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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改曰再叨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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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並非我赤鋒門弟子,而是大戶人家的奴僕,主人出了銀錢,讓我們教些微末武學、淺功夫,藉此看家護院、保護嫡脈諸子罷了,是以叫做武奴。”

“哦,原來如此。”一眼望去,以正經的武學眼光來看,這些人架勢擺的一塌糊塗、東倒西歪,全不似習武練功的料子,所練的也只是淺的基本功夫罷了。

如果是武奴倒是說得通了,否則正宗門派的真傳弟子,怎會如此良莠不齊。

“不過,為何要替他們訓練奴僕呢?”

“還能為啥?自然是為了錢咯。”又是心直口快的沈婉君說出真相,百無聊賴地盯著前庭眾人,似是毫不在意。

“為了錢?”沈心秋一臉無奈,接口道:“柳兄弟身為謝仙子親子,想必對武學有所瞭解吧?”

“呃…是的。”什麼叫有所瞭解?這話問的有些奇怪,但不好打斷他,我只能暫且點頭。

“柳兄弟應該知道練武之人,大抵可以分為內功、外功兩個階段。”沈心秋乾脆也坐在臺階上了。

手扶劍柄,一一道來“內功暫且不說,外功又叫硬功,乃是錘鍊體,耗費體力極多,因此葷食進補每不可或缺。

“以豬來說,如今每斤就要近百文錢,練硬功的人少說一天也得吃一斤,那麼一年就得六十兩銀子,已能讓不常吃的三口之家採購數年的口糧了。

“如果是到了內功階段,那就更是花費天價了…為了能讓武者找尋到氣,必須輔以奇珍異寶,比如天山雪蓮、百年人參、雲蜃血鹿等等,這些哪樣不是成百上千兩銀子的價格?

而且不少奇物還是貢品,若無朝廷批准,簡直是有價無市。

“況且,硬功也好內功也罷,皆非一朝一夕能夠練成的:外功若要將身體錘鍊、開發到極致,少則三五年,多則十年,而內功,資質不夠的,可能吃個成千上萬兩銀子也不得其門而入。

“因此,培養一個真傳弟子,花費不可謂不巨,如今武林式微,朝廷苛捐雜稅益繁多,我等只能出此下策,否則武學傳承恐將斷絕。

“饒是如此,武林各門各派傾盡全力,一代也只能培養三兩個真傳弟子,再多也負擔不起了,甚至已有不少門派斷絕傳承了。

我就是天資不太夠,多吃了幾樣天材地寶,把門派吃窮了,是以本代只有我一個真傳弟子。”沈心秋語氣充滿了無奈,我卻是為這些聞所未聞的內容所震驚了。

沒想到各門各派培養一個弟子如此不易,想起谷中每必不可少的食,我不由得嘆道:“也不知我這些年練武,吃了孃親多少銀子。”沈心秋一臉意外:“啊?柳兄弟你也是練武之人?”

“柳子霄,你不會是在騙人吧?”沈婉君一雙水靈靈的眼睛在我身上亂轉,滿臉懷疑。

“怎麼,我不像習武之人麼?”看著兄妹倆都是不相信,我則更加奇怪。沈心秋實誠地搖了搖頭,指著前庭中的人道:“柳兄弟,你仔細看看,他們和你有何區別。”

“區別?”我打量了一番,搖頭道“看不出來,”

“他們雖然資質不一,但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身體強壯,但柳兄弟你嘛…看起來文文弱弱的,不似練武之人。”經他這麼一說,我才恍然大悟,沈晚才的健壯魁梧和武奴們的五大三自不必說,連眼前的沈心秋也是胳膊壯、身體硬朗。

而我雖然體格勻稱,算不得瘦弱,但肯定比不上他們虎背熊、一身橫的。我雙手一攤,語氣無奈:“但我確實練武,而且已經可以採練元炁了。”見兄妹倆仍是將信將疑,我只得撿起地上的一片綠葉,元炁凝於雙指,彈指將葉子“嗖”地向不遠處的矮樹,只聽“嘩啦啦”一陣抖動,十幾片整齊的殘葉撲簌簌落在地上。

兩兄妹一臉不可置信,目光幾經變換,但總算接受了這個事實。沈心秋目光奇怪地盯著我,率先發問:“柳兄弟,你修煉的不會是道家功法吧?”

“道家功法?是何分類?和平常的武學有什麼不同嗎?”此節倒真算我孤陋寡聞了…孃親固然武道造詣高深莫測。

但我攝於威嚴,不敢主動發問、節外生枝,基本上是冰雪仙子的一言堂。沈心秋點頭答道:“有,道家功法是異類中的異類,它並不像普通武學一樣,由外及內。

而是由內及外…不需要奇珍異寶,不需要食進補,全看天資悟、才情稟賦,能夠練成道家功法的人,無一不是怪胎中的怪胎。”

“道家功法這麼神奇?可我每天分明需要食進補啊?而且我的氣好像自然而然就有了,沒吃過什麼特別的天材地寶。”雖然道家功法能夠解釋我為何不似尋常武者那般虎背熊,但卻無法解釋我的修煉方法:修煉外功的方法偏向普通的武學,修煉內功的方法偏向道家。就好似虎頭蛇尾,煞是奇怪。

“子霄哥哥,能把你練的功法教給我嗎?”突然,沈婉君一改方才的,眨著水靈靈的大眼睛,語氣既嬌憨又地懇求,旁邊的沈心秋見狀臉都青了。

“這…不是我不想教你,但我自己也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眼見沈婉君泫然泣,我頗棘手,只能託辭於孃親了。

“要不我回去問問孃親,等我清楚了,一定教你!”

