑暗中探索而已,成文的心法尚屬未定之天。

如今他能將功法傳承於你,想必是有了不可忽視的突破與進步,固然對水天教有不小的幫助,若是換了十餘年前,哪怕你是老夫徒孫也定會痛下辣手,只不過如今老夫已然明悟,成大事,關鍵不在力量之多寡、強弱。”我心中的擔憂散去,轉而問道:“那關鍵在什麼?”

“天下大勢。”羽玄魔君淡然說道:“當今天子,沉犬馬,貪圖享樂,大興土木,賣官鬻爵。如今朝堂,文武百官,貪汙腐朽,結黨營私,排除異己,勾心鬥角,盤剝血,搜刮民脂民膏。佛門王室,不事生產。

而受黎民供奉,好吃懶做,奪人女,縱慾無度,紈絝驕恣,而今民生,苛捐雜稅,徭役繁重,殫其地出,竭其廬入,漂泊轉徙,十室九空。玄武王朝,國祚盡矣。”我越聽眉頭越是緊皺,玄武王朝已然到了如此境地嗎?孃親雖然以儒家經典教導我,但對於忠君愛國卻並不強調,再加上我久居山野鄉林,因此我對於玄武王朝以及當今天子等並無那般迂腐死板的敬畏虔崇之心、君君臣臣之念。

待羽玄魔君一聲長嘆,聯想到那小小驛站裡的奢侈晚宴,我不站在了水天教的一側:“難道二十年前的大勢不足以成事嗎?

還有,閣下武功如此之高,為何不對那些貪官汙吏施以懲戒?甚至取皇帝命也是易如反掌啊。”

“二十年前,權相蔡淵雖然權勢滔天。

但仍有仇道玉一黨掣肘,二者相互制衡,本是先帝刻意為之,因此兩方的黨羽均有收斂,百姓尚能勉強度,當此之時行改朝換代之事頗為勉強。

自德臻皇帝聽信了仇道玉冠冕堂皇之言,將蔡淵及其黨羽扳倒清算後,仇黨便一家獨大,自此朝堂吏風下,民生如炙焱炎,每況愈下。”身登武學極境的羽玄魔君語中充滿了濃濃的無奈“至於為何對貪官汙吏袖手旁觀,實在是因為老夫縱然武功蓋世,可殺千百蠹蟲,卻殺不了貪汙腐敗的惡風,殺不盡自私自利的人心。

老夫縱然殺得了那驕固橫奢的獨夫,卻殺不盡那群血寄生的皇親國戚、佛徒僧尼。”更加令人難以想象的是,對著貪官汙吏、皇親國戚痛批蠹蛀、歷數罪責的,心繫百姓疾苦、憂思黎民生計的,竟是被朝廷打為魔教的教主。

難怪玄武王朝要將水天教打成魔教,夜監視有關他們的蛛絲馬跡,使其永世不得翻身…濫殺無辜、作犯科對王侯將相來說無關痛癢。

但若是想要將他們從太師椅、金龍座上拉下來,那就比殺父弒母還要不共戴天,但我無意繼續深聊此題,目前只是他一面之詞,具體如何,還需待後觀察,雖然此前的疑問幾乎都得到解答,但仍有一個問題是我不得不問的:“父親。他是如何死…過世的?”父親已死之事,年幼時孃親就已告知於我,但我並不清楚其中的細節與過程,再加上孃親的態度,讓我本能地覺得此中定有蹊蹺。

“約摸德化十年初,老夫接到教眾的線報,發現了你父親的蹤跡,老夫便猜測他是回心轉意了,但那時他已被打出教門,無法與老夫取得聯繫。

待老夫得到訊息,尋到他最後出現的地方,卻只在附近的無名山村發現了一場驚世大戰的痕跡,房屋土牆盡皆損毀,老夫便知他已橫遭不測。”羽玄魔君的聲音帶上了緬懷與哀傷“你父親…如何身隕,其中細節老夫也並不清楚,但據事後收集的線索推斷,佛門與朝廷脫不了干係。”

“佛門、朝廷…”我低聲唸誦著。

心中滋味莫名,悲傷憤怒自是有的,卻並不真切。朝廷的參與並不意外,父親本就是水天教的魔君傳人,一有異動定然是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佛門卻是稍有些意外。

那群光頭鎮裡說著“掃地恐傷螻蟻命,愛惜飛蛾紗罩燈”、“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哪怕是打著除魔衛道的旗號,水天教也與他們毫不相干,卻為何對我父親痛下殺手?

