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更老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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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我正準備出門,下人稟報說有客到訪。我一愣,接過拜帖一看,來得人卻是耶律齊。
“耶律兄到訪,真是蓬蓽生輝啊。”我出笑道。耶律齊和耶律燕兄妹倆在大門外等候,聽聲音就認出來說話的人就是那晚在酒樓救了自己一家子的蒙面俠士。
“兄臺,我們還不敢確定就是尊駕,失禮之處還望海涵。”耶律齊大禮拜謝道。
“豈敢,當只是適逢其會而已,不過二位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我還真是聽覺得納悶。
“你前兩天不是被完顏萍行刺嘛,我們就是順著這條線索找來的。”耶律燕笑著說道。
我摸摸鼻子苦笑道:“難道是你們特意放她出來就為找我的?我可是差點連小命都丟了。”耶律齊慚愧的說道:“這次登門拜訪,正是向兄臺負荊請罪的。”我看三個人還站在院子裡說話,趕緊往堂上讓道:“這裡非說話之處,請正廳奉茶。”三人進到屋裡落座,丫鬟出來奉茶,我和兩個人通了姓名。耶律燕道:“原來你就是最近名聲很響的那個襄陽楊過,我在大漠上聽說過你。”我笑笑沒有接話茬。
耶律齊道:“說來慚愧,那天楊大俠還特意提醒不要放走完顏姑娘,只是家父心軟,希望化解兩家之間的仇怨,卻沒想到連累了楊大俠。”
“你我是患難之,這大俠的稱號就太疏遠了,你大,我小,耶律兄和我還是兄弟相稱吧。”我客氣道:“不過,說來那還真是兇險,我被她帶毒的刀所傷,至今還沒有痊癒。”說著,我還裝模作樣的咳嗽了兩聲。
心想,你宰相家來探病加道謝的,難道就空著手來了嗎?耶律齊也很上道,吩咐下人,將馬車上備好的兩隻大箱子抬了進來。
“楊兄弟,這是家父特意挑選的遼東百年血參兩支,這個是大宋皇帝陛下御賜的靈芝一枚,這株雪蓮…還有雪蛤、魚翅、燕窩等,做進補之用。”
“這太好…不太好吧,不過,都說草原上的朋友豪,沒有那些虛套,我就不推辭了。”我心想,不要是傻瓜,這些搞不好還是你們從宋理宗那裡刮來的呢。
“這一箱是答謝兄弟對我一家的救命之恩的。”我不用看都知道肯定是金珠瑪瑙,寶石翡翠黃白之物,很假的推辭道:“這個不行,你看我都收下禮品了,這財寶是不能要的。”
“請收下,這些也不足以表示我們的。”
“不行、不行,你要當自己是江湖中人,你要當我是朋友,你就收回去。”
“這是家父的一點心意。”
“不行、不行,你們草原的漢子怎麼也這麼不利…”就讓了七八回,我最後磨不過,還是收下了,其實心裡都樂開花了,心想這蒙古竹槓敲得響。送走耶律兄妹,都快笑翻了的郭芙、三娘和眾姐妹才出來撿著新鮮的玩兒。無雙問道:“你是不是算定了,他不把東西放下就不肯走?”我摸著鼻子說道:“哪有,我就是為了早點趕他走,才把東西收下的,我還要去災區呢。”
“哈哈,你騙鬼去吧,我才不信呢。”郭芙笑罵道。
“其實有什麼不好,伯父的藥材也又著落了。”我揀出血參和靈芝說道。
“這不好吧,這麼貴重的東西。”無雙擺手道。
“用了,才體現出價值嘛,要不然怎麼說它貴重。”我到她手裡說道。
無雙微微一笑,我們之間就真的不用說謝了,我又把另一支人參和裝雪蓮的那個錦盒揀出來,遞給郭芙說道:“快過中秋了,等託人給郭伯伯師傅帶回去。”我又對芙妹吩咐了一句:“還有,替小綠家裡送點雪蛤、燕窩,她娘身子一直也不好,我們也別忘了。”小綠這兩年多一直都在我們家任勞任怨,咱們有了好處,自然也不能忘了她一份。
“嗯!”郭芙喜滋滋的點頭。我說:“好了,我出門了,寶貝們看好什麼自己挑,不要打架…剩下的給三娘。”說完就出門去了,這算是一個小曲。
然後整整一個月過去了,除了先前患病的患者中出現了死亡病例,在接種之後染天花的病例為零…陳大夫看到這個數字時候,動的大哭了起來,像個天真的小孩一樣。
“改之,杜仲,你們告訴我,這是真的,我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陳大夫老淚縱橫的問道。
“老師,這是真的,接種牛痘真的有效。”沙參在一旁攙扶著老人說道。
杜仲把我拽到一邊偷偷告訴我,其實老人的結髮子和外孫都是被天花奪去了生命,所以三十年來老人面對天花症時,都會有一種深深地無力和恐懼。