“嗯!”沈婉君乖乖地點頭,迅速地變回了無辜的表情。

沈心秋臉頰動,僵硬地開口:“柳兄弟,我妹妹的胡言亂語不要放在心上,她就是想學武功又怕變得虎背熊…痴心妄想罷了。”

“我痴心妄想?要是變得和你們一樣五大三,跟個大老爺們似的,我怎麼嫁得出去嘛?”沈婉君凶地頂撞,毫不留情。

“你才十五歲就想著要嫁人了,成何體統?”沈家兄長刷地起身,氣得跳腳。

“十五歲怎麼了?難不成要像你一樣。

快二十了還沒有娶,爹都快急死了你知不知道?”沈家小妹也不甘示弱,噌地起身,叉跺腳,柳眉倒豎。

“我…我這是緣分未到!”

“呸!上個月爹帶你去近郊出遊。那王家姑娘多漂亮啊!人家問你喜歡什麼,你倒好,說喜歡這把破劍,恨不得睡覺都抱著!我的好哥哥啊,不是緣分未到,是你自己把緣分踹開了啊!”沈婉君恨鐵不成鋼地狠戳哥哥的心。沈心秋又心虛又嘴硬:“我是使劍的,這是為了做到‘劍心通明’…”

“那你到底是去練劍的還是去相親的啊?”二人看似吵得火光四,但話裡話外都透著一股割不斷的濃濃兄妹情。身為獨子,孃親又拒人於千里之外,我從未有過這般家長裡短、嬉笑怒罵的體驗,雖不甚羨慕,但到底也是十分有趣的。我不由得笑起來。

見兩人齊齊聚焦自己,才緩緩道:“你們兄妹情可真好啊。”

“呸,誰和他情好了?”沈婉君啐了一口,氣呼呼地坐下,撇過頭去。

“哼,大人的事你不懂,懶得和你說,我訓練那幫子人去了。”沈心秋嘴硬一句,抱拳道別“柳兄弟,失陪。”我起身回禮,而後又坐下。

“婉君妹妹…”

“誰準你叫妹妹的?”沈婉君似乎餘怒未消,氣呼呼地打斷了我“兇惡”地出兩顆虎牙。

“那功法…”我故意拖長了尾音,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子霄哥哥,有什麼事你說,婉君妹妹聽著呢。”這小妮子可憐兮兮地抓著我的衣角,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語氣極盡乖巧。雖見“威脅”得逞,我也沒有得寸進尺。而是正經問道:“婉君妹妹,沈家只有你們兄妹二人麼?”

“是吖,他是我大哥,不過你叫我婉君妹妹,那你就是我二哥,所以你一定不能忘了我的功法。”沈婉君語氣嬌俏,看似乖巧可人,但三句話不離“功法”這不由讓我頭大如鬥,暗中犯難。

無論孃親還是自己,都對我身負的功法知之甚少,短時間內不可能將之復現。我也無法自創一門功法,既可使人擁有武者的威能,又不必練得滿身橫,無異於痴人說夢…我若真是此等武學天才,早就將功法得一清二楚了。

但事已至此,我只能硬著頭皮答應她,到時候再說孃親也束手無策,至少盡力而為了,不算違約。***沈家小妹鬼靈怪、語出驚人,可惜答應她的功法成了我的心病,不敢多說,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幾句,便沉默下來,望著熱火朝天的前庭無話可說。

“咳咳!”好在過不多時,身後傳來男人故意的獷咳嗽。我和沈婉君齊齊回首,站立起身,只見沈晚才和孃親並行而來。

“好你個小丫,叫你帶柳公子到處轉轉,你就帶人家坐門檻上是吧?就知道躲懶!”沈晚才豹眼圓睜,揚起右手作勢要打。

“啊…”沈婉君驚呼一聲,提起綠裙往前庭躥去“哥,爹要打你妹妹…”眨眼之間就躲到了沈心秋的背後,扯著他的衣服指指點點,似乎在告狀,而沈家大哥一臉無奈地扒拉著她的小手。

“賢侄,這丫頭不懂禮數,實在對不住。”沈晚才也是無奈地搖頭。我撓撓頭道:“不妨事的沈師叔,我不太愛走動,陪婉君妹妹坐坐也好的。”孃親聽了此語,飄來一個莫名的眼神,卻一語未發。

“那就好,那就好。”沈晚才又轉身抱拳道“仙子尚有要事在身,今便不留你們用晚宴了,請恕在下禮數不周。”

“無妨,”孃親美眸略彎,玉手抱拳“事逢不巧,沈大俠也有官差在身,改我們再叨擾,屆時還望不要嫌棄。”

“豈敢豈敢,無任歡!”沈晚才豪大笑,又中氣十足地向前庭喊道:“心秋,將‘含章’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