不管怎樣,我先記下了,後再仔細調查。

“多謝閣下告知。”我鄭重地抱拳謝,無論羽玄魔君是否為我師祖,但今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也對他信了幾分,我並不吝嗇一句謝語。

羽玄魔君點頭笑道:“呵呵,徒孫不必多禮,你父親乃我愛徒,你孃親不願告訴你,自有她的考慮,但老夫卻不能坐視你對此一無所知。”提到孃親,我心中一陣複雜的滋味,難以言說,只能淡淡“嗯”了一聲。羽玄魔君雙眼一眯,呵呵笑道:“徒孫,雖然老夫對‘永劫無終’毫無念想,不過對於水天教的大事來說,多一分力總是好的。

老夫特意請了讖厲道兄,以他特殊的功體,既可摸清行功路線,又不致於損傷你的功體,還請諒解。”

“悉聽尊便。”永劫無終本就是羽玄魔君與我父親共同參悟的。

他要取回原也天經地義,我自是不抗拒…當然,在羽玄魔君手中無異於人為刀俎我為魚

“如此便好。”羽玄魔君滿意地點點頭,向客堂裡呼喚道“讖厲道兄,愚弟有事相求。”

“又有何事?你功體又要崩壞了嗎?”人未至,聲先到,而後讖厲道長邁著矯健的步伐踏出堂門,沒好氣道:“你這不是沒事嗎?”羽玄魔君苦笑不已:“道兄莫要戲愚弟了,這回乃是向道兄提過的釐清功法脈絡一事。”沒想到仙風道骨的讖厲道長如此毒舌,以他元炁破體的修為境界,靈覺定然銳,不可能不知道羽玄魔君安然無恙,反而以此相譏。

“哦,原來如此。”讖厲道長點了點頭,指向我道“就是這小子?”

“嗯。”讖厲道長一邊打量一邊靠了過來,右手散發著淡淡青元炁,吩咐道:“小子,別動啊。”

“嗯。”我依言靜靜站立,讖厲道長舉起右手,輕輕印在我前。明明覺到了那股青元炁入體,但我的內息元炁卻沒有任何排斥與抵抗。

那淡青元炁在我奇經八脈內毫無阻滯地巡遊,繼而又進了丹田,升起一股舒服的充盈,只是我的功體仍舊毫無反應。很快,淡青元炁便循著我的內息運轉了一個周天。

而讖厲道長也適時收回元炁,袍袖一甩籠住老手:“完事。”

“辛苦道兄了。”羽玄魔君走上前來,抱拳謝。

“不辛苦,你少給我找點事就行了。”讖厲道長絲毫不留情面,轉身背對羽玄魔君,青袍老者也不以為意,眯眼淡笑。我一開始被讖厲道長的青元炁的異常震驚,這比永劫無終更加適合“賦予他人力量”啊!但轉念一想,心知讖厲道長所修習的恐怕是道家心法,如此奇功恐怕難以複製。讖厲道長斜眼一瞥便看出我的心思,沒好氣地道:“貧道知曉你心中所想,這般元炁確實可以毫無阻滯地融入他人機體。

純元炁將凝而不散,生出各種異象來,比如多長几個手指,比如男子長出女房,又比如下孽脫落…”我一聽此話,不下一涼,讀了《御女寶典》,我已經知道了下陽物除了排還是歡的器具,自是對男子至關重要,趕忙問道:“道長,你寶貴的元炁沒有在我體內遺留吧?”讖厲道長翻了個白眼:“瞧把你嚇得,離了我的心神控制,它就會到處亂竄,你自己知一下即可。”聽罷,我趕忙凝神運氣自,仔細探查之下,沒有發現異常的元炁,這才鬆了一口氣。

“公子,妾身無禮了。”忽然,不遠處傳來一個溫柔又堅毅的女子聲線。***我側身一看,只見一位風韻‮婦少‬緩緩走來。

她一身樸素的淺藍襦裙,合襟窄袖,風塵僕僕,利短髮,滿面塵黃卻難掩姿,明眸皓齒,瓊鼻潤,光額紅頰,眼角眉梢幾乎不見皺紋,身姿窈窕。

前鼓脹略顯飽滿,間繫著一對峨眉短刺。我尚未反應過來,讖厲道長卻率先開口:“你來了?有收穫嗎?”

“回道長,一無所獲。”‮婦少‬緩緩走進,稔地答話“這才想問問這位公子。”我眉頭一挑,兩人看來言語默契,似乎甚是悉。讖厲道長似乎是無可奈何地擺手說道:“也罷,隨你。”問我?問我什麼?我不皺眉。

與此人萍水相逢,卻又有何事相問?那‮婦少‬在我身前數步停住,彆扭地施了個萬福禮:“公子,請恕妾身唐突,想向公子打聽一個人。”她這番尋人之語說得恭敬。

但似乎並沒抱什麼希望,覺已經快要放棄了似的,眼神中也無一絲希冀。明知無望卻仍不放棄,我心中既可憐又敬佩,於是點頭道:“你問吧。”

“妾身先謝過公子。”‮婦少‬不再糾結禮數,迫不及待地開口“不知公子是否見過這樣一個人,他有四十餘歲,但是白皙俊美,臉上應該沒有鬍子,說話聲音也應該像太監一樣尖細。”

“太監?”為何如此‮婦少‬會找一個太監似的人,我不疑惑發問。

“嗯,此人從前是個賊,被我丈夫廢去了孽物,成了太監。”‮婦少‬點頭,確認自己沒有口誤。

“等等,”這番說法直接指向了一個“老人”我略帶驚疑地反問“你說的該不會是玉龍探花吧?”

“公子見過此人?”‮婦少‬的眉眼瞬間活了過來,如桃李綻開。但卻是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

“我自是見過,但他已經死了。”

“死了?什麼時候的事?不對,公子在哪裡見過他?也不是,公子可曾見過一個幼兒…不是,孩兒應該已經長大成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