我長嘆一聲,並沒有再說什麼。我當天從陳氏醫館走的時候,拽走了杜仲,照我的話說這是給我岳父請的全職護士。
嘉熙二年夏,富陽、錢塘、蕭山三縣將接種牛痘的事情上報給了戶部,而三縣百姓到臨安城,給陳氏醫館的陳自明醫師送萬民傘的事情也震動朝廷。戶部核查無誤,發出嘉獎令,宋理宗於朝會上親自過問此事,御筆親題“大醫誠”四字。
爭闢陳自明入太醫院,稱病不就。獻《傷寒清熱論十篇》與《痦疥瘡論》,為官家欽定為天花預防標準手冊,發放各州府推行,時路人皆識,童謠傳誦。
同年秋,陳自明遷居於建康,創立明道先生學堂,專著醫科教授,著有《管見大全良方》(已佚,僅在《醫方類聚》一書中存有散在內容)、《婦人大全良方》、《外科要》等等。
而其著名的《傷寒清熱十篇》與《痦疥瘡論》亦收錄於《管見大全良方》之中…***轉眼間又到了年下,襄陽的郭大大來信,說丈母孃想我了,問過年還回不去回去。我心說,這襄陽城現在可是龍潭虎,還是老實的在臨安城窩著好了。
於是我回信寫到擺明了立場:很想你們,但家是回不去了,開要準備科考了,回來來不及,本來在這邊空蹉跎了兩年,也覺得沒什麼意思,但是不考也不甘心,所以一切都等考完科舉再說吧,希望自己獲得一個好名次,也算對得起師傅和郭伯伯的多年的教導。
然後又保證,自己回去嘉興探望柯公公,讓他們不用擔心。打發走了信使,我也準備上路去嘉興。
杜仲也來辭行,準備北上建康府去向老師報到:“楊兄,你丈人公爹的病調養的差不多了,我也該走了,飲食還是要忌生冷和辣,再有平時注意不要著涼即可。”
“杜仲兄弟,這半年多靠你了。”
“都是我應該做的…楊兄,其實我還有件事一直憋在心裡。”
“你說。”
“你為什麼不讓師傅提及你在此次的功勞?”杜仲對這一點一直不甚明白。
“所謂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如是而已…其實我也只是適逢其會,如果不是陳老師身體力行親自勘查疫情,就算我有那點知識也救不了大家,而且,鄉親們信的不是我。
而是陳老醫師,一位年近七旬的老人,跟我們跑前跑後忙碌了一個多月,還要在空閒時整理、編輯病案。他為什麼要退居建康府,無非是為了遠離名利二字。虛懷若谷,寵辱不驚,這才是真正的大家風範。”我這話絕對不是危言聳聽,且不說如果沒有陳醫師,疫區的百姓會不會相信我,就單說因為時間倉促,接種時我明明都加大了源抗體的計量,而最終無一人死亡,這和陳醫師,以及眾位醫師晝夜,在鄉間走訪是密不可分的。
因而提及陳醫師,我從心底佩服這位心憂天下人,悟道透徹的老者。杜仲聽得似懂非懂,傻傻的笑道:“你是解元公,不,可能馬上就是狀元公了,你說的道理我可真是不太懂…”我莞爾一笑,雖然我倆年紀就差一歲。
但是我兩世為人,加起來的年紀確實比他大了不少,有些道理在杜仲這個年紀也確實很難懂得。告別了杜仲,我和郭芙一路,兩個人快馬加鞭的趕奔嘉興探望柯鎮惡。陸立鼎大病初癒,正好也想回家看看。
三娘和初晴合計,乾脆一大家子人一起到嘉興陸家莊過年,這一倡議更是得到了大家全體的贊同。這兩年來,逢年節回老家掃墓,去探望柯公公,嘉興到臨安這條官道上我也走得了。
人老了不愛離開自己悉的地方,柯鎮惡眼睛不好更是如此,所以我們做小輩兒的更要多進進孝心。
“大公公,在家嗎?”我在柯鎮惡的茅屋柵欄外喊了聲,據我的經驗,柯鎮惡應該頭天宿醉還沒醒酒。
“是過兒來了嗎?”柯鎮惡聽見我的聲音出來開門。
“大公公,還有芙兒也來看你了。”郭芙攬著柯鎮惡的手臂笑道。
“呵呵…都是大丫頭了,還是這麼嘰嘰喳喳的,不知道你大公公耳朵最靈的嗎?”我卻發現柯鎮惡真的老了,不然以前自己沒敲門,他肯定就憑著腳步聲判斷出來人是誰了,而不是問一句:“是過兒嗎?”我和郭芙跟著柯鎮惡進了茅屋,先給江南六怪上了香,磕了頭,才起來坐在柯鎮惡的身邊,拿出酒菜來吃喝聊了起來,柯鎮惡問道:“你們這是過年來看看我?”
“嗯!”
“不知道菩薩能不能保佑我今年抱上重徒孫。”
“大公公!”郭芙被柯鎮惡開玩笑,不依的撒嬌道。
“呵呵,一晃又過了一年,你們也都長大成人了,我也更老了,不過也好,最近夢裡面越來越多的見到二弟、三弟、五弟還有七妹他們…”我只是傻笑,心說你就裝可憐吧,金庸老師說你至少還能活十六年,運氣好的話可能你連重重徒孫都能見到,只是這話可不能和我說:“今年年內吧,等我天考完那個勞什子試考,也算是對師傅多年教導的一個代。”郭芙聽我說得臉紅紅的,但是還是喜滋滋的伸出小手來握住了我的手。
“好好,你們可不許騙老瞎子我